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素看了看吕阳道:“我知道,并不是这个原因。”
吕阳道:“哦,难道不是么?”
秋灵素道:“不管怎么样,我知道那都不最重要的原因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知道一个女人的容貌被毁之后的痛苦,他知道只有情感才能减轻这种痛苦,所以他才会牺牲自己陪伴我,安慰我一生。”
吕阳叹着:“这就是男人的担当。”
秋灵素轻轻地抚摸着骨灰坛,眼神有些迷离了,悠然叹道:“所以我早就说过,他是世界上最仁慈的人。”
吕阳微笑着:“但是他并不是牺牲自己,因为他得到了世界上最温柔、最高雅、最体贴的妻子,这却要比最美丽的女人更让男人心动。”
听着吕阳的话,秋灵素无比地开心,她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道:“谢谢你的话,你或许是永远也不会知道,听到你的话,我的心情多么地激动,多么地开心。”
吕阳道:“在下更要谢谢夫人的,告诉了我一段的往事,在下这一生里,永远也是不会听到比这更让人心动的爱情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正是平生所大幸事的。”
秋灵素笑着道:“吕阳,你是除了任慈外,第一个看到我的脸的男人,也是我唯一一生感激着的男人的。”
吕阳也是笑着:“夫人过奖了,在下也是随心所言,还是夫人动人之极。”
秋灵素还是那般地轻柔道:“不管怎么样,遇到你还是很感激你着的。”
秋灵素的目光显得更加地温柔了了,她温柔地轻轻地抚摸着那骨灰瓷坛接着说道:“就因为任慈给了我二十年幸福宁静的生活,而你则是能让我在如此宁静的心情中无遗憾地死去。”
吕阳惊骇地道:“死?”
秋灵素轻声地叹道:“任慈一死,我的心也跟着死了,而我活着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揭穿那南宫灵的险恶面目,现在,我的心愿已了,你觉得我还能继续地活下去的吗?”
吕阳黯然着:“其实你并不需要如此地,我想,任老帮主在天之灵,一定也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秋灵素的脸色更加地悲哀了:“一个女人,失去了她的容貌,本就已经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本就没有信心与勇气活下去了,幸而遇到了关心疼爱她的男人,而现在,那个男人却已死,那她还有什么理由能活下去呢?”
吕阳也不知该如何地安慰着她,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那么地傻,傻得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秋灵素道:“原本,我还以为会带着那些秘密,遗憾地死去,现在却已经是再无牵挂。”
她怀抱着那骨灰坛,却像是并不是抱着冰冷的骨灰坛,而是抱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般。
她柔柔地道:“夫君,我们已经可以放心了,吕阳那么聪明,他一定会能够替我们完了心愿的。”
吕阳回到了济南,他的心那么地沉重,充满了悲哀。
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任夫人的身子,随着那骨灰坛一起,坠入了万丈悬崖。
那迷蒙的云雾,将她的身子吞没着,却是无法驰援。
但他也知道,就算救援也是无济于事,对于一个心死的人,救了她的身又有什么用呢?用什么来挽救她的心呢?
吕阳也是看到了,那任夫人临死前的目光,是那么地幸福,是那么地宁静。
她的脸色并没有痛苦,吕阳也知道,对她来说,死亡或许是最好的永远的安息。
但是,吕阳还是觉着说不出的悲哀与愤怒。
如果任老帮主没有死的话,那秋云素不是将更加地享受着天伦之乐吗?
这一切,都是南宫灵破坏,让她失去了精神支柱,失去了存活下来的勇气。
吕阳在心底发誓着,一定要找到那南宫灵,一定要找他算帐。
吕阳来到南宫灵的家,却是没有人了,那盘棋还是摆在那儿,却是什么人也没有了。
那盘棋没有半点变化,吕阳下的子还是落在那儿,棋盘上却是空空。
那酒杯还未收拾,残菜剩盘还是摆在桌上,却是一个人也不见。
吕阳的心一紧,马上赶到了丐帮香堂。
而他,马上就找到了南宫灵。
吕阳回到了帮帮之时,夜已经很深了,但在那丐帮的香堂里,却依然是灯火通明。但没有一个人在身边。
吕阳本是到这儿来,并没有想着能够直接找到那南宫灵的,他本是想找一个丐帮弟子,问出那南宫灵的下落。
却是没有想到,在那明亮的灯光之下,那香堂里宽大的紫檀木椅之上,有一个人像是石像一般地坐在了那儿。
那人却正是吕阳想寻着的南宫灵!
南宫灵不那么静静地坐在椅上,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更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他在等着谁的呢?那个神秘的人?还会有谁的?
吕阳虽然看到了南宫灵的身影,但并没有马上就进去,他远远站在了香堂对面的房顶之上。
他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南宫灵的表情。
不过,吕阳也知道,白玉魔一定是回来了,他也一定知道吕阳肯定是单独地和秋灵素谈过了。
现在他当然是已经肯定他的阴谋不再,要为自己造下的孽马上就要得到报应了。
但是他为什么还没有离开呢?为什么还要坐在那儿等着呢?等着吕阳?等着对付吕阳的?
难道他是在垂死挣扎,要对付吕阳保存他的颜面与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