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凌回道:“多谢长宁公主夸奖。”
长宁见她语言举止大大方方,很是喜欢:“我见着你如此与传闻中并无一二,很是喜欢,赏!”
“多谢公主!”白绮凌低头行礼,内心激动骄傲。
长宁又看向男席,笑道:“祁公子,听说你是城中世家公子排行榜排名第一呢!”
祁子渊赶紧站起身,拱手道:“市井之间谬传了,我可担当不起。”
“众人如此说,必有众人的道理。你不必解释,对了,你看看,你是男子里面排第一,白小姐是女子里面,排第一,你们可曾见过?”
祁子渊答道:“自是见过的,家姐举办的城中闺阁女子才艺会上,还与之共奏了一曲。”
“哦,还有此事?你姐姐今天因身子不适并未来,不过由她创办的每年以一次的女子闺阁聚会,我倒是听说过,可惜,你姐她可从来没给我发过邀请呢。”长宁微微佯装怒道。
“家姐可能一时疏忽,我回府后定当转告。”
“你走近一些。”长宁向他招招手。
祁子渊走出男席,站在长宁面前,也站在众人面前。只见其眉目清秀,一表非俗,果是青年才子风流人物一枚。
长宁看了一番,对着祁子渊道笑道:“真是清秀,这一辈的后生里,就属你与朝然最得我意了。我还想着,今日好好给你们择个美貌女子得以相配。”此话说的小声,唯有长宁与祁子渊听得见。
祁子渊闻后,行礼道:“多谢公主好意,不过,在下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
“哦?是谁?”长宁很是好奇道。
祁子渊略感为难:“她只是普通官家的庶女,请公主降罪,我还不能说出她的名字。因为她还未答应与我在一起,而且年龄尚幼。”
长宁抱着八卦的心态问道:“难道她还未及笄吗?”
众人一阵唏嘘,女子们更是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这个得到祁子渊青睐的幼女究竟是谁。白彩云心虚地跟着两位妹猜测这到底是谁,她心里暗喜知道祁子渊说的是自己。
“……”祁子渊低头不语,脸颊微红。
长宁捂嘴轻笑:“罢了,你归位吧。”
待得祁子渊坐定后,长宁站起身,举杯同邀众人:“今日幸会,得以与全城才子佳人共会,怎可少了诗词风雅?俗话说能以诗词写春秋,自是人中第一流。如此,我们上午便是诗词之会罢。来,请!”长宁仰头喝净杯中之酒。
场中众人立身同喝,坐毕。
不一会,便有侍女端着红木托盘鱼贯而入,分别把第一场咏物诗词的物品放置在各人面前。白彩云拿起一看,竟是绿叶。
“叶?”白彩云暗想,这小小的一片绿叶,可暗藏了许多玄机啊。叶的组成可分叶片、叶柄、托叶;叶的类型又分单叶,复叶;叶的形态又分叶尖类、叶形类、叶缘类。叶里还有叶脉、叶序……
总之,手里的叶子可并不是简单的叶子。
白彩云顿时不得不佩服长宁的机智,她抬眼看了看周围的才女佳人,一个个都是愁眉紧锁,都在低头沉思。
男席这边,白峻溪独自呢喃道:“《后汉书》曾记载:‘草木之生,始于萌芽,终于弥蔓,枝叶扶疏,荣华纷缛,末虽繁蔚,致诸根也。’难道,公主的意思是让我们勿忘人之本吗?”
“这位公子所言极是,公主之意,叶是其表罢了。”旁边一位青年男子接道。
“那这个咏物到底是咏叶呢,还是咏别的呢?”又有一人道。
“自然是叶了,不过最好还是要体现些别的。”
……
男席自是讨论开来,女席也开始交头接耳。白彩云虽然知道了公主的别有深意,但不知道别人知道否?
长宁笑着举杯轻抿,看着席间众人踌躇之貌,显得格外兴致盎然。
“诸位,不知意向如何了?”
男席一侧,一男子站起道:“公主,在下想的一咏叶之诗来,不知可否献丑?”说话的正是兵部尚书之二子,木之凌,木二公子。
“但讲无妨。”长宁挥手。
木之凌洋洋得意,扬手道:“那我就念了。咳咳,院中有华树,立于云月间。皎皎河汉下,叶叶灼其华。”
念毕,众女子皆捂嘴轻笑。连白彩云也忍不住笑出声,小声对五妹六妹讲:“作诗作的这么烂,也算是个人才。”
毕竟白代曼与白幻姗不是很理解诗意,不能体会那种学霸看学渣自以为是的笑点。白彩云看了看三姐,见她嘴角一笑,连忙拾掇道:“三姐,你随便作一首估计都能把他比下去的。”
白绮凌见白彩云如此说,有心想要在众世家公子面前展示一番自己才貌双绝。便缓缓立起身,对着长宁说道:“启禀公主,民女心中也有一诗,不知可否?”
“念,如能博得大家的喝彩,自然会赏!”长宁笑道。
白绮凌袅袅娜娜站起身,缓缓念道:“叶落满庭阴,朱门试院深。画楼月影寒,西风吹罗幕。”
“嗯,三姐这诗着实比刚刚那木公子的好了许多了。”白彩云由衷夸赞道。
长宁轻轻拍手:“嗯,的确意境好了许多,尚可,赏。”
白绮凌见长宁夸赞,自是傲视起来,乜着眼睛,缓缓坐下。白家众姐妹对三姐忍不住夸赞起来。白大夫人见此,也是面目柔和,略略得意。
接着,男席那边,又一个青年男子站了起来,白彩云一看,居然是二哥。连忙拉了五妹,六妹道:“快看,二哥站起来了。”
“二哥要发功了!”白幻姗笑道。
只见白峻溪拱手道:“在下有一诗,也想来凑凑热闹。”
“嗯,那你来念念你的诗作。”
“风雨潇潇落叶中,愁长愁短无止休。欹枕栏边见蟾蜍,朦胧飞絮气游丝。”白峻溪念完罢,在短暂的安静过后众人揣摩一番,须臾一阵掌声雷动。
“白兄,你的诗堪称佳作啊!”一人喜逐颜开笑道。
“哪里哪里!献丑了。”白峻溪拱手道。
“白兄不必妄自菲薄,这诗词的确堪称佳作啊!”
众人皆来称赞,白峻溪谦辞一番。
长宁看在眼里,端酒自笑道:“不错!自古英雄出少年,赏!”
一声令下,侍女们端来赏赐的礼物。
众人见白家小姐、公子纷纷得赏,均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