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南边会出现残尸,但是却不让他们找,那是什么意思?
等到残尸自己送上门?
还是它压根就不会出现?
两人脑海里闪过太多的疑问。
白彩云见他二人愣在原地,站起身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血腥之物最能吸引的是什么?”
“苍蝇?蛆虫?”白剑柏反射性回答。
“唔,这也没错。”但不是正确的答案。
“难道是食肉性的动物,例如野狗、狼之类的。”宁仲青思忖了片刻说道。待他说罢,忽的眉头一舒展,心思豁然开朗。便有些明了白彩云之前这句话的含义了。
“看来宁大哥想到了呢。”白彩云笑了笑,正在她弯眼浅笑之际,夜风忽地从窗户吹入,撩起白彩云脸上些许纱幔。
宁仲青不经意瞥了一眼,是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子。
“野狗?哦,你的意思是说,会有野狗去噬咬?”白剑柏终于反应了过来,不过一想到那些野狗噬咬尸体的血腥场景,顿时觉得有些残忍恶心。
白彩云坐回去,复端起茶盏,正欲喝一口,发现茶已经凉了,遂又放下。
“所以,明日只需要派一个身手矫健,轻功了得的人去一个视野比较开阔的树梢处巡视一遍,看哪里有野狗聚集,那里便有可能是藏尸之地。当然,也不一定,万一它们在刨其他动物尸体也有可能。”
宁仲青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虽然只是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但是受益匪浅。宁仲青随即作揖感谢白彩云的见解,日后可能还会有叨扰之处,请四小姐定要倾囊相助之类的谦语。
白彩云还没说话呢,白剑柏就一把拉起宁仲青,笑呵呵地说:“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家妹子定相助你们查清真相。”
白彩云苦瓜脸……大哥!你问过你妹我的意思了吗?
不要轻易答应别人帮忙破案啊喂!
宁仲青对白彩云再深深真诚一拜,然后转身离去。
白剑柏见宁仲青走远,随即蹲下身,让白彩云继续趴在自己背上,送她回去。
她心里长叹一声。
又是坐过山车啊!
既然都是别人的破案顾问了,能不能搞个软轿什么的来坐坐啊。高来高去的,真不适合她啊!
白彩云有些不情愿地趴上去,一路上紧闭双眼,抓紧大哥的衣襟,视死如归。
白大哥轻手轻脚足尖点檐,如同蜻蜓点水,轻忽忽地跃了高墙过去。
飞了片刻,白彩云也欣赏了攴京城的繁华夜景,越过白府高墙。白剑柏便稳稳把白彩云放在林菀苑里的小亭子里。
而后对着白彩云行揖礼:“四妹,请你一定要帮助宁弟破得此案,我实在不想再有无辜百姓命丧他手,死无全尸了。”
白彩云看出了大哥的诚恳和仁善,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大哥放心,小妹一定助宁大哥查的真相,还死者一个真相,让凶手绳之以法。”她义正言辞。
白剑柏点头,离开了亭子。
待大哥离开后,白彩云自己发了一会楞。
忽的小亭子外面的林子里窸窸窣窣一声响……
吓得白彩云一哆嗦:“谁?”
灌木林一阵响动,一个灯笼出现在白彩云眼前:“小姐!这么晚了,你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幸好夫人没问起,要是问起我来,我怎么交代啊!”原来是心月。
这小妮子也算是忠心护主,白彩云看了看她身上还只穿了中衣,外面披了件外衫,头发稀松。
“我们回去吧,你也是的,晚上出来,穿厚一点的衣服,着凉了怎么办?”白彩云叮嘱道。
“放心小姐,我身体康健着呢。”
两人提着灯笼上了楼,歇息了。
第二日,宁仲青果然带了一众衙役来到南边的郊区范畴。他分派任务,两人为一队,专门寻找有野狗待过的地方,和阴暗恶臭的地方,众人得令分散寻找。
他则找了一颗粗壮雄伟的大树,跃上枝头,往四处眺望。
登高处而望,依稀可见攴京城貌,和北面蜿蜒起伏、逶迤不绝的淡蓝色群山山脉。
要不是此次出来寻尸,他恐怕都没有想过会在树上感叹攴京的繁华地貌,高楼参差的市烟景象。
正在他感叹之际,忽听得一阵轻微犬吠。
野狗!
他定身,往狗吠声处望去,只见距离他四五丈远的一处树林下,透过重重树叶,隐隐约约望见几只黄白色物体移动。
隔得太远,他不清楚到底有几只。
他认清方位,跳下树来。
一声口哨,衙役们从四面聚集而来。
“往西北方,我适才在树梢上,可看见有好几只野狗。你们小心点,握好武器,谨防被野狗咬伤。”宁仲青吩咐道。
衙役们统一往他指的方位跑去。
待得众人行近了,果然听见有有狗低吼的的声响。
宁仲青一扬手,大家闪躲开来,缓缓朝着野狗处前进。
宁仲青细细观察这群狗,一色的黄白色杂毛,四肢消瘦,毛色黯淡,一看就是吃腐尸的,毫无营养。野狗们埋头不知在啃咬什么,宁仲青怕他们把尸体啃完了,没办法查案了。
一声令喝,周围衙役们纷纷搬起身边的石头,向这群野狗掷去。
石头打在野狗身上,它们一声哀呼,便做鸟兽散了。剩了一两只徘徊在周围,伺机攻击。
宁仲青上前查看它们正在啃咬的东西。它用剑柄拨了拨,却是一只死掉了兔子,顿时泄了气。
“撤。”他无力垂下手。
众人只得再在周围找找了。
忽的不远处,传来狗吠声。其声呜咽,似乎正在遭受什么痛楚。宁仲青散了衙役四处去寻,自己跟着那声音走去。
走了片刻,便见一个小野狗围着一棵树打转。见到宁仲青到来,夹着尾巴吠了一声跑掉了。宁仲青看了看那棵树,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树干上,确有许多抓痕,看来是那只小狗抓的。
不过,它无事抓这个树干干嘛?
难道树下有什么?
他赶紧叫了一个衙役过来,他指了指树下,示意他挖下去。衙役跟着一锄头挖下去,却啥也没有。宁仲青捏住下颌,疑惑。不应该啊,难道小狗只是喜欢那棵树?
狗是一种嗅觉很灵的动物,不可能那里没有什么。
他亲自走过去,扒拉下泥土,只觉得这泥土有些反常的湿润。他细细揉搓,放在鼻下一嗅……
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