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云继续说道:“不瞒六娘与爹,我今日已去看望过七弟与他的奶母嬷嬷,现在嬷嬷的症状正处于水泡阶段,还是可以试一试拯救的,我们……”
荀氏突然插嘴问道:“等等,你说传染力极强?”
“是的。”
“那君庭他?”荀氏露出非常害怕的表情,望了望白峥嵘,后者亦是胆战心惊地瘫坐在椅子上,君庭可是他的骨血啊!
白彩云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没错,七弟日日夜夜与奶母嬷嬷同吃同睡,很有可能已经感染到了,不止七弟,恐怕整个钟云轩都有可能!”说出来也不怕你们更害怕一点。
白峥嵘突然想了想,狐疑地问了问白彩云:“此病连那几位老大夫都束手无策,你是如何得知的?”
白彩云心中一慌,对啊,这个病是因为她得过,所以记忆非常清楚,可是要论起此病的大规模爆发,那也只能追溯到大清时期,这个朝代在清以前,怎么可能听说过嘛。
“这个,是因为我在二哥的书架上看过一本医学杂论,当时记忆非常深刻,没想到现在真的遇到了。”没办法了,随便胡诌吧,白彩云硬着头皮道。
“是吗?”白峥嵘半信半疑的,可是云儿才十三岁啊,她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么多,说不定是溪儿见多识广说与她听过一些,然后她便记下来了,对,一定是这样。
见爹低头沉吟,白彩云壮着胆子问了问:“爹,您愿意让云儿试试吗?”
“那你如何救治奶母嬷嬷,还有钟云轩的人呢?”
“首先,奶母嬷嬷一定要隔离开来,但是不要关在柴房了,虽然她毕竟是发病最严重的,但是也请六娘好好对待,找一个干净通风的房间与她住了。二,把嬷嬷之前用过的被褥、用具全部焚烧,不能焚烧的,要用沸水洗涤消毒至少三次。”
“三,严格控制白府人员的出入,切莫让此病传染出去,不然全京城的百姓都得遭殃。四,必须要白府的所有人,包括我、爹娘,都必须接种一遍疫苗。五,把府内的那些家禽全部宰杀掩埋。目前,暂时就这些。”白彩云一口气全说完。
白峥嵘诧异地听完,有些发愣,心里不禁质疑起来。眼前的这个白四小姐究竟是不是他曾经那个愚笨的女儿。可转念一想,重生也许令她神智重开也说不动。等他舒缓过来,便下令,全部按照白彩云的方法一步步去做。
纪氏突然问道:“云儿,你说的接种疫苗是什么意思?”
“哦,娘,是这样的,就是让健康人先感染一部分病症,产生免疫力之后,等到下次感染大病的时候,就会不治而愈。”白彩云解释道。
纪氏还是不明白:“我们明明是健康的,为何要感染此病呢?为娘甚是不解。”
荀氏附和道:“对啊,我也想不明白,为何要让健康人感染此病呢?”
白彩云扶额痛苦状,喃喃自语:“这该死的生物学要怎么解释啊!”
“你说什么?”纪氏没听清。
白彩云强颜欢笑道:“爹、两位娘,您们听我解释一番。”
白彩云叽叽哇哇解释了一大通,三人还是一脸懵。
见他们如此,白彩云终于明白了生物课上,那些听不懂知识理论课的学渣们的表情在老师们的眼里是如何的朽木不可雕也了。
“算了,云儿,你不必解释了。此等生机命理,何等玄妙,我等凡夫俗子怎可三言两语就能听懂呢。”白峥嵘解释道。
哇塞,爹,你这个解释在学渣里面真的很牛!
反正你们也听不懂,白彩云索性直截了当道:“反正,等我给大家接种之后,大家会得一次小病,只要听我的按时喝热水、多休息,不出七日,最后不药而愈。”
白彩云看到了荀氏用充满希望的眼神望着自己,顿时成就感满满。
“那便按照你说的吧,君庭最有可能先染病,不如先为他接种吧。”白峥嵘道。
“好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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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居内。
白绮凌听闻白彩云可以救治钟云轩里面得了不治之症的奶母嬷嬷的病,还可以帮助大家接种什么劳什子疫苗以免后患,顿时她就满腹不屑。
“六夫人真的愿意让她先给七弟什么接种?她也不怕老四下毒杀了她儿子?这个白彩云在搞什么?”白绮凌一丝冷笑,她可觉得白彩云是在玩弄大家。
丫鬟玉蝶道:“小姐,可老爷、大夫人、诸位夫人都相信四小姐呢,说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是那嬷嬷真的好了,就当她上辈子积了恩德,要是她死了,那也不过是得病死的千万人之一了。”
“一个奴才死了也就算了,可是七弟可是白府的少爷,怎么可以和一个区区奴才相提并论。”白绮凌怒道。
玉蝶战战兢兢:“是,三小姐说的是。那四小姐今日便要开始为七少爷接种了,您要看看?”
白绮凌怒起:“看什么看,我要去阻止她,万一七少爷有个好歹,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走,去钟云轩。”
话落,俩人风风火火地赶往钟云轩。
这边,白彩云穿了一身白衣白裙,用束襟束缚好了衣袖,戴了丝绢遮了口鼻,在一处房间内单独为嬷嬷治疗。屋子里除了白彩云便只有心月为其打下手。
心月正在煎药,卧房里,白彩云让嬷嬷躺在一张干净的长木板搭成榻上,她要收集疱液制作疫苗。嬷嬷二话不说,非常相信白彩云便躺在了上面。白彩云正欲下针刺破水泡,忽地门口啪地一声。
白彩云收了针,对着心月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心月还没走出去呢,白绮凌便盛气凌人气冲冲地闯进来,进来便喝道:“白彩云!就算你再不喜欢君庭,他也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够下的如此狠心,伤害他的性命呢?”
白彩云一脸不明所以,笑道:“三姐,你可说清楚,我何时害他的性命了?”
“你,你要给他接什么劳什子玩意的,说白了,你就是要把得病的嬷嬷的病传染到他身上,你敢说不是吗?”
白彩云坦荡荡地承认:“是,也不是。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好,那我问你,你怎么给君庭接这个什么种?”
“那当然是找得过此病的人,最好是用水乳混以痘痂疱液,用棉花蘸了塞入健康人口鼻内,得以种痘,如果发热便是接痘成功,但是接下来的几日里,患者会发高烧、身子会长出痘子,成功率只有一半。”白彩云老实回答。
一个女子的惊疑声音传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