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仲青见白大人一脸的不置信,随即道:“白大人放心!请白小姐女扮男装即可,我们绝不泄露小姐的身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且对方还是王爷,他能说什么?
白峥嵘遂点头应允,派了一个仆役前去叫白四小姐。
林菀苑里,闻此消息的白彩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倒是纪氏吓住了,思绪万千,要是盗贼是个手段残忍的人怎么办?
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残尸案,怎么王爷府失窃了也要云儿去破案?
他们京兆府没有别的人手了吗?
纪氏轻轻拥白彩云入怀:“云儿,要是你不愿意去,就跟娘说,娘去跟你爹理论,本不该让你去的。”
白彩云内心感动不已,微笑着说:“娘亲,没事,不过区区小贼,还不在话下,娘帮我梳洗可好?”
心月伺候好白彩云穿好男装,纪氏为她绾上男子发髻。
不出一会功夫,一个清秀的男子出现在俩人眼前。
“云儿,万事不可勉强,如若你也没办法,就不要硬拼了。”纪氏叮嘱一番,又对着心月说道,“心月,你要照顾好小姐。”
与爹娘拜别,白彩云跟着宁仲青来到了府衙。
一行人刚到府衙,贾大人正春光满面地在衙门口迎接他们。
没想到,宁仲青真的把白小姐邀请到府衙来办事了,这下子再也不愁案子了,贾远兴内心激动万分,十分礼待白彩云。
还给白彩云安排了非常好的住所,以供她休息。
白彩云摆手:“贾大人,我只来协助办案,不是衙门里面的正式衙役,不需要住在这里,我以后还是每日午后来,戌时离开,你看如何?毕竟家中娘亲担心,还是日日回家得好。”
“好好,不碍事,只要白小姐愿意协助本府破案,任何要求本官都答应。”贾远兴乐呵呵道。
一行人修整一番,便浩浩荡荡前往了景王府。
白彩云内心激动无比,说实话,不论是现实的她,还是这时的她,还没去过真正的王府大院,此刻身处在古香古色的气派王府里,别提有多激动了。
虽然内心激动,但是表现出来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
管家接待了他们,正巧王爷今日有事出府去了,不在府中,任由他们查看现场,白彩云问了几句话便让管家走了。
管家一走,白彩云就一屁股坐在黑漆描金五蝠云纹靠背椅上,看了看宁仲青:“宁大哥,莫非这就是你说的给我爹下的套?”
经她的观察,这个屋子的窗户门口并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而且,堂堂王爷府的护卫也不是闹着玩的,怎么可能会钻进去盗贼,除非是王府自己的人,但是自己人再偷也不会偷到王爷头上吧?
唯一的解释便是王爷居所里面所被盗的物品其实并没有被偷,只是一个噱头,让她能够名正言顺地加入京兆府,而且这个理由足够说服她爹。
正在喝茶的宁仲青听此,点点头,虽然在此之前,他告诉过白彩云会给她爹下个套,让白大人同意她进入京兆府,但是却没有说明具体套的内容是什么。
“白小姐果然明有冰鉴,极有见识。”
“小把戏,一眼就看出来了。”
“如此,我也不必遮遮掩掩了,没错,这一切,都是我拜托王爷设下的一场戏而已,就如白小姐所言,只是为了名正言顺地请白小姐加入我们京兆府,协助大人勘破案件。小姐您的邢勘天赋如不加以重用,岂不辜负?”
“宁大人何时认识的六王爷?”
“几年前,因为同查一个案件,故而时常往来。”
“既然此案并无盗贼,那我便回去了。”白彩云站起身来,带着心月正欲离开。
宁仲青在背后道:“请白小姐勿忘了,明日起,来府衙公办,直到王府的盗贼抓获为止。”
“那是当然,告辞了。”
目送白彩云走远,宁仲青找来王府管家说道盗贼已抓获,不过王爷知其是谁,所以要等王爷回来发落。
管家一脸懵地望了望宁仲青:“宁大人,这……”
宁仲青拍了拍管家的背脊,笑着道:“不必担心,王爷知道如何处置,在下告退。”
京兆府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回府衙去了。
身后的管家挠着脸,一脸懵,喃喃自问:“王爷真的知道盗贼是谁?究竟是谁呢?看我不打断他的腿!竟然敢偷到主子头上去!”
白彩云和心月穿着男装在城里面闲逛了许久,发现了一座伫立在城中繁华地段的三层酒楼,几乎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一打听才知道是城中有名的云汐阁,白彩云看着楼上悬挂的题着遒劲“云汐阁”的匾额,心中萌生了计策。
差不多快到戌时的时候,两人这才往回走。
心月很是不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回府,而要在外面逗留这么久?”
“心月,第一天上任办案,好歹也要多耽搁下时间,才能体现出案子的难办,知否?”
心月想了想,摇头表示不懂。
白彩云独自叹气不再理会在身后追着问的心月。
两人回府后,心月服侍白彩云换了女子襦裙,重新整理了发髻,便一起下楼和纪氏一起吃晚饭。
席上,纪氏给白彩云夹菜,笑呵呵地言道:“再过两日,你二哥的生辰便到了。过完他的生辰便要秋试了,要去贡院考个十几日,回来就是中秋了。考试前,大夫人说了要办一次家宴,而且要大办,正巧你表哥二哥在府中来权当提前庆祝他们喜中桂榜吧。”
白彩云一听,皱眉,这接下来,府里可要忙了。
又是生辰的、又是家宴的、又是秋试的。
“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啊?”白彩云含着菜肴随意问道。
“明日午后。”
白彩云顿了顿,想到一个问题,脱口问道:“娘亲,二哥早就及冠了,怎么还不着急他的亲事呢?”
纪氏一闻此事,愁上心头。
放下竹箸:“唉,我早就跟他提起过,他啊,说是没有功名在身,没有资格谈姻亲呢。”
原来是这样,自古男子娶妻,都得要资本呢。
现代是车房,古代便是功名。
怪不得,古时候的男子都很勤勉、窗下奋读呢。
白彩云心下了然,继续吃饭:“娘,你就不必忧愁了,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二哥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妻子,嘻嘻。”
纪氏轻蹙峨眉,奇怪地看着她:“小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快吃饭。”
“娘,你就说说,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呀,对未来的媳妇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就希望她温柔贤惠、勤俭持家、善待长辈就好了,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为咱们家开枝散叶啊。”
白彩云内心一阵感触,能到得到像她娘这般温柔和善的婆母,这个未来嫂嫂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啊。
当下,白彩云心中便有几分轮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