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胡子却是笑了起来。
吕阳接着说道：“既然别人手中的罗刹牌都是假的，那么，真的就一定还在你的手中。”
蓝胡子又笑了起来，他如此秀气温雅，笑声也是如此秀气温雅的。
但是他笑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一下别人的，总是那么地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的。
他的那双手，不也正是和桌上的玉牌一样的，看起来是洁白如玉干净，却实是染满了血腥的？
吕阳道：“你故意地制造了一个机会，让李霞偷走……”
蓝胡子微笑着打断了吕阳的话：“我为什么要那么做的？”
吕阳道：“因为这是你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的，只有李霞中计，你的计划才能一步步地实现着。”
桌子上摆着酒。
蓝胡子倒满了一杯，用两只手慢慢地把酒温热，慢慢地把酒喝着。
蓝胡子看起来就是一个如此优雅的人，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地优雅，神色清闲。
他那表情，似乎就像是听别人说着一个很有趣的故事的。
吕阳道：“你早就对李霞觉得极其地厌倦买来了，因为她已经老了，特别是在你这样的人眼里，失去了光彩的女人，当然是弃之若履的。”
蓝胡子慢慢地喝了一口酒，叹息着：“好酒。”
吕阳道：“你就正好地趁这个机会，让她自己远远地走，远永远也不敢再来见你，这是你计划的第一步的，你也早就知道了，李霞和丁香姨的关系的，知道李霞一定会去找她，这也是你计划的一步，而且你也早就怀疑她对你不忠心，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试探她。”
蓝胡子又笑了道：“我为什么要试探她呢？她又不是我的妻子的。”
吕阳也笑了：“她难道不是？”
蓝胡子：“她的丈夫是飞天玉虎，而不是我。”
吕阳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那么，飞天玉虎又是谁呢？不是你吗？”
蓝胡子大笑着，笑得酒都呛出来了，似乎这一辈子都没有听到过这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的。
大家都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地让他笑着。
然而，蓝胡子却不笑了，缓缓地说道：“飞天玉虎是一个有很大的野心的人，和西方魔教更是如同水火，但他这一次却没有参加争夺罗刹牌，因为他早就知道，别人在抢夺的罗刹牌根本就是不是真的。”
蓝胡子手里的酒杯突然发出砰地一声，被捏得粉碎。
吕阳道：“丁香姨并不知道，飞天玉虎就是蓝胡子的，因为她她看到的蓝胡子，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的，她是和那大多数人的一样认为的，蓝胡子当然是有胡子，要不然，怎么会叫蓝胡子呢。”
吕阳冷冷地接着说：“知道你这个秘密的人，或许就只有方玉香一个人，而且，她也可能是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后才发觉，所以也是最近才找到这儿来的。”
方玉香脸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的，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从那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金杯。
大家都看着她默默地动着，却是等事情继续下去。
方玉香用一块洁白的丝巾擦干净金杯，为蓝胡子倒了一杯酒。
蓝胡子轻轻地握住了方玉香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吕阳接着说道：“你利用蓝胡子的身份来做掩饰自己，本来是难以被人发现的，她找到这儿来以后，你本来是可以杀了她灭口的，但是你却对她生爱，不忍下手的，因为她实在是太迷人了，你生怕她争风吃醋，引起事端，使你的秘密败露，所以，你就只好把另外的四个女人赶跑了。”
方玉飞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就连寒梅和枯竹都不开口，他就更没有开口的资格了。
看到现在突然地一片静寂，他却开口了，问出了一句本不该问的话：“既然你也承认，飞天玉虎用蓝胡子的身份作为掩饰，这是一个相当聪明的法子，那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蓝胡子的脸色突然地变了，愤怒与难以言信的神色盯着方玉飞。
因为方玉飞如此地开口问，正不打自招地承认他早就知道了飞天玉虎和蓝胡子是同一个人的。
方玉飞也是脸色大变，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吕阳却是笑了，淡然地笑着：“不管是多么周密的计划，都难免有让人怀疑并找到证据的。”
吕阳顿了顿又接着道：“他本来就不应该让你和方玉香对付丁香姨的，丁香姨如果说不是他的妻子，他就不会让你下这毒手，更不会去管别人的这种闲事的。”
方玉飞的眼神之中又露出了痛苦的情形的，慢慢地低下了头去。
蓝胡子突然冷笑着：“你又怎么知道是我让他去的？你怎么又知道，飞天玉虎不是他的？”
吕阳回答很简单的：“因为，他是我的老朋友了。”
蓝胡子又闭上了跟。
吕阳突然地笑着：“我还有一个朋友，你也认识他的，而且还曾经输过几百两银子给他的。”
蓝胡子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赵君武。”
吕阳点了点头道：“他看到的蓝胡子，也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的，别人看到的，想来也会是一样的。”
蓝胡子冷笑着道：“但是，你所看到的蓝胡子，却是没有胡子的人。”
方玉飞低头不语，脸上露出了惊畏之情，他没有想到吕阳居然如此地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