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惜雪惊道:“你怎么查?”
“我今日与府衙少尹宁大人说明了此事,以他旁人的眼光看待了此事的发生过程,他推测道此案背后必有人陷害。”白彩云道。
“陷害?可是峻溪他与人无冤无仇,何来陷害?”
“所以,我现在要来查清楚,姜公子他的生平往来,请嫂子知无不言,言无不细。”
“我大哥么?他是我姜府嫡长子,故而,爹娘对他期许很大,况且娘亲自小疼爱,导致他天性懒惰,不思进取。爹虽也劝诫过他,可他还是表明对于读书写字丝毫不在心上。所以,后来,爹又让人教导他做生意。前几年看在他勤勉取经的份上,以为他对做生意很感兴趣,便没再逼他读书。
后来,不知怎的,大哥出府院门了在外经商了一段时间,回来告诉爹娘他赚了很大一笔,刚开始爹娘还很欣慰,可一年过去了,并不见他说所说的巨大利银在哪里,不免问他几句。哪知他却说,拿去赌了。
做生意人家最忌赌了,管你有再多的家私都会给赌没了。我们曾一度劝诫大哥戒赌回归本质才好。可大哥不知在哪里结识了一群地痞无赖,整日拾掇大哥偷得府上财产古董拿去换的赌资,以博收获。殊不知,却越赌越多啊!”言毕,姜惜雪一阵抹泪。
白彩云闻后,扼腕叹息:“黄赌毒啊!想不到姜公子也是败在赌上面了的。”
“他也是知道自己身畔有的是东西,只要撞得高兴,挥金如土,毫无吝啬。”
“那他可有得罪过什么人?”白彩云问道。
“那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我倒是听说,他认识的那几人多出入于一个赌坊,那赌坊可是城里面最大的。”
“那赌坊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宿记赌坊。”
“宿家?”白彩云一拍手,“没错没错!是了是了!原来千丝万缕的关系在这儿!”
姜惜雪一愣,不知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嫂子不必担忧!我一定查得真相,还的姜公子之死的最终事实,也还的我二哥的清白,还有与姜家的婚事!”说罢白彩云挥手告别。
她依旧小心翼翼躲避行人,翻墙出府去了。
心月见得白彩云平安归回,连忙迎上去:“小姐,可问出什么?”
“肯定是问得一些东西来了,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唉,肚子饿了,先吃点东西再回府吧。”白彩云在前,心月在后,一前一后出了这僻静的所在,走到了繁华的街道上。
心月点头同意,两人刚好在前方看见一间饭肆酒楼,大红色的酒帘子飘飘扬扬,一阵饭菜香味、酒香味徐徐飘出,惹人饥饿连连。
“就这儿吧,走。”白彩云提袍踏了进去。
掌柜见两位俊俏的小公子走进来,连忙亲自来迎接:“唷,两位小公子吃饭吗?”
“嗯,来点你们店里最招牌的好菜。”白彩云直接道。
“酒水要点不,我们店里最近进了一批好酒,喝过的人无不赞扬它琼浆金液。”掌柜眉飞色舞地自夸道。
“有那么好吗?”心月倒是实诚地问出声。
两人坐下后,掌柜还是不忘推销卖酒:“两位要不来一点尝一尝?”
“我……”白彩云正想说不要,门口忽然走进来两位男子,其中一人展扇笑道,“既然掌柜这么热情推荐那就先上一坛。”
两人齐齐往门口看去,白彩云一阵厌恶感传来:“怎么是你?咋哪儿都有你?”
李朝然听得白彩云如此说,也不生气,自顾自地坐在她身侧的空位置上:“这位公子,这儿没人坐吧?不介意我搭个桌子?”
“那当然,请吧。”白彩云礼貌比手。
掌柜见又来了两位丰神俊朗的男子,又豪气要了一坛子酒,顿时喜笑颜开:“客官稍等,稍等片刻!美酒稍后奉上。”
小二上了茶水,四人端坐在桌前。白彩云瞅了瞅孟扶游,还是那副死人脸,不苟言笑。
“李公子竟和去年元宵节相遇之时的态度大相径庭。以前是我们搭你的桌你不情不愿,现如今倒是厚起脸皮来搭我们桌了。”白彩云端起茶杯讽刺道。
李朝然也不恼,笑嘻嘻道:“那当然,今昔非同往日嘛。”
“我看啊,是人脸皮变厚了吧。”
“呵呵,白公子说的是,在下这一年,脸皮着实变厚了些,可能是吃的太油腻了。今儿回去就要厨子多菜少油。”
见李朝然不吃自己那套,白彩云自觉没趣,便没在打趣他了,毕竟现在可是在为他办事。
“李公子,上次您托我办的事儿,如今我还没有任何线索哦。”
“无妨无妨,我都查了这么些年都没结果,你才接手哪那么快就会有结果呢?”
说话间,饭菜酒水上了。
白彩云也不客气:“既然今儿碰上了,这顿饭……”
“那当然是我请客了。”
白彩云哪管三七二十一,之前与他的那些不愉快和不开心既然他没提起,那她也就不再提起。
席间,李朝然偶然道:“听说你们白姜两家喜结连理,恭喜恭喜啊!”
谈及此,白彩云恹恹地道:“勿须恭喜,现在喜事变丧事了,二哥也被关押起来。”
李朝然一愣:“这是发生了何事?”
白彩云便把姜惜言大闹成亲现场、第三日离奇死亡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李朝然闻后满脸震惊:“想不到这个中竟如此曲折?”
“是啊,我反正是怎么也不信我二哥会把他打死的。”
“那白公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自然,查的事实真相,还给二哥清白,也让二哥和姜家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那你应该是已经着手在查了吧?”李朝然自含着笑,放下竹箸,看着她,“怎么样,可有什么线索?”
“线索嘛。这个便说来话长,追其原因,竟还是与我家有关。你可知道我大哥离家许久?”
“这个倒是知道些。说是他参军去了?”
“参什么军?他啊,是带着大嫂私奔了。”
李朝然又楞了下,怎么她们白府离奇事件倒是一件接着一件的?
“那与你大哥有什么关系?”
“说来也是话长……”
听完白彩云的讲诉,不仅李朝然,连一旁的扶游脸色也稍微变换了一些,这个关系也太那个啥了。
李朝然道:“这个宿老爷难道与你们家从此结怨了?”
“是啊,不然嘞。”
“我看不像,区区一个妾室而已,他也不必如此啊。你不是说他财产雄厚吗?那何必非得要因为一个妾室与白府结怨呢?你不觉得这其中详情很让人费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