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元松峙毫手一挥,掷下千金购买了青璃的初夜。那可真是挥金如土,千金买笑。然而,这一挥手的的确确迎来了众多贵族男子的艳羡。
毕竟,那可是振名京城的花魁娘子。
千金买一夜又算得了什么呢?自古甚者还有为了美人舍弃江山的呢。
步斗风前,吹笙月上。
红遮翠障,锦云中一对鸾凰;花朝拥,月夜偎,尝尽温柔滋味。
元松峙经过一夜极尽风流才知,为何自古得了美人的君王不再思早朝,要是他也会如此吧。
因青璃的名声远播,烟雨阁在京城的名号那可真谓是风生水起。
就独独青璃一人,前来邀请她赴宴的富贵豪门送帖子的小厮竟排起了长龙,竟又成为那时间风胜一时的谈资。
就算你豪门有金千万,也不一定能够邀请到她。元松峙更是积累了万金打算赎了青璃纳为夫人。
可是不管怎么说青璃出身勾栏之地毕竟上不了厅堂,元夫人听闻儿子贪恋风月场所里面的女子,索性知道儿子也许只是流连花丛,并未付诸真心,便没放在心上。
直到元松峙提出为某个女子赎身,元夫人这才担忧起来。
烟雨阁的老鸨早被元夫人敲打过,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元松峙赎了青璃离开。元松峙没奈法,只得流连于元府与烟雨阁之间。
元夫人为了让元松峙忘记那些三流女子,特意为他纳了一位出身清白人家的正室夫人,论颜色自是比不上那风姿卓越的青璃。但是好在人家自身书香门第,温淑贤良。
元松峙本是年轻气盛、风流倜傥的年纪,怎可乖乖呆在府里呢?
况且,府里那位夫人又怎么能够比得上那有着倾城之色的青璃?新夫人常常劝他苦读经书,好以扬名立万,金榜题名,好为国效力。
他常听之下,一时怒起。
他和府里大吵了一架,扬言要休了那位新夫人。
哭哭啼啼之下,元夫人拗不过他,松了口,要是他三年后金榜及第,便答应他娶了那位青璃姑娘,作为侧室。
元松峙见此,与母亲一言为定。
于是乎,元松峙经常在府中苦读钻研,心中所想一定要有功名在身。
因在府中时日久了,渐渐倒是和新夫人相处还算是融洽了。元夫人喜闻乐见,常常夸赞其新夫人温柔贤惠、娴雅淑德。
元松峙在府中苦读,杨柳巷里青璃照旧是名楼头牌,举手投足之间,仍有豪商为她一掷千金,甚至还是有富商争相追逐愿意豪掷三万两为其赎身。
妈妈知道青璃此时正是她的摇钱树聚宝盆,于是都婉约拒绝,她还打着算盘狠狠捞钱呢,怎可舍了放她走?
近日来,京城里街头涌现一大批胡商、番商,异国人士,因为每年的朝贡开始了。京城里面的客栈、酒楼、茶肆里四处都有他们的身影。都是金黄色头发,须髯满面,带着小帽子和奇装异服,嘴里叽里咕噜也不知讲些什么的人。
胡商里面又有俄罗斯胡商、大食胡商、天竺胡商,装束倒是各一,只不过在中原京城中的百姓眼里,都是一个模样。
那就是奇形怪状。
他们碧绿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满脸胡须,带着平顶圆帽。和周围的中原百姓还是极易分辨。
不过天下男人一样,这些异国商人,也喜欢流恋风月场所。
他们早就在所栖身的客栈向掌柜打听过了,这京城里面最著名的渊薮所在了。掌柜当然幸不辱命推荐了极负盛名的四大花楼。
那群胡商便去了烟雨阁,他们闻名而来,点名只要最美的女子。
烟雨阁中,众人皆知青璃身价居高,几乎不用接客,只需偶尔跳跳舞,便有金银大把奉上。
那群胡商也算是运气正好,今日恰恰是青璃跳舞的日子。
烟雨阁早早就在露台处忙活搭建那些垂地的纱幔,铺满鲜花花瓣,焚香洒水。
老鸨见了这群胡商那可是头疼,她听不懂异国语言啊。
幸好,队伍里面有一个常年跑中原的商人,会一两句蹩脚的汉语。他把金子放在老鸨手里,笑嘻嘻道:“姑娘……跳舞,我们看,你知道?”
老鸨见了金子,再不会的语言也会了,她双眼放光地接了金子,用手绢细细擦去一股子膻味,仔细端详了一下,金光在火烛之下熠熠生光。
“明白……我,明白。”老鸨笑吟吟点头,随即安排龟仆引领这群异国男人前往二楼雅座观赏区,观看此场跳舞盛会。
夜幕降临,皓月当空,红灯锦绣,自是非凡景色。
花柳箱巷子里,灯火酒绿。一大排的红灯笼高高挂起,照耀着临河的河面波光粼粼。
烟雨阁中的青璃可谓是风流花魁,胜地名花。闻名她今日跳舞的人们络绎不绝的赶来,烟雨阁的妈妈收金子笑地合不拢嘴。左一个大官人、又一个小公子的,统统可都是为了青璃姑娘而来的。
连一直窝在府中苦读的元松峙也来了。
老鸨见了他,连忙迎上来:“哟,元公子,许久不见啦,可是忘了我们家的青璃啊?”
元松峙连忙拱手:“吾生之挚爱,怎可忘却?”
老鸨小声地冷笑一句,“这话说得,还挚爱呢,府里面搁着一位正室娘子呢,说这话还真是不害臊。”
元松峙见妈妈这么打趣他,干笑两声。老鸨又迎接下一位贵客了,元松峙索性自顾自找了一个座位,好以观看下方日夜思慕之人的舞姿。
众人坐定之后,有丫鬟熄了看席和露台四周的烛火,只留了舞台四周摇摇曳曳的微光。
一声声清脆碰撞之声袭来,纱幔从天漫漫而下,青璃蒙了珠串的面纱,如蝴蝶一般蹁跹而下。
她赤足落在露台之上,微微半跪在在台上,双手轻轻拥住自己双肩。
她一身金色的舞衣,赤足上套着金钏,却驾彩鸾,芙蓉斜盼。
一阵急促的鼓声渐渐而起,她扬起双手,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
胡商们看得目瞪口呆,惊艳中原国土中竟有这样美艳地不可方物的女子。其中一个对着另外一个会一些汉语的的人不停说着话。
那人微笑点头,似乎在说好。
不久舞毕,众人看地意犹未尽。那名会说汉语的胡人找来老鸨,指指适才跳舞的台子,问她:“那姑娘,跳舞的,卖不卖?”
老鸨面露难色,暗忖这胡人还真是直来直往,把人都当货物来卖呢。她正欲开口打算先狠狠敲诈一笔呢。
身后的元松峙冲过来:“不卖,她是人又不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