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和尚叹了一口气道:“但是和尚害怕你生气,一但你生气,和尚就不好受了的。”
吕阳道:“我为什么会生气?”
老实和尚道:“因为小母鸡突然之间变成了秃驴,小公鸡难免会生气的,小公鸡生气了,是会啄人的。”
吕阳笑了起来道:“这一点你又错了。”
老实和尚道:“和尚哪一点又错了?”
吕阳道:“因为小公鸡早就已经不是小公鸡了。”
老实和尚道:“那小公鸡变成了什么了?”
吕阳道:“小公鸡当然是变成了老公鸡了的。”
老实和尚道:“那老公鸡和小公鸡又有什么不同呢?”
吕阳道道:“老公鸡与小公鸡有很多点,而其中最大的一点就是,老公鸡见过的母鸡,大大小小已经不知有多少了,却只有一个秃驴朋友!”
吕阳的话说得很诚恳:“再说,她本来就是这里的人,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但是你这头老秃驴如果留下来的话,说不定就会变成死秃驴了,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秃驴朋友变成了死秃驴的。”
老实和尚又抓住了吕阳的手道:“你果然是一个值得交重的朋友的。”
吕阳道:“这一点来说,你应该是早就知道的。”
老实和尚道:“现在知道也并不算太晚的。”
吕阳道:“现在解开我的穴道也不算是太晚的。”
老实和尚却是慢慢地说道:“虽然是一点儿也不迟,但是现在解开却又是嫌早了一些的。”
吕阳道:“还太早了些?”
老实和尚道:“是的,太早了一点的。”
吕阳道:“那你准备要到什么时候才肯解开我的穴道?”
老实和尚道:“那至少也是要等到船开出一段时间后再说的。”
吕阳闭上了嘴,他生怕自己会破口大骂起来的,而且无论他怎么骂,老实和尚也不会被骂死的。
而且,老实和尚一旦被骂腻了,一定又会封住自己的穴道的。
吕阳只能沉住气,等着,等着老实和尚给他解开穴道。
和一个老秃驴挤在一口箱子里,那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的。
吕阳叹了一口气,突然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老实和尚道:“什么忙?你说。”
吕阳道:“你能不能再点上我的另一个穴道的。”
老实和尚道:“你想的想让我再点上你的一处穴道?”
吕阳道:“是真的。”
老实和尚道:“什么样的穴道?”
吕阳叹了一口气道:“睡穴。”
在这样的环境里,在这样的情形下,与老秃驴在一口箱子里,还有什么比睡上一觉更加愉快的事情呢?
老实和尚也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的运气真不错的。”
吕阳几乎要尖叫起来了道:“你居然还在说我的运气相当不错的?”
老实和尚叹了一口气道:“至少你还有一个能点你睡穴的朋友,但是和尚就没有了。”
吕阳有些傻眼了,听到这样的话,他也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的。
但是他没有哭也没有笑了,因为他已经睡着了。
老实和尚突然一出点,点住了他的睡穴,让他沉入了梦中。
如此黑暗,那箱子中透不出一点光来。
睡梦中也是一片的黑暗,醒来之后也还是一片的黑暗。
睡着时也是噩梦,醒来时依旧还是噩梦的。
沙曼呢?她到底在哪儿?
在睡梦中他似乎是看到她在不停的奔跑着,既不知往哪里跑?也不知在逃避什么?
吕阳想追上去,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渐渐只剩下一点朦胧的人影。
醒来后却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这就是梦境,这就是现实,现实与梦境不往往就是如此的么,现实之中却是琢磨不到的地方,梦中就更加琢磨不到。
现在中不是连沙曼的人影都不知道的么?那梦中又如何地能够琢磨到她的身影呢?
现在她究竟是在哪里?吕阳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
现在吕阳似乎有着一种飘飘荡荡的感觉,这条船显然已开航,到了大海上。
吕阳动了动手,发现四肢已经是可以活动开来了。
看来,那老秃驴是已经解开了自己的穴道的,总算是没有失约的。
但是他还没有动弹,他在想着怎么样地修理着老实和尚,一定要让他好受的。
如果不是那头老秃驴,两只恩恩爱爱,情意浓浓的人,又怎么会分开的呢?
想到沙曼,又想到刚才的那个噩梦,又想象着沙曼现在的处境。
吕阳真恨不得马上在那个可恶的光头之上狠狠地敲上一记,敲得他满头的大包的。
但是敲上一记又有什么用的呢?沙曼又不可能立刻出现。
不管怎么说,这头死秃驴也是自己的老朋友了,也不能说是一个坏蛋。
但是,小小的苦头还是要让他吃一点,要不然的话,真难解气的。
那船似乎是走得相当地平衡,看来今天显然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的。
吕阳悄悄地伸出了手去,准备点住那老秃驴的穴道,也让他尝尝那滋味的。
但是吕阳的手一伸出去之后,吕阳顿时就觉得不对了。
那箱子里突然之间变得充满了香味,而且那香味却是如此地熟悉的。
那绝对不会是老实和尚,和尚怎么可能如此地香味的。
吕阳一下子就抓住了那只手,那是一只光滑柔软的手,是一只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