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走后,白彩云与纪氏便回到了林菀苑。
一进厅门,白彩云这才看见摆在厅中案上的锦盒,还未退还。一拍脑袋:“怎么忘记这茬了?心月,你赶紧让小厮给退回去,趁现在王爷还未走远。”
纪氏见心月拿着锦盒奔了出去,问道:“云儿,你现在可以解释解释这个礼物是怎么回事了吧?”
白彩云见如此只好坐下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李朝然从上元节认识到后面他在闺阁聚会上对自己的喜爱、受他协助顺利进入府衙、以及因二哥举办雅会给她银票好让她协助为他也举办一次雅会、还有送她礼物让她嫁给他的事儿都说了。
纪氏皱眉听完,十分震惊。
“云儿,你看吧,我叫你不要招惹他的,这下可如何是好?他皇权在握,一个不如意就可能会致你于死地啊!”纪氏站起身来回踱步担忧起来。
“娘,六王爷没你想象的那么坏,只是脑袋缺根弦儿,你放心,我不答应嫁他就是了,王爷又怎地?我不喜欢,怎么逼我都不会嫁的。”白彩云道。
“祝愿他赶紧把礼物收回去,这样一来就好了。”纪氏双手合十祈祷。
不一会,心月回来了,“小姐小姐!”
“怎么了,退回去了吗?”白彩云见她手上的锦盒不见了,心中窃喜了一番。
“退是退了,不过……”心月往背后看去,白彩云跟着看去,只见两三个小厮抬着一个箱子放置在厅门口。
“这是?”纪氏问道。
小厮们先对着几人行礼,然后说道:“我们王爷吩咐了,他猜到四小姐会把盒子退回来,所以,吩咐我们只要收到了退掉的盒子,便把这个箱子抬来。要是四小姐还是退回来,那就再抬两箱过来,所以,四小姐,请您收下吧。”
白彩云楞在了原地,啥意思?这是跟她死磕到底了?
哼,怕他不成!姑奶奶我还就不退了!
白彩云想通了之后,坐在圆凳上,“好吧,既然你们王爷如此大费周章,那我就不退了,免得麻烦你们了,箱子留下,你们回去吧。”
几个小厮面露喜色,齐齐行礼:“多谢四小姐!”
待得他们离去,纪氏关心问道:“云儿,你要是留下来的话,岂不是接受了他的意思?”
“不,娘,我自有妙计!您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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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如昼,碧空万里。
白剑柏背着白彩云夜空飞跃,月下,他们的身影在寂寥的街道上踽踽前行。一阵风声瑟瑟,两人来到了府衙。白彩云落地后,自顾自嘀咕一句:“天气冷了,以后带一件斗篷,不然风呼呼地刮,早晚得生病。”
这番话却被白剑柏听见了,拍拍脑袋,对喔,自己只顾轻功飞越,没有注意到背上的人是否受凉,真是失策。
他暗自记下,下次带个斗篷。
两人步入府衙正厅,贾大人与宁仲青正在看茶谈事,见二人打门槛进来,连忙站起身:“哎呀,白小姐,你可来了!”贾远兴眉头紧锁道。
“贾大人。”白氏兄妹行礼。
“快快,入座,这案子都过去了这么几天了,仲青这边线索并没有什么进展,那个琴师没有找到,只是找到了买香料的人,可那买香料的人就有十几个,其中有八个是风月场所里面的,剩余几个是豪门大院里的。这查起来还真是头疼!”
“嗯,贾大人不必担忧,我这边找到一个突破口,有一个朋友向我提供了一条线索,也是关于元松峙的。”白彩云坐下道。
“哦,什么线索?”贾大人问。
“是关于元松峙持富荒淫的,他年少时候,曾经jian辱过一个女子,害的其女子婚约告吹,有情人被拆散。那姑娘不堪受辱选择了自杀,不过被救下来了,后来嘛,那姑娘便不知所踪了。”
“那,那位姑娘现在在何处?与本案又有什么关联呢?”宁仲青问道。
“我有她现在居住的地址,虽然她似乎与本案没有的直接的关联,但是我有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是本案的关键所在,你们信我吗?”白彩云看着厅内三人。
白剑柏首先道:“云儿,你放手去查案吧,我一定护你周全。”
贾大人赶紧拱手道:“白小姐说哪里话,下官一直视白小姐为府衙中军事是也,你说的话,我们怎么不信?下官相信你!”
宁仲青也道:“白小姐,在下也相信你!”
“那好,那我们明日出发,去该地址找那位姑娘,理清楚当年的这场冤案。”白彩云站起身,目光坚定说道。
商榷了明日的出发时间,白氏兄妹行礼告辞。
回府路上,白剑柏依旧背着白彩云一路飞驰跃檐,在呼呼的风声里,白剑柏问她:“云儿,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线索的?”
“啊?”风声太大,白彩云听不清楚。
白剑柏停留在一屋顶上,问她:“我问你,给你这个线索的朋友是谁?”
“这个嘛……”
“你说,是谁?”
“嗯,大哥,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哈。”白彩云道。
“我为何会生气?他这是帮了我们尽快破案啊,感谢他还来不及。”
“好吧,是六王爷。”
白剑柏一惊,差点把白彩云松下背去:“什么?”
白彩云紧张兮兮地抓紧大哥的衣衫:“你看吧,我说过让你别生气的。”
白剑柏疑惑道:“他为什么会帮你给你线索?”
“因为、因为他想让我帮他一个忙,这个忙非常辛苦,而我还在考虑中,所以他为了表达诚意,给了我这一条线索。”
“是吗?”白剑柏低头思索:“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他一个王爷该干的事情啊,他想找人帮忙,只要开口就会有人替他办事,为何非要找你呢?”
大哥!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白彩云龇牙笑:“大哥,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问问六王爷?”
“算了,既然是六王爷的线索,想必可信度很高的,我们明日去看看吧。”白剑柏复又背起白彩云飞檐而去。
白剑柏把白彩云放置在小亭子内,越身离去。
白彩云在亭子里坐了一会,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心中感叹人世间真是是是非非太多了,元松峙有今日的结果,很有可能与他年少时种下的因有关。
世间的人们为什么总是不容易满足呢?
她抬头望月,叹息:“福祸无门,惟人自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