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皱了皱眉头,王爷府上下不少人知道包惜弱这个时间都在念佛,为死去的丈夫祈福,很少有敢打扰她的。
而且王爷也知道这件事,不但没有阻止,反而下令所有人不得在这个时候到佛堂。所以能来的,只有自己儿子杨康了。
她皱了皱眉头道:“康儿,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日再说,母亲现在忙,等念完佛再……”
“母亲大人不用念了!”杨康的声音似乎不同往日,竟然让包惜弱有种害怕的感觉,她猛地回过头,见儿子依旧是自己儿子,只是浑身上下,多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她皱着眉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可是在外面受气了?”
杨康微微一笑道:“非但没有,我还见到一位故人!”
包惜弱一愣,心里好笑起来,这个孩子,自己才多大,竟然说别人是故人。
不过她知道孩子自尊心强,不好这么说,只好笑道:“见了故人本该高兴,怎么你一副受气的样子!”
杨康仰天一笑道:“母亲误会了,这个故人不是我的故人,而是母亲您的故人!”
包惜弱一愣,心说,我的故人有哪一个是你认识的。她疑惑道:“母亲的故人大多已经作古,你是怎么见到的?别是哪里的江湖骗子!”
杨康笑道:“儿也是怀疑,才来问母亲,那人自称是孩儿的父亲,名叫杨铁心!”
包惜弱听了浑身一震,柔弱的身子几乎要倒下了,过了一会,她才颤颤悠悠的说:“你说什么!他说他是你什么!”
杨康一见她这样,也有些不忍,但是想到自己受到的委屈,他狠狠心道:“母亲没有听见吗?他说他叫杨铁心!”
包惜弱捂住嘴,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过了一会,她狂喜着大喊起来。
“是的,他还活着,他还告诉我,我是畜生,是卖国贼,再也不要认我这个儿子呢!”杨康的眼神变冷了。
包惜弱一愣,上前抓住杨康的手道:“你说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你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他了,你快点准备一下,我们今夜就逃出王府,我带你去向你父亲赔不是!”
杨康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老半天,才惨然一笑道:“你也觉得是我错了!”
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水。
包惜弱一看,知道里面一定有隐情,立即道:“我的孩子,你不要伤心,这里里面一定有误会,我带你想你父亲解释,他一定会相信你的。”
杨康哪里肯听她的,用力甩开她道:“我来是要告诉您,从今往后,我的名字叫做完颜康,我的父亲是大金国完颜洪烈。如果再有人敢自称我父亲,我比诛杀之!”
“混账!”包惜弱大怒,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怒视杨康。
杨康被打的眼冒金星,却头也不冻,怡然不惧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包惜弱冲动之下动手,现在也后悔了,立即道:“我儿,是母亲错了。你听我说……”
“我不听!”杨康打断他道:“话我说过了,现在孩儿还有事情做,就不打搅母亲了!”
说吧,头也不回,消失在夜空中。
包惜弱定定的看着儿子消失在黑夜中,竟然连阻拦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愣了一会,才转过身,看着佛像大哭起来:“我的天,我杨家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尽管众人阻拦,杨铁心自知自己冲动之下犯错,也不敢迟疑,往金国马不停蹄而来。
到了金国领地,才发现自己的画像被贴的满大街都是。想要安稳进城是不行了。他们只好找个地方休息,由吕阳进城打探。
吕阳安顿好杨铁心,和郭靖进了城。找了个地方休息,期间郭靖和他讨论了一会降龙十八掌。
到了夜里,两人才换了夜行衣,往王府而去。
潜入王府,他们也不迟疑,直接往包惜弱的住处,眼见包惜弱的房间灯火通明,他们观察了一会,确定安全,才秘密潜入。
房间里,只有包惜弱一人在此。听见房门开了,包惜弱急忙转过身,看见两个黑衣人不像是自己的夫君,疑惑道:“你们是谁?我夫君呢?”
二人对视一眼,都摘下面罩。
吕阳道:“夫人不必担心,完颜洪烈在城内贴满了告示,捉拿岳父,岳父无法进城,只好让我们来。”
包惜弱一愣,猛地脸上有些怒气道:“岳父?我和夫君只有康儿一个孩子,哪里有一个女儿,难道这个负心人有何别人生了个女儿?”
吕阳听了好笑,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玩吃醋啊,他连忙解释道:“岳母大人不要误会,我的妻子是岳父的义女,名叫穆念慈。”
包惜弱脸上怒气才褪去,她放下心道:“那你们快点救我出去,我要问问夫君一些事情。”
吕阳笑道:“岳母大人不要着急,今天晚上我们是来告诉岳母大人放心,岳父就在城外,但是要就岳母出去还不行。王府戒备森严,万一有一个不慎上了岳母,我们也不好交代。”
这可不是吕阳没有信心,他要救包惜弱跟玩似的,但是救了包惜弱,杨康可就完全落在完颜洪烈手里了,到时候劝他回心转意就更难了。
他笑了笑道:“至于岳母大人担心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不过康弟的事情太过复杂。一眼两语难以说清楚。”
“那就给我说清楚!”包惜弱眉头一皱,厉声道。
吕阳吓了一跳,不对啊,包惜弱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吗?为什么脾气这么大!
他却不知道包惜弱年轻的时候是很柔弱没主见,但是现在毕竟年纪大了。况且在常年在王府,府里的人都怕她,就算她不想,也不自觉呆着一股子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