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风里,就听得有隐约的钟声传了出来,还夹杂着梵唱之声的。
那里,又闻着那木叶的清香,隐约又有着檀香之气。
这是一间庄严肃穆的古刹,却又是从哪儿能闻得到丝毫的杀机的呢?
一阵阵秋风,将那石阶上的落叶扫尽去,那石阶的尽头的大门,是打开着的。
从门外往里看去,就可以看见了那古木森森的幽静庭院。
从那庭院里再过去,就是那香烟缭绕,庄严宏伟的大殿。
这里是人人都可以进去的地方,但也是人人都不敢轻易进去的。
少林的威名,天下皆知,无论谁到了这里,都不免要生出敬仰之心的。
这里的门虽是开着的,但可有谁敢未经通报便妄越雷池一步呢?
吕阳与楚留香对视了一眼之后,却一同心思地。他们并没有从那大门里进去。他们从墙头越入!
他们的心中都有着一种不祥的感觉,只觉得哪怕是一会儿也是等不及了的。
那满天夕阳,耀眼红色如血,莆田少林寺的一座座的高大无比的屋脊,在那夕阳下看去就像是一座座山峰。
然而这山峰,却像是被鲜血染红的山峰一般的。
而那神秘的天峰大师,又会是在哪一座山峰的下面呢?
吕阳与楚留香掠入之后,却就不由得迟疑地停了下来。
他们刚刚停顿了一下,突然之间里,他们听到了有人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在那佛号还没有停止之时,就从那屋脊的飞檐之下,同时飞入了四条人影。
那四个人都是穿灰袍,均是四十来岁的年纪,那四人四张脸上,脸色庄严威重。
特别是他们的眼睛,更是精光闪闪,一看就知道是其中好手。
吕阳一个示意,楚留香闪身一边上,看着吕阳与那僧人。
吕阳看着那些僧人,那些僧人也以锐利的目光瞪着吕阳,那目光就如刀锋一般的。
在一旁观看着的楚留香也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少林僧人,果然是不能轻视的。
吕阳脸上却也是不运输能力声色的,微笑着道:“不知大师们可是用过饭否?”
那本来是一句很平常的问候话语的,两个人见面,不管是知已还是点头之交,很多时候都会如此问候的。
但是在这个时候问出来,那四个少林僧人却是愣住了。
其中那左面一个年纪较大的人道:“二十年来,已经没有江湖中人上得少林寺的屋脊了,施主今日却是破例,那就可想而知一定有目的而来,请望告知一二。”
吕阳笑着道:“在下的来意,就算是说了,大师们也一定不会相信的。”
那灰袍僧人厉声喝道:“施主若是不肯告知来意,那就休得怪贫僧等人要无礼了!”
他却是并没有让吕阳思忖,在喝声之中就已经出手了。
他长袖突然挥出,飘忽如流云,轻急如闪电,笔直向吕阳的面目咽喉之间卷了过去。
出家人身旁不便携带兵刃,这一双长袖,通常就是他们的防身利器。
世上只知“流云铁袖”乃是武当绝技,却不知少林门下的袖上功夫,亦可柔,柔可卷夺对方掌中兵刃,刚能一招震碎对方心脏。
吕阳叹了一口气道:“少林门下,什么都好,就是大师们的脾气大了一些。”
在说话之中,吕阳的身形已经已动,他冲天而起,在最后一个字说完之时,他已掠至四丈之来。
那灰袍僧人一着击空,便与其他僧人各据方位。
他们算定吕阳的身子总有落下来的时候,只要一落下来,便落入他们阵式之中。
只要落入了他们的阵势,就一定会被他们缠住,到时要想完全地脱身,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的。
少林功夫,当然是有着独特之处,那阵势,也绝对不会让人轻视。
却是没有想到,那吕阳竟然不落下身子,他的身子就像是飞鸟在空中。
他一个翻挺,竟然又掠入了四丈开久,头下脚上,扑入到了屋脊的黑暗之中去。
楚留香看着吕阳掠起,就知道吕阳并不打算与那些僧人纠缠,一定是前去找那天峰大师了。
他也随之掠身而起,紧紧地跟在了吕阳的后面。
那四个僧人却是始料未及,没有想到,吕阳与楚留香说走就走,想追时已是落去甚远。
远远处,就听着吕阳笑着道:“在下并非是找麻烦而来,待事情办完之后,一定再来当面向大师们请罪。”
那四个僧人顿时脸色大变着。
那个年纪最大的灰袍僧人沉声地道:“玄法传警应变,玄通、玄妙随我来,却追赶那两人的。”
他一面说话,一面已向吕阳的语声传来处扑了过去。
但是满目只见星月在天,微风吹拂着树梢,那里还瞧得见吕阳与楚留香的影子。
吕阳与楚留香也是知道此时要见得天峰大师,这些少林和尚是肯定不会带他们去的。
既然是解释不清,那就只有一走了之了。在这样的情形下,解释与多说已经无益。
吕阳与楚留香身形掠入黑暗中,却又是立刻又腾身飞起,又回方才那重屋脊的飞檐下。
那三个灰袍僧人,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又返回来,也是没有瞧及这儿一眼的。
他们又是等上了片刻,就听到那宽阔的寺院四面,都响起了一阵阵低沉的木鱼敲击之声。
不时里,就看到有一个个的矫健的人影,凌空飞起,四处巡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