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看到那只手,并不会感到意外,他早就算准了,岁寒三友一定会在外面等他,他们一直没离他左右的。
孤松先生冷冷地道:“拿来吧。”
吕阳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道:“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饭的?”
孤松先生的脸气得铁静,语气更冷了:“或许,我这一次我是想要你的命的。”
吕阳微笑着:“要钱要饭都没有,命倒是有一条的。”
孤松怒道:“难道说,一定要我先打断你的腿,你才肯交出罗刹牌的?”
吕阳道:“就算是你打断我的腿,我也不会交出罗刹牌的。”
孤松的脸色变得难看:“你什么意思的?”
吕阳道:“我也是正想问你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罗刹牌交给你?你什么意思的?”
孤松厉声吼道:“你准备把罗刹牌给谁?”
吕阳道:“蓝胡子。”
孤松问:“一定要给他的?”
吕阳道:“一定的。”
孤松问:“为什么要一定给他的呢?“
吕阳道:“因为我要拿罗刹牌的去换回一样东西的。“
孤松问:“换什么?”
吕阳道:“换我的清白的。”
孤松盯着他,缓缓地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罗刹牌占为已有的?”
吕阳道:“我想过。”
孤松道:“现在呢?你还想不想的?”
吕阳道:“我想。”
孤松的脸色又变了。
吕阳淡然地接着说道:“我想的事情很多的,有时,我想当皇帝,又怕麻烦,有时我想当宰相,又怕事多,有时我想发财,又怕人偷,有时我还想给你一巴掌,又怕惹祸。”
吕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孤松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很快地他就又板回了脸:“所以说,你想的事情多,但又一样都没做过的。”
吕阳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道:“每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不都是想得多,做得少的?怎只止我一个的。”
孤松的眼光看着远处,似乎也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受到约束的,如果说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想干什么都干什么的话,那世界会成什么样子的了?
过了很久,孤松叹了一口气,挥手道:“你走吧。”
吕阳吐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让我走的,没有想到,你这一次居然还很相信我的。”
孤松板着脸,只是道:“这已经是最后一次。”
吕阳微笑着:“只要是你想喝醉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定就会在你的近旁的。”
吕阳也是挥了挥手,准备从他们中间走过过去。
寒梅突然道:“等一会儿。”
吕阳只能站住了:“有什么事情吗?”
赛梅道:“我想看一看你。”
吕阳笑了道:“你尽管看吧,听说,有很多人都觉得我还算长得不错的。”
寒梅的脸上没有笑容,更没有表情,只是冷冷地道:“我要看的并不是你这个人的。”
吕阳道:“那你是想看什么?”
寒梅道:“看你的功夫的。”
吕阳的笑变成了苦笑:“我劝你还是不看的好,看我人就算了的,我可以保证,我的功夫绝对没有我的人好看的,”
寒梅却是没有看他一眼,突然只是转身着:“你跟我来。”
吕阳迟疑了片刻,那枯竹和孤松,两个人却是面无表情的。
吕阳叹了一口气,只好跟着寒梅的脚步走着:“你究竟是想把我带到哪儿去的?喝酒赌钱我都陪,如果说是要打架拼命的话,那就算了,我就要跷走了。”
寒梅却是不理会他,只是在前面走着,似乎他知道,吕阳一定会跟在他的身后般的。
寒梅三转两转,走到了大街上,那大街上有一家很大的酒楼,那酒楼门口停着十来辆马车。
酒楼前,一杆旗斜插着,旗帜迎风招展着,那上面绣着一条龙,斗大的一个“赵”字盘在中央。
吕阳当然认得这杆旗的,金龙镖局虽然是在关外,主顾大多都是到长白山采参的参客的,但是在关内也是相当响亮。
如果说,可以和天行镖局有一比的话,这金龙镖局就是一个劲敌的。
而现在,金龙镖局的总镖头“黑玄坛”赵君武,当年就是中原极负盛名的镖师的。
他是不久之前才被金龙镖局重金礼聘过来的。
而现在,赵君武就在这家酒楼上喝着酒,一个人有了他如此名声地位,那气派当然不小。
寒梅走上酒楼后,就径直走到了赵君武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道:“你就是黑玄坛赵君武?”
赵君武愣住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非僧非道非俗的怪老头子。
他一直眼力都不错的,但是,现在他却看不出这个老头子的来历,只好点头道:“我就是的。”
寒梅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君武摇了摇头道:“请教前辈是?”
寒梅道:“我就是昆仑绝顶,大光明镜,岁寒三友中的寒梅先生,也是西方魔教中的护法长者。”
他每个字都说得相当地慢,似乎是生怕那张君听不清般的。
听到“岁寒三友”时,赵君武的脸就像面条一般地突然拉长了。
听到“西方魔教”时,赵君武的额头上,脸面上,冷汗滚滚的。
寒梅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的?”
赵君武立刻站了起来,一个躬身道:“晚辈是有眼无珠,不知道仙长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