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觉得恐怖的还不只是这些,那四五丈高的木椿,露出地面不过是只往下了两丈之余了。
两木椿之间的空隙里,居然灌满了铅针,那坚固程度就真是铜墙铁壁的,如果有人被关在这里面的话,那想逃出来,就真是难如登天的。
这里面,屋子虽然是很多,但是门窗窗却是极其的窄小,就连三四岁的孩童也难以通过。
那门口的一张棉门帘,还油光闪闪,看起来就像是铁板而制般的,又重又厚。
这样的情形,哪儿像是客栈?简直就像是监狱的!
那客栈并没有招牌,只是墙上用白粉写着几个字:“馍馍清水,干床热坑。“
虽然只是简单的八个字,那绝对在大漠里的旅人看来,绝对要比:“南北口味,应时名菜,原时名菜,原封好酒,亲切招待”更让他们应该的。
掀开门帘走进去之后,就可以看到,那里面只是不大的一间屋子,摆着四五张大桌子,有几十张长条的板凳。
那里设置如此地简单的,不过,在这大漠里却也已经是极为享受,让旅人们满意了。
这时,正有七八条大汉在围着大桌子在推着牌九,十分地热闹。
在左边的柜台里面,有一个三角脸,长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正在打着瞌睡。
他的嘴里还叨着一管旱烟,火早就已经熄灭了。
那推牌九的吆喝的声音如雷般地,几乎要把房顶都震垮了,但是他却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的。
突然就听得一声蹄起,一个人没头没脑地从外面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他的嘴里还在歇斯底里地狂呼着:“水……水……”
看来,他已经是渴极般的,而这样的人的钱,是最好赚的,哪怕是一两黄金一口水,他也绝对会买。
因为对他来说,水才是最重要的,远远地比黄金更重要。
那掌柜还在打着瞌睡,那些赌钱的大汉们,更是还在专心地赌着钱,盯着眼前的牌大呼小叫,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回头看的。
那个人踉踉跄跄地冲到了柜台前,哑声叫道:“掌……掌柜的,卖些水给我好么,我有银子。”
那小老头还没有张开眼睛,却是嘴边咧起了开心的笑容道:“有银子就好,当然就不怕不卖水了,财神爷送上了们,我们做生意的,还会往外推,不赚钱的么?”
听到有水卖,那人人喜极道:“是……是……”
他的嘴里含含糊糊的,喜得说话都不清楚了。
他伸手入怀,往外掏着银子,他掏出了一大绽银子搁在了柜台上,那足足有二十多两的。
那掌柜的这时眼睛才眯开了一线,但是看到了那二十两的银子,顿时就闭上了。
那人惊讶地道:“难道还不……不够?”
掌握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那人一咬牙,又掏出了二十两银子。
但是这一次,那掌柜的似是根本就懒得张开眼睛,还是叹着气的。
那人几乎是眼睛里冒出了火,似是要发怒,但是看了看那边赌钱的大汉,立刻就软了下去。
他知道在这儿发火,无异于是找死的,只能是继续地往外面掏着银子,搁在柜台上。
他一面往外掏着银子,一面往下淌着汗珠,然而,那掌柜居然还在叹气着。
那个人大喝着道:“已经一……一百六十两银子了,难道还不够么?”
那掌柜的笑嘻嘻地道:“客官如若只是想买一百六十两银子的水,那当然是可以了。”
那人喜极道:“那就好,就买这么多的吧。”
那掌柜的咳嗽了一声道:“老颜,且就替那位客官送一百六十两银子的水来的。”
那老颜正是桌上推庄的大汉,其时间里,桌面上已经堆满了银子,就像是馒头一般的。
老颜“叭”地一声,将手里的两张牌一翻,居然是一副“蹩十”!这可是牌九里最烂的牌!
做庄的拿一副“蹩十”,那心情可想而知了的,任谁也猜得出来的。
就见着老颜一咧嘴,竟然是拿起了两张牌咬在了嘴里。
他一边咬着牌,一面大骂着道:“你这个龟孙子,混帐王八蛋,兔崽子,谁让你来的!你害得老子输钱,老子待一会儿不把你的蛋黄都挤出来才怪的。”
他也不知是在骂牌还是在骂人的,但听着的人却是心底发抖着的。
挨骂的人只好装作是不懂,似是没有听到他骂人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算是提了一只茶壶过来。
那茶壶虽然很大,但是里面的水却只有一滴!一滴!
那人颤抖着声音道:“这……这茶壶里没有水。”
老颜瞪着他道:“谁说没有水?你刚才喝的不是水么?咱们做生意的可是规规矩矩的,要是想赖账,只怕你是嫌活得久了些的。”
那人惊怒着,嘶哑着道:“但是水只有一滴的!”
老颜道:“一百六十两银子,本来就只够买一滴水的,你还想要多少的?”
那人再也忍住了,大喊着道:“一百六十两银子买一滴水,你们这能算是做买卖的么?”
老颜道:“咱们当然是在做买卖的,不过是咱们的买卖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就要吃三年,你如果是嫌贵,没人叫你走进来的。”
他的脸上显出了无比得意的神色,抢过了那把茶壶,狰狞地笑道:“但是那壶里说不定不只是一滴水,我替你挤挤,说不定还能挤出些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