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微微一笑道:“李观鱼李老前辈,被推为天下第一剑客,看李兄少年英俊,武功高强,江湖少见,再看你的气质,一定是‘拥翠山庄’门下弟子。”
李玉函道:“惭愧惭愧,实在是在下学艺并不精,恐怕是辜负了家门之盼。”
吕阳道:“李兄太过于谦虚了,不知李观鱼老前辈与李兄是……”
李玉函道:“正是家父。”
胡铁花弄明白了李玉函的身份,便是道:“既然是出自名门,却又为何行事诡异。”
李玉函面不改色地道:“不知胡兄所说何事。”
胡铁花大声地道:“不知为何李兄将我们引入九重妖塔,差点儿就被困其中再也出不来的。”
李玉函微笑着道:“我有强迫两位大侠前往么?”
胡铁花道:“那倒没有。”
李玉函道:“是我将你们引入圈套,自己从中得利么?”
胡铁花道:“没有。”
李玉函道:“我等学艺不如两位大侠,被困在九重妖塔,一直未曾见过天日,直待两位大侠打破了九重妖塔,才侥幸得以脱身,不知我等有何罪之有?在下倒是满心委屈无处可诉。”
柳无眉叹道:“我夫妇本也是想不让两位大侠涉险,所以才直闯九重妖塔,且在其间,受苦众多,胡大侠如此之说,倒真让我等寒心了。”
胡铁花哈哈一笑道:“或许是我多心了,如若真是如此,我胡铁花向李兄夫妇陪罪,自罚三杯!”
他果然一口气喝了三杯。
胡铁花又道:“果然是世家子弟,风采不同凡响,在下佩服至紧,两位且先原谅胡某鲁莽之至。”
李玉函笑道:“江山自有人才出,各领风骚几十年,不但‘拥翠山庄’的名声,早就被我这样的不肖子弟败坏了,而且就是连家父也久现在也不敢再自称为天下第一剑客了。”
他不等吕阳和胡铁花说话,抢着又道:“当年在剑池旁陆羽茶亭中煮茶试剑的前辈剑客们,到现在也多半已是凋零,而江湖中的后起剑客,却又是多多地胜于前人,据家父看来,当今天下的名家高手,若是以剑法而论,就要数薛衣人薛大侠为天下第一。”
吕阳道:“那只不过是李老前辈夸奖这些后辈的,在下虽然是也曾听说这位薛衣人的剑法奇幻瑰丽,不可方物,但要是以江湖经验火候,比起李老前辈来,当然还是要差得很多,李兄太过于谦虚了的。”
胡铁花笑道:“不错,谦虚虽然说是一种美德,但是如果太谦虚的话,就会让人觉得假了。”
李玉函长长叹了口气,黯然地道:“吕大哥与胡大哥不知,家父多年前便已不幸得了一种不治之症,到现在都是终年卧床,算起来已经有了十年不曾拿剑了的。”
吕阳和胡铁花都愣住了,不禁是为了李观鱼前辈而叹息着。
过了好一会儿,李玉函才是一笑,又道:“如果只是以剑而论,虽然是首推薛衣人,但是一定要论机智武功,临敌决胜,普天之下,还有谁比得上吕阳吕大侠呢?。”
胡铁花笑道:“他虽然有些了不起,但你也不要将他捧得大高了,他可不会有你这样的谦虚的。”
李玉函笑了笑道:“至于说,近年来最触动武林的大事,自然也得算吕大侠以一人之力,揭发了南宫灵和‘妙僧’无花的阴谋,挽救了少林和丐帮的声誉,而且又破龟兹国之危,打破九重妖塔,无一不是世间奇迹。”
吕阳笑道:“这都只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又何须挂齿的。”
胡铁花大笑道:”你也不必大过于谦虚了,这些事如果也算是小事的话,那还会有什么事才能算得上是大事?”
柳无眉突然笑道:“如果是机智武功,临敌决胜,当然是无人能比得上吕大侠,但如果要说胸怀磊落,洒脱不羁,又会有谁能比得上胡铁花呢?”
胡铁花哈哈笑道:“嫂夫人说对了,如果是以喝酒来说,那真没有人比得上我的。”
吕阳微笑道:“不错,普天之下,的确没有人比你醉得更快了。”
胡铁花叫了起来,道:“好小子,你竟敢在杜康门前卖五加皮?总有一天,我要和你拼一拼,看看究竟准先倒下去。”
柳无眉嫣然地一笑道:“杜康门前卖五加皮,这句话实在说得妙极,实在比孔夫子门前卖百家姓要生动活泼多了。”
吕阳笑道:“除了他这种酒鬼,谁也想不出这种话,这就叫三句不离本行。”
李玉函道:“两位实在都是光明磊落,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小弟今日能相交两位,实在是荣幸之至,确是恨不得有和两位多喝上几日,”
柳无眉道:“所以我们确实是想请两位到‘拥翠山庄’去作饮上几日的,那里的陆羽茶井,号称天下第三泉,烹茶确实挺奇妙的,制酒也不错。”
胡铁花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拍掌道:“我早就是听说‘拥翠山庄’背山面水,风物绝佳,早就想着去逛一逛了,也好一睹天下第一剑客的风采的。”
他瞧了吕阳一眼,又不禁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还要陪他去找几个人。”
吕阳立刻接着道:“在下又怎么不想着前去拜会李老前辈,可惜的是俗务太多,这次只恐怕是不能去了,不过来日方长,以后一定还有机会的。”
柳无眉眼神闪闪,悠然地道:“那确实是太遗憾了,我们家里有几个人正在急切地盼望着想见一见名满天下的吕大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