吕阳笑道:“金大侠,既然这毒是我独门的,那解药需要什么药材,自然是不能让外人知晓。”
金不换的脸和苦瓜一样,但是还是点着头,唯唯诺诺地道:“是是是,吕大侠说得是,兄弟我完全没有觊觎您秘方的心思,只是想为你效力,吕大侠千万不要误会。”
吕阳很是无奈地摇头,笑道:“唉,金大侠,你又何必如此呢?其实都是你自己多想,我根本就没有在你酒里下毒。你想想,凭借你的本事,如果我想在你面前动什么手脚,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对不对?在下是全然没有机会的呀!”
金不换何尝不知道,吕阳若是在自己面前动手,自己一定是会看出来的。可是他这个人,生性多疑,并且最擅长使用阴谋诡计,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金不换想起来,适才吕阳给自己倒酒,碰翻了酒杯,他曾经伸出来手扶,若是那个时候他手上已经有了毒药,并且如他所说,无色无味,自己当然是不会察觉。
并且,那时候金不换根本就不会想到吕阳会对他下毒,自然也就谈不上提防了。
而在吕阳说出了欺师灭祖、侵吞家产的事情之后,金不换记得自己有那么短短的片刻时间处于震惊和失神的状态,吕阳又是给自己倒了好几杯酒,自己都是毫不犹豫喝下去的。回想起那个时候的感觉,还真真是面红心跳、胸口发闷,与吕阳所说的中毒情形一般不二。
而那个时候,金不换明白自己已经对吕阳起了杀心,他相信,凭借吕阳的聪明,也一定是看出来了,于是为了自保,那个时候他下毒,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金不换越是想平日里自己的作风,越是觉得吕阳下毒合情合理,因此头上的冷汗涔涔,竟是比刚刚听到吕阳说出那件事情的时候,更加紧张。
看到吕阳这副样子,金不换心中在骂他,脸上却是做出了一副可怜相,哭丧着脸,道:“吕大侠为人光明磊落,自然是不会对兄弟我下毒,只是我忽然觉得不舒服,头也疼肚子也疼的,只是想着,吕大侠配药这样高明,吃上一粒,就百病全消了,还望吕大侠能够成全,把这解药送给兄弟我一粒,就当治病行善了。”
吕阳哈哈大笑道:“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解药还有这个用处,若是能治好金大侠的病,岂不是可以号称包治百病了?”
金不换讪讪地笑道:“吕大侠的解药,一定是有奇效的,吕大侠不但是用毒的高手,也是天下神医之首,金某人十分佩服,十分佩服。”
这马屁拍得几乎是不知所云,吕阳好笑得很,但是还是绷住笑,道:“好了,金大侠,你也莫要着急,等到明日我们去鬼窟救了单长老等人出来之后,我只会配药给你,你只消好好地睡上那么一觉……”
“不睡,不睡,我现在精神得很,根本就不想睡觉。”金不换连连摆手,脸上满是惶恐的表情,“只是,吕大侠,能不能先行为我配药,然后再……”
金不换此时哪里还有睡觉的心思,只消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芒刺在背,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虽然吕阳说了,要睡觉三次才会毒发身亡,可是他却是不敢轻易相信,只怕是没有吃下解药之前,他连眼睛都不敢合上了。
吕阳看着他好笑,但是立刻做出义正辞严的样子,道:“金大侠这说的是什么话?单长老和其他诸位大侠被困在鬼窟之中,生死未明,我们自然应当先去救他们。金大侠不过是一点小小的不舒服,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消等上一日罢了,有何不可?”
“这当然是可以的,兄弟无话可说。”金不换心中有着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是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此刻无论吕阳说什么,他都要乖乖地任命。
尽管金不换急得入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哪里敢对吕阳说出半个不字?
柳玉茹看着金不换的样子,觉得他不像是装出来的,完全是一副以为自己被吕阳下毒的样子,可是,吕阳又口口声声说他没有下毒,这两个人,谁说的是真的呢?
若是吕阳对金不换下毒,他为何不承认呢?若是认了,让金不换这般惶恐,自然就乖乖地求他解毒,然后吕阳再以此要挟金不换,让他加入,岂不是达成了目的?吕阳怎么却是一再否认,这样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不抓住呢?
而那金不换,若是没有中毒,怎么会说自己中毒了呢?他佯装中毒,有什么好处?蒙骗吕阳么?可是若吕阳并未下毒,他再怎么假装,都是无济于事呀,他又何苦白费功夫?
想到这些,柳玉茹比较倾向于金不换是真的中毒了,但是,若不是吕阳下毒,那么,还有谁能给他下毒呢?
适才在这房间之中,只有自己、吕阳、金不换、徐若愚这四个人,对于徐若愚,柳玉茹是了解的,他自视清高,从来不屑于使用下毒暗器这样的手段,对于徐若愚这种连武功招式都要讲究华丽潇洒的人来说,暗中使用手段,是玷污他名誉的事情。
这样一个视名誉比生命还重要的人,肯定不会下毒。并且,柳玉茹也从来不知道徐若愚在下毒上有什么本事。
那,眼前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玉茹看得莫名其妙,禁不住向着吕阳道:“吕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吕阳看着金不换,面带浅笑,道:“我也不知道,这金大侠不知道心中是怎样想的,忽然觉得自己的病,一定要我的解药才能治,真是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