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看着龙啸云的痛苦,便是想要去“教训”吕阳,让吕阳放手,然而,没有想到的,林诗音为了吕阳,居然连命都不顾。
两个最亲的兄弟,同时都爱着自己爱着的女人,他是如此地痛苦,但是他又能怎么做呢?
难道让他去娶林诗音,让吕阳与龙啸云痛苦的么?
所以,他更加地矛盾,更加地复杂了,只能是任林诗音自己去选择,他变本加利了!
尽管有多次,林诗音流着眼睛劝他,但是他去拂而去,居然还将名牌带回家来。
也不知吕阳用了什么方法,治好了龙啸云,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他已经做出的一切,就只能是继续地做下去。
他的计划最后终于是成功了,林诗音终于是绝望地离开了他的身边,嫁给了吕阳。
龙啸云呢?也会有他的新的生活的开始的。
但是这成功是多么地辛酸,多么地痛苦,他又怎么可能再留在这儿呢?
于是,他将自己的家园全都送给了林诗音作为嫁妆,假娶林仙儿,新婚之夜,一纸休书,休了新婚的妻子,一个人黯然地离开。
他已经决定,他永远也不再见林诗音,永远也不踏足中原,一个人就如此地远居大漠,一个人孤独终老。
但是,他的一时心动,想回中原,却是没有想到做的第一件让他痛苦的事情,就是伤害了龙大哥的独生子。
这让他又如何地不痛苦呢?
李寻欢独自地吞下了这杯苦酒,也咽下了这些苦泪。
李寻欢缓缓地站了起来道:“龙四爷现在什么地方?我与你们一起去见他。”
巴英轻叹着,这一切可是都已经发生了,无法去挽回了。
当年的寻欢府,现在已经变成了兴云庄。
但是那大门之前的两幅御笔亲书的门联却仍是在那儿: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当李寻欢走到了府前,见到了这副对联,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胸囗上重重地踢了一脚般,使得他再也无法举步了。
巴英早已抱着龙小云冲了进去,凌云也拉着梅二先生大步踏入,门囗的家丁却都带着诧异的眼色看着李寻欢。
他们像是在觉得如此地奇怪,这个陌生的人站在门囗发什么呆呢?
不过,有几个人还是认出了吕欢与吕云,向他们笑着打着招呼的。
尽管是四年多过去了,吕欢与吕云的样子已经有了很多的变化,但是他们脸上的那与吕阳林诗音相同的气质是如此地相似,
他们虽然是在一时的惊异之后,还是勉强地认出来了。
便是有几个下人将吕欢与吕云领了进去。
而这些人,李寻欢一个人都不认识了,似乎是府中的下人全都换了。
而这儿本来是李寻欢自己的家园的,他从小就是在这儿长大的,在这儿,他曾经有过着最为幸福的童年,得到的最大的荣誉。
但是就是在这儿,他又曾经亲自地将他的父母与兄长的灵柩抬了出去埋葬。
但是谁又能想得到,他现在在这儿却是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呢?
吕欢与吕云看着李寻欢的神色,自然是知道,他这是故地重游,又一定想起了许多的伤心之事。
他们便是随着下人一起,下去了,任李寻欢一个人在那儿发愣。
李寻欢看着这熟悉却又是陌生无比的情景,耳边似乎是响起了一阵凄凉的悲歌:“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垮了。”
他想着这句话,体会着那人生的悲欢离合,更是满心的萧萧。
阿牛也是神色黯然,悄声地道:“少爷,进去吧。”
李寻欢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道:“既然是已经来了,那么迟早还是要进去的,不是么?”
没有想到,李寻欢刚刚才是一迈脚,一跨上石阶,突然就听得一人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往龙四爷的府里乱闯的?”
这时,只见一个穿着锦缎羊皮袄,却是敞开着衣襟,手里提着一个鸟笼的大麻子从旁边冲了出来。
他便是身形一晃,拦在了李寻欢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李寻欢皱着眉头道:“不知道阁下是谁的?”
那麻子双手叉着腰,大声地道:“大爷我就是这儿的管家,我的闺女就是这儿龙夫人的干妹妹,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呢?“
李寻欢道:“噢,是这样呀,那么在下就在这儿等着就好。”
那麻子脸冷笑着道:“等也不行,龙公馆的大门口难道是闲杂人等可以随意站的么?”
阿牛怒容满面,但是他居然没有出声,一直在忍耐着。
当然,他也只能是忍耐,此刻之间里发脾气,是让李寻欢难堪的。
毕竟李寻欢是满怀着愧疚而来的,态度总还是要放好一些才行的。
李寻欢便是转身,在门前走来踱去。
没有想到,那个麻子脸居然又是怒骂道:“让你滚开!你耳朵聋了?你难道是在找死么?”
李寻欢居然还忍得住,只是脸色稍变了一些。
但是阿牛的那样的脾气已经没有办法忍耐住了,他怒意满脸,正想要去给这个麻子脸一个教训的。
这时,突然之间就听到了门里面有人高呼着:“寻欢,寻欢,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来了?”那声音里是如此地激动!
这时,一个相貌堂堂,锦衣华服,下巴还留着一些胡须的中年人随声冲了出来。
这个人正是龙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