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欢拉过苏意轻轻地将他抱在了怀中,这苏家少爷还如此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何要经历这样。
苏意没有反抗,只是他还是没有哭、没有说话。
“知道有人一定会回到这里,不想却是你。”
李成欢闻声转头,不看他也知道是傅云雪。
他拉起苏意,走过柱子时拔下苏意的佩剑向外走,握在手里才看到这把剑并没有多贵重的感觉,很轻、很简单的剑,剑锋锐利、剑柄重心镶着青玉一枚。
这种锋利而不见耀眼,很切合苏意这个人。
“阁下此时出现,很难说和这里的事没有关系。”李成欢看着院中傅云雪,看到这人就想起四月,不知道那丫头去哪里了。
傅云雪轻笑道:“这样,那你也和苏家被灭门有关了。”
“看上去阁下似乎觉得没什么。”李成欢垂手站立,看着傅云雪目射寒光,这样的目光在他身上散发一种威慑。
傅云雪笑着,居然他还笑得出来,只是笑得有些阴冷:“江湖里打打杀杀、争争抢抢本就平常,要怪就怪他自己,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李成欢想起吕阳和他提过关于宝藏一说,难道就是因为一枚小小的钥匙,就给苏家招来如此惨祸吗?
他看看身边苏意,绝不是因为想要什么宝藏,只是无论是什么原因,这难道真的值得?
“你可是想要他身上的钥匙?”李成欢看了一眼天上月亮轻声一问。
苏意颈间多了一条金链吊坠,挂着两个铜铁材质的薄片、形状不一。
今晨客栈门前他曾看了一眼,那时还没有这个,如果他身上真的有钥匙,必然是这两个吊坠无疑。
只是为何会这样明显的带在颈间,用意何在?是他自己带上去的吗?
或者他已经家破人亡,是以疯狂地暴露出自己,只要是对他不利,想要取得这钥匙的人,就是他的敌人,这不要比他去疯狂寻找好得多么?
李成欢不由得心头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升到了头顶。
“很想要。”傅云雪直言不讳,看着苏意杀气横出。
“好,杀了我你自然可以拿去。”李成欢还是那样站着,很自然的握着手里的剑。
“你认为我杀不了你?”傅云雪冷哼。
李成欢道:“杀不了。”
傅云雪居然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道:“那我们不妨试试是谁杀了谁,如何?”
李成欢冷笑着道:“我劝你不要试。”
“眼下却是非试不可。”傅云雪身上寒气爆出,含着紫烟的眸子转移到李成欢身上,杀气更甚了。
“看来是这样,再问一句,苏家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李成欢此时横过手中的剑看了看。
这剑上没有一点血滴留下,微转即可借来银月之辉、光芒四散,到现在是他第一次握剑,还不是拿着把玩,而是想要试剑惩恶。
“有关,我还可以告诉你,这整件事都和我有关,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被杀死而毫无办法。”傅云雪冷笑出声,在这血腥未散的院子里仿若嗜血之魔、鬼魅骇人。
他一个人回返这里,即便看到李成欢也丝毫没有觉得会有什么威胁,他不会再给李成欢机会展现手上的飞刀绝技。
李成欢也冷笑了起来:“多谢直言相告,我本以为江湖已经与我无关,现在却不想站在一边眼观耳听,我劝你不要试是因为我第一次强烈的想要教训一个人,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不杀你,你看好了。”
他也已经动怒了,这种被人漠视的滋味,确实是让他心头不好受的。
是以,李成欢出剑了!
“你……”傅云雪只说了一个字,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再接着说。
他一点也没想到李成欢出剑速度如此之快,只是一个抬脚、一步长出就已到面门。
李成欢从出现在视线里,出现在这个江湖都是病弱、伤痛的样子,似乎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他捏碎了。
然而他却又能在抬手之间亮出惊天绝技,此时此刻,出剑之势俨然持剑大家,绝顶高手、全力一击也不过如此。
看不出半分病弱、找不到一丝迟缓,滴水不漏的剑招里可见他一身白衣、青丝长带,这是哪里来的力量可以让他这般凌厉。
是一时爆发,还是本就在他身上被某些东西盖住了未曾展现,或是被某些心情牵绊不愿露辉人前。
不过傅云雪相信的是后一点。
“李成欢你……”傅云雪惊险一喊,他怎么能想到李成欢有如此绝高的修为,如果想到他绝不会冒险,也不会这般轻敌。
此时李成欢手里的长剑就像是他随身佩剑,仿似研习、磨合的许多年一样天衣无缝,逼得他只剩躲避之力,就算有余力也使不出招式逆转。
“苏意,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却是可以向前努力,长剑在手,你还可以听雨逆风、行侠天下……”李成欢大声的说着,说给站在大堂里的苏意听,他似乎没有费多少力气。
他的身法空灵俊秀、剑招行云流水,将长剑上藏不住的锋芒淋漓挥洒,似乎是一场表演,开局起伏、过程跌宕有序,唯独结局归真,可见生死。
衣袍收止,李成欢站立月下,长剑斜指地上瞪着眼睛粗重喘息的傅云雪,看着纹丝不动的剑尖。
直到现在傅云雪还不能相信李成欢简简单单就打败了他,而且是一败涂地、丢人显现,这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