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府,平昌王一脸怒容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长宁的山庄门外,平昌王怒气冲冲地冲了进去,见长宁公主正悠闲地坐在庭院莲池亭上喂养锦鲤,朝她质问:“为何不打招呼就匆忙杀了奚守正,嫁祸白峥嵘?我才入攴京,就遇到此事,朝廷必会联系到我,当年一案,朝上有人早就对我有所怀疑,奚守正当年又是主审!”
长宁公主心平气和道:“白府几人已查到你的身上,再不杀死奚守正,连我可能也要被查出。”
平昌王愤怒而言,“你总是一意孤行,拉他下水,如若白峥嵘死了,上头怀疑到我的头上,你也别想跑掉,我会抖出你的全部罪行,包括有当年桓王一案。”平昌王甩袖离去。
长宁公主眼睛阴戾,她最恨别人威胁于她。
她眼神冷蔑地看着平昌王离去的方向,心中恼怒:当年不杀你,只是因为你还有用,现如今,你似乎并无什么用了。
她一扬手,身后一黑衣人领命。
听说了白府的事情,李朝然带着晏子笙前来看望。
虽说李朝然不要白彩插手此案了,可是白彩云还是暗自查案,最后落得如此地步,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把她拉入这无尽的深渊。
在白府的一处小亭子里,晏子笙理了理这个案子的思路。
“你怎么看?”李朝然问晏子笙。
“王爷,我们是查到平昌王与长宁公主的时候,白府才遭此厄运的,那么很有可能是长宁公主与平昌王下的手。而且,我们现在手上唯一的佐证只是那根细线而已,并不足以去推翻那两位皇权势力。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抛开那条线索,查出陷害白府的凶手,救出白老爷才是重点。”
“你可真是一针见血。”
两人谈话内容被白彩云听见,她依靠着白墙暗自流泪。
对,没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出爹啊,这样才能继续查下去。
听闻白府噩耗后,四王妃盈秀携白幻姗前来看望,碰巧遇见祁子渊携妻子也来看望,白幻姗见了姐姐与娘,三人相抱痛哭流涕。
白幻姗瞧见人群中的白彩云向前指责道:“四姐,你以前是多么风风光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如今呢?你查了不该查的案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用白府作为代价,于心何忍?”
白彩云苦笑,“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向大家道歉。只是我不会放手,我要让凶手为她娘亲赔命。”
祁子渊与陶幼蓉安慰她,“彩云,不是你的错!”
江盈秀喝止了白幻姗,“够了,你自己懦弱胆怯,自私自利也就罢了,难道你想整个白府的人都变成和你一样的吗?彩云已经很伤心了,你还在添油加醋地说些什么?”
“明明就是!她自己做的,害怕别人说不成吗?”五夫人魏氏一巴掌扬过去,顿时让白幻姗愣在原地。
“娘,你做什么!”白幻姗捂着脸。
五夫人已经意识到了白府的岌岌可危,跪倒在地,“四王妃,姗儿年纪小,不懂事,求四王妃千万保全姗儿的性命,护她周全。”
见娘亲跪倒在地求着自己极讨厌的人保护自己,白幻姗一阵脸热,“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为何要求别人?”
魏氏没有理会她,只是跪在地上哀求四王妃,江盈秀不忍,让其站起身,“罢了,我勉强护她周全吧。”
见四王妃答应了,魏氏一阵开心,见状她道:“顺便求四王妃夫妇做曼儿的证婚人。”
“证婚人?”四下一阵疑问。
谷/span原来,魏氏早就为代曼谋了一个好夫家,本来一开始还只是观望阶段,现如今这情形,只好赶紧让代曼嫁出去,才能暂避风头啊。
得知娘要将自己嫁出去,代曼死活不愿意,哭着要陪在娘亲身边,五夫人知道四王妃深明大义,不会为了姗儿不顾白府的安危,所以才敢托付与她。江盈秀看出五夫人爱女心切,答应为其证婚。
三月盛春,春光融融,四处红绿相映。
林间片片落花,点点飞絮。
白府喜气洋洋嫁女,酣歌乐宴,陈馔奏乐,宾主礼备。
白代曼一身红衣,要嫁的人是县府县令的小儿子,两人是在寺庙认识的,互通心意。此事魏氏是知晓的,她调查过了县令一家虽不说是大富大贵之家,但还算是通情达理。
他家小儿子乃是一个妾室所生,不过,县令大人也不是落井下石之辈,知道小儿喜欢白府的一个庶女,也知道白府的变故,也算是救这个女子于水深火热之中,答应了这门亲事。
在白代曼的闺房里面,一袭红衣的她坐在榻前。接受所有亲人的祝福,在这节骨眼选择嫁人,大家都在为她庆幸。
临出嫁前,白彩云拉起她的手,“五妹,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四姐祝你幸福。”
俩人双手紧拉着,片刻后,各自分开。
白府风风光光嫁女,一时间也成为了京城一段佳话。
几日后,春末夏初,天气不寒不暖,花红柳绿之时。
李朝然来看望白彩云,见偌大的白府竟有些冷清起来。
院子里,白彩云懒散地坐在林菀院的观景楼上,眺望远方的青翠叠嶂。身后心月走上楼来道:“小姐,六王爷来了,说是要见你。”
“见我作甚?我们已经不再是盟约的关系了,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罢了。”
心月道:“小姐,你也别老是这样啊,老爷一事不是还没有定案吗?只要没有定案,我们就还有机会查清楚真相,还老爷的清白,老爷一定会平安归回的。”
白彩云心中无声笑了笑,这丫头以为自己是担心老爹吗?
其实自己只是怀念娘亲,现在这个林菀院里面,再也不会有人亲切的叫她云儿,不管多晚等她回家吃饭,不管犯了错护着自己了。
思及此,自己的泪水又无声落下。
心月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静静地说一声,“那小姐,我就回复您心情不太好,不想见客。”
“不必,你让他进来吧。”
花厅里,白彩云按照按照尊卑给他行了礼,奉上茶。
“白彩云,今日我来,只是有一件事情想征求你的意见。”李朝然言辞诚恳。
“什么事?”
“现在白府里面的子孙就只剩你一人未嫁了,是否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