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有眼睛的人都是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是什么情形。那一个又聋又哑又瞎的人又能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但是吕阳一行人并没有时间去深思这里面的问题的,小潘的话刚刚说完,他们就朝着那石驼逃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风开始呼啸起来,漫天的黄沙飞卷起来。
沙漠里的夜,显得如此地可怕,也是在这个时候,正开始显示着它的可怕的威力。
追过了一段路之后,吕阳一行人终于是看到了石驼踉踉跄跄狂奔着的身影。
一个什么也不看见,什么也不听见的人,在这无情的沙漠里,在这能淹没一切的黄沙里狂奔着。
深夜如此地恐怖,但更恐惧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亡命地飞奔。
那情形是如此地凄惨而又诡异,让人觉得不由得心头发颤。
吕阳与姬冰雁已经飞掠近前,一左一右,双挟住了他的身子。
但是他就像是一只负伤的野兽一般的挣脱着吕阳与姬冰雁的束缚,继续往前面狂奔着。
他那如此疯狂的力气,显得如此地大,居然在意外之下,吕阳与姬冰雁居然都没有能够拉住他的。
胡铁花与楚留香已经扑上了前,胡铁花从他的背拍扑了过去,拦腰抱住了石驼!
顿时,胡铁花与石驼的身体一齐地跌倒在了地上,楚留香赶紧过去按住了石驼的身子。
那石驼本来一直在两个人的压制之下强力地挣扎着,两个人差一点儿没有能压住。
不过,胡铁花与楚留香并不松手,紧紧地压住了他,不让他有一丝毫地动弹。
一直到姬冰雁用力地握住了石驼的手,石驼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石驼才是慢慢地平息了下来,但是却还是像野兽一般地喘息着。
胡铁花大声地道:“死公鸡。你问一问他,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的?”
那星光之下,大家却是看到,那石驼的脸上,满是汗珠,充满着无比地恐惧之色。
那种脸色,就像是到了地狱,看到了魔鬼一般的。
这样的脸色别说是小潘见了害怕,就是胡铁花乍然之下看到,也是不觉地从心底涌出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过了好一会儿,姬冰雁才抬起了头道:“我已经问了他,但是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的。”
吕阳的目光看着那沙漠深处,那远处里,完全地被黑暗笼罩着。
那黑暗里,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来,就连那漫天的黄沙也是被黑暗掩盖着。
吕阳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地道:“难道是他已经有了一种奇异般的感觉,能够感觉着那个害他的恶魔就在那个木屋里的?”
胡铁花讶然地道:“但是那个木屋里根本就没有活着的人,而且那里面真是什么都没有的,那个恶魔就算是想躲起来也没有可能的。”
吕阳一字一顿地道:“那个木屋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吗?”
胡铁花道:“除了几张破桌椅之外,就只有那个神龛了,根本就没有地方能藏得住人的。”
吕阳道:“那你可看到,那个神龛里供奉着什么的?”
胡铁花道:“似乎是一尊很大很大的观音石像。”
突然,胡铁花的脸色大变,就像是凝住了一般的,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挨了狠狠的一鞭子。
突然,他就像是发疯了一般的,返身朝着木屋奔了回去。
那破木屋子里的景象如旧,那寒风还在吹拂着已经褪色的黄幔。
但是那座神龛里已经空了!那尊石塑的观音像居然不见了!
胡铁花的脸上冒出了比黄豆还大的汗滴,一滴一滴地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是发现那破旧的木桌之后,突然多出了一只铁锅。
那只铁锅里还在冒着热气,散发出了一阵阵勾人的肉香味。
那铁锅的下面居然还压了一张纸条,那上面写着:
“诸君不远千里而来,妾本当洁樽以待佳客,怎奈属下顽劣,竟以凡俗之眼,视非凡之人,此妾之过也,谨备肉羹一具,聊表妾谦疚之心,稍涤诸君子之征尘,盼诸君子勿却是幸。
龛中人裣衽百拜”
龛中人?
这龛中人到底是谁的?
这字条的语气,当然是女人留下的,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胡铁花愣了好久,才转过头去。
刚转过头,他就看到了吕阳、楚留香与姬冰雁的三双眼睛,都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纸条上。
他们似乎是已经看得入了神,那脸上的神色无比地奇异。
过了好一会儿,吕阳才苦笑着道:“看来,我们的行踪,还是被他识破了。“
胡铁花叹了一口气道:“但是那个龛中人又是谁呢?我们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的,也没有一点儿线索的。”
吕阳看着那已经空了的神龛,一字一顿地缓缓地道:“是石观音!”
听着石观音的名字,不只是胡铁花,就是楚留香、姬冰雁脸色也完全地变了。
胡铁花惊声道:“石观音?难道你所说的就是当年被江湖中公认最美丽、最毒辣、最无情、但是武功却又最高的女人石观音?”
吕阳苦笑着道:“除了她,还会有谁呢?还会有谁能打造得出如此精巧的暗器呢?”
楚留香点了点头道:“除了她,还会有谁有如此高明的易容术,居然能骗过我这个易高祖师般的高手的眼睛呢?还有谁能想得出如此完美的计划,高明的毒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