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盆子立刻会意,道:“那些人的伤口,看起来是暗器或者是箭矢所伤,都有很明显的伤口,可是依照常理,这暗器或者是箭,就应该是插在伤口里的,可是他们身上和身边,却是到处都找不到任何武器。”他的声音打着颤,“那些人死了之后,也很是吓人,全身发黑,肿胀不堪,双目突出,舌头也是吐出来,也是变成黑色的。身上的伤口更是留着黑水,实在是可怕至极。”
“又是中毒。”吕阳挑了一下眉梢,沉声道,目光里面已经有了了然的神色,看向欧阳轮,虽然似乎是带有征询之意,但语气很是肯定。
“是,中毒,武器之上应当是有毒的,可是,我们却是连任何武器都没有见到。”欧阳轮叹息着摇头,“实在是诡异得很。”
“会不会是有人杀了人之后,拿走了暗器?”柳玉茹皱眉道,“或者暗器是比较小例如针一类的东西,故而难以发现?”
欧阳轮摇头,道:“最初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有一人几乎是在我眼前死的,我瞧得清清楚楚,他忽然就倒了下去,全身痉挛,抽搐而死。我去查看他的伤口,创口看起来是被箭射中的,绝对不是针能够造成。而在他死后那短短一瞬,根本没有任何人接近他,更是没有机会取走凶器,可是,他的伤口之中,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这——”柳玉茹想不出原委,向着吕阳看过去。
吕阳的唇角却是带着一抹浅笑,轻声念道:“冷月照孤冢,死神夜引弓,燃灯寻白羽,化在碧血中。这不是说得很明白了么,的确是引弓射出的箭,杀死了这些人。”
“那又如何化在碧血中,让所有人都发现不了?”柳玉茹仍是不解。
吕阳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并不回答柳玉茹,而是向欧阳轮看过去。
欧阳轮心领神会,向小盆子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吧。”
尽管小盆子对此也是好奇得很,正在伸长脖子听他们讲话,连看柳玉茹都顾不上,可正当吕阳似乎要说出事情原委的时候,欧阳轮却让他离开。
小盆子心中当然是不情愿的,但是又不能违背欧阳轮的命令,只好磨磨蹭蹭地走出去。
待到门被关上,欧阳轮才道:“吕贤侄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吕阳笑道:“欧阳长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死在你面前的人,应该是立刻就凉透了吧?”
欧阳轮满面皆是震惊,奇道:“你怎知道的?”
柳玉茹微微地张了一下嘴,也是露出惊奇的目光。
欧阳轮继续道:“我扶起那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手碰触到他的身体,是冰凉。当时我就觉得甚是惊讶,这人死了,都是满满地凉下去的,怎么他一下子就凉透了?若不是亲眼看着他前一刻还活蹦乱跳,我几乎以为他是死了好几个时辰。”
“这便是了,欧阳长老有没有想过,那箭是用寒冰雕成?”吕阳眯缝着眼睛,胸有成竹地看着欧阳轮。
欧阳轮怔了一下,忽地一拍桌子,脸上显出又惊又喜的神情来:“不错!便是如此!吕贤侄,你真乃再是诸葛!让我们连日来都无法揭破的事情,你竟然没有看到尸体,单凭这几句话的讲述,就想通了!”
柳玉茹却仍是皱眉道:“就算是冰箭,也不应当立刻就消失吧?融化也需要时间,而欧阳长老说,他看到那人死,不过短短一瞬而已。”
“自然不会是普通的冰,”吕阳微笑解释,“既然能让人瞬间死亡,并且尸体变得那般样子,里面一定是有着剧毒的。那幕后之人,将含剧毒的冰箭用自己内力打入人的身体,遇到血液,立刻融化,毒液顷刻顺着血脉行入四肢百骸,顷刻之间,夺人性命。”
欧阳轮连连点头:“一定是这样!化在碧血中,化在碧血中,没错,便是这样化在碧血中的!”
柳玉茹露出担忧的神情,道:“若是真的如此,那这人一定是极为厉害的。你们想,他可以在这样多高手面前装神弄鬼,却是谁都没有发现。就潜伏在众人身边,让所有人浑然不觉,就连欧阳长老这样的高手都未曾发现他。而他用内力打出冰箭,那么内力一定非常浑厚。冰箭之中,又含有不知名的剧毒,他还是个用毒的高手。”
一边说,柳玉茹一边皱眉,她的声音越来越犹豫,看看两人,又道:“我们,可有什么计划,能够制服这个人?”
“我们现在,甚至连这个人是什么样子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欧阳轮叹了一口气,目光之中,第一次透出沮丧的神情来。
吕阳却是微微一笑,侧过头看向柳玉茹,道:“你还少说了一点。”
“什么?”柳玉茹不解。
“这个人,还是个擅长使用机关机括的高手,最为重要的,是他城府极深,工于心计,我们要面对他,必须要用最为谨慎的态度。”
欧阳轮看向吕阳,不解道:“贤侄何出此言?”
“欧阳长老,你把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便是可以看出,其实从那些豪客来到沁阳,并开始挖矿,便都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出戏。谁都知道,沁阳本地不产煤,可他们却执意开挖。换做正常的商人,若是挖了几日都不见煤矿,自然是停手了,他们却是丝毫不在意,不顾高价雇佣的工人,不顾日日赔钱,依旧开工。这是疑点之一。”
柳玉茹之前并不在房间之内,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听吕阳娓娓道来,目光中满是疑惑,但并没有开口。
欧阳轮心领神会,道:“那些豪客看到石碑,不退反进。若是商人,会担心惹出事端,一定会停手,这是疑点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