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谢什么!”张大婶望了望她一眼,心中感叹,几年前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说是丈夫被坏人杀死,她不小心杀了那个坏人,虽然为民除了害,但是毕竟人家是豪门显贵,恐追来讨债所以隐姓埋名。
大家都唤她花溪,却不知她的真名叫李青水。也就只有张大婶与她最是亲近,所以她才把自己的真名告诉给她。因为她说知道的人越少,对大家越是安全。
村子里有一处落败的村舍,大家便一起帮助她重新盖了,于此她便住在了这里,晨起白粥,暮归炊烟。
由于她姿色上乘,村里有几户未婚配的男子央了媒人来求娶,却她一一婉言拒绝。人们问其缘由,她说出了她的故事,说是怕拖累旁人。
于是,大家知她心有大事,便不来求娶了,都更好的对她了。今儿隔壁送一两个鸡蛋,明儿大婶送一只母鸡,总之对她是极好的。
村中更有少女们视她为自己的目标,惩恶扬善,锄奸扶弱。
张大婶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中午,就来我家吃饭吧,你也懒得做了。”
“也好,谢谢大婶,”她拢了拢眼前的碎发,端起洗衣盆,与张大婶一起回了村里。
白彩云一行刚刚进了城,她突然脚下一滞,忽觉在村里溪边看见的那双眼睛极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云儿,你怎么了?”白剑柏走过她的身边关心询问。
“我刚刚突然想起来,在溪边见的那位女子似乎有些熟悉。”
“熟悉?你可在哪里见过?”
“的确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见过。”
“那你好好想想吧。”
白彩云脚步缓慢的跟在众人后面,扶额细想那双眼睛在哪里见过。宁仲青见街道边有一家酒楼,对着贾大人说道:“大人,前方有一处酒楼,我们暂时在此吃过午饭在做打算吧,如何?”
“可以,咱们先去吃饭,案子一边吃饭一边讨论。”贾远兴抬头望了一眼酒楼招牌,泛红色漆色的木牌旗子写了粗黑的几个大字:集贤酒家。
小二殷勤招待,众人进门寻了一位置坐定。
白剑柏转身欲叫白彩云,一看却没了她的身影:“咦,人呢?”宁仲青见他左顾右盼,问道:“白兄,你在看甚?快来坐下。”
“云儿不见了!”白剑柏慌起来。
宁仲青连忙道:“白兄莫急,说不定白小姐只是去往别处了,你没有发现而已。”
“不,适才她说她在村里溪边见到的那女子很熟悉,难道……”白剑柏猜测白彩云可能返身去村里了。
“那她的丫鬟应该也跟去了,放心,可能她只是去证明此事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宁仲青宽慰道。
白剑柏看了看背后的路:“但愿如此吧。”
趁着大哥他们进了酒楼,白彩云和心月折身返回到了村里。正值午饭时分,外面的村民甚少,大部分都回家吃饭了。
心月迎着太阳歔着眼,用手背挡了阳光:“小姐,这个时辰,你怎么找啊?”
“你可还记得我们遇到那个大婶的位置?”白彩云问。
心月想了想:“记得,在一幢民屋前。”
“对,走,我们过去。”
路上,心月不解问道:“小姐,你不是来找哪位浣衣的女子吗?怎么来找那位大婶了?”
“大哥说了,那位大婶有问题,我想我们可以从那位大婶身上找到突破口。”白彩云与心月来到此前遇到大婶的民房前,这时候,先前宁仲青指派的两个便服衙役也走到这里。
“小姐,府衙里面的人!”心月拍拍白彩云的背脊。
衙役两人见到了白小姐返回此处,拱手行礼:“白小姐!”
“你们可有什么发现?”白彩云问。
“我们跟随了那位大婶走了一圈,发现她去找了一位女子,然后带了那女子回了家。”其中一人说道。
“那女子叫什么名字,你们可听见了?”
“我们听见那大婶唤她花溪。”
白彩云双手环肩膀,思索这个名字:“花溪?花溪?溪水,清水?”白彩云独自呢喃起来。
心月看了看衙役,他们摊手表示不知情。“小姐?你有什么发现吗?”
“这个花溪名字很是有趣,走,我们去看看这位大神和花姑娘吧。”白彩云忽的笑了笑,吩咐那两个衙役先回去。
他们面露难色:“白小姐,要不,我们留下来保护你吧,万一……”
白彩云摆摆手:“没事,这儿基本上都是朴实的村民,想必没有什么危险,再说了,就算她想害我,也不会当着村民下手的,不然的话,这么几年她好不容易堆建的信任就会轰然倒塌。”
衙役见白彩云主意已定,便不好再说什么,行礼返回城里了。
荼剩白彩云与心月两人,站在民屋前。心月倒是有些微微害怕:“小姐,真的就咱们俩人进去吗?”
“你怕了吗?”白彩云转头问她。
“怕……怎么可能,有小姐,奴婢才不怕呢!”心月昂起头,跟着白彩云身后走向民屋。
屋子外面外面有一个木门,四周皆是篱笆,一大爿的苗圃种了许多蔬菜瓜果一类,竹竿下挂了许多累垂可爱的黄瓜、葫芦瓜。
“咚咚”白彩云上前去敲门。
“谁啊?”从里屋传来问询声。
白彩云回答道:“赶路的,口渴,向人家户讨一杯水喝,不知道可否?”心月皱眉看着小姐,这么撇脚的理由她也编的出来。
不一会从里屋走出来适才的大婶,见她拴着围裙似乎在做饭,她穿过苗圃只见的碎小径,前来开门。
打开门,大婶一见竟是上午询问过她的公门小公子,立马脸色有些难看:“原来是上午的公爷啊,怎么午时了还不回去吃饭呢?我们村里真没这个人。”
白彩云见大婶一再强调没有这个人,反而更加了她的猜测,这个村里一定有这个人。她笑道:“是啊,我们找了好久,都说没这个人,我这不是和大伙分散走嘛,不知道走哪里去了,走了许久有点热了,且口渴难耐所以带着小厮厚着脸皮来讨口水喝。”
心月见小姐真是说谎说得理直气壮,顿时立即配合小姐表演,不停舔嘴唇,表现得很口渴似的。
大婶见她风尘仆仆,嘴唇发干,大汗淋漓的样子,脸色稍霁,侧开身子让她们进来:“看你们实在是可怜见的,进来吧,我给你们舀水喝。”
“多谢大婶!多谢大婶!”两人赶紧闪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