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两道长箭在空中滑过一道亮丽的光线,随后便见到其中一枚长箭像是遇到什么阻碍一般,随后整个箭身扭曲,落后另外一支长箭一个箭头的距离,随后便微微一动,碰撞上另外一支长箭。
两支长箭以最快的距离撞在一起,随后双双险险的擦着木桩子落地!
仍然是不曾碰撞到木桩子半分!
这一幕让所有人看直了眼睛。
所有人都能看出铁青兰的长箭是要射中木桩子的,只是却好像被什么阻拦一般。
“咔。”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之后,众人便看到其中的一支长箭竟然直接从中间断裂成两半!
所有人惊愕的看向那两支长箭,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浓浓的震惊。
铁青兰更是不敢置信的看向落在地面上的两支长箭,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长箭不仅仅以这样的方式从木桩子旁边偏移,竟然还直接从中间断裂。
她在将长剑射出去的时候,明明掂量过长箭,虽然说不上多少兼顾,但是也不至于就被这么一撞,便生生的断裂成为两半!
双眸危险的眯起一个弧度,铁青兰之前心里的疑惑在这一刻终于明朗了过来。
有人在自己的箭上动手脚!
她忽然想起在自己第一次射出去长箭的时候,看到的那一闪而逝的亮光,双眸剧烈收缩,如若自己猜测的不错的话,问题应该就出在那一闪而逝的亮光上面。
铁青兰为了验证自己心里的疑惑,注目向前看去,只见木桩子旁边如常,什么都看不到。
微微皱眉,铁青兰在原地走了几步,变换着脚步看向对面的方向,直到铁青兰走到一个角落的时候,眼前亮光一闪,心里微微一跳,要跨出去的脚步立即便收了回来。
然后站在原地看向不远处的木桩子旁边,这时,阳光虽然不浓烈,但是也能够折射出人的身影,只见木桩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拉出一道很长的阴影,而就在阴影的边缘,有三道淡淡的光光线折射出一道弧度映入眼底。
铁青兰双眸闪过一丝淡淡的弧度,眼底多了一些不加掩饰的难堪。
只因为,木桩子旁边的地面上,郝然躺着三枚银针!
这三枚银针证实了,确实有人在自己的长箭上动手脚!
只不过,让铁青兰难以接受的是,竟然是三枚银针便阻挡住了她射出去的三支长箭!
没人知道,她这三次射击出去,除了第一次只用了五成的力气,后面两次全部都用上了全力。
而她拼进全力的射击,竟然就这样被三枚最不起眼的银针生生的阻止了去路,再也没有哪一刻,像是这般的让她伤心了。
凌厉的视线扫向宴会场中的所有人,见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用奇异和异样的眼神盯着她,尤其是有两道似乎是带着恶毒的视线,只不过等铁青兰看过去的时候,那两道恶毒的视线便已然消失了,以至于铁青兰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厌恶自己了。铁青兰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她也不在乎,看她顺眼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从没有那个人能要了自己的命!
只是,很快铁青兰便注意到了另外一道视线,只见宴会左边的筵席之上,三人端坐,神色不变,偶尔说上两句话,气氛相对来说,很和谐。
铁青兰微微抿起薄唇,最后,目光便一直落在了那个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男子身上,容瑾嘴角带笑,面容温润,身形修长,一举一动间都带着掩饰不去的优雅。
她此时并没有放太多的视线在容瑾的身上,只是莫名的想到了容瑾所说的一句话,“你不可能射中木桩子。”
如今,她确实像容瑾所说,她射不中木桩子。
只是,她一直想不清楚,为什么容瑾会那么笃定?
难道那三枚银针是容瑾所射出来的不成?
可是,这位燕王殿下不是去东晋为质子十年吗?
作为质子,没有哪个皇帝会给所谓的质子请先生教导他,只巴不得将质子给养成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废物!
在这样的情况下,燕王怎么可能还会武功?
一时之间,铁青兰脑子里思路急转,可却得不到任何一个答案,只是这样呆愣愣的看着容瑾。
宴会之中的所有人本来对铁青兰可以射中木桩子极为有信心,只是现在看着铁青兰的样子,神色转眼之间便变成了嘲讽,再加上看到铁青兰呆愣愣的看向容瑾,心里更加的不屑,纷纷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铁青兰对所有人的议论纷纷全然无视,再次看了一眼那些银针,便已然知晓,既然那人能将自己射出去的箭击落三次,更是能够将自己射出去的两支箭一起击落,显然不管自己再试多少次,都还是不会射中。
她皱了皱眉,仍然快步走向前,对着安华敛衽行礼,随后便恭敬的说道,“臣女射不中木桩,辜负娘娘的厚爱。”
“起来吧,”安华只是声音冰冷的说了三个字,并不想理会铁青兰。
铁青兰转身离开,只是在走到容瑾等人的面前时,对着容瑾敛衽行礼,声音淡然的说道,“你说的对,我确实射不中木桩子。”只不过,她不会因此就认输的!
铁青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是刚刚走了一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的声音,“人啊,有些自知之明总是好的!”
“你!”铁青兰回头,看向说话的人,便对上一张黑色的乌木鬼面具,以及那双似乎是带着一丝讥讽的眼神,只觉得头脑一热,就想反击回去,但是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轻咳的声音,铁青兰瞬间回神,随后便对着容浔敛衽行礼,转身离开。
容浔盯着铁青兰那张明明气的想要反扑过来,却不得不生生忍着的神色,只觉得很有趣,淡笑了一声,便转回了视线。
“既然铁姑娘射不中木桩,不知还有谁愿意尝试?”安华似笑非笑的看了容瑾一眼,目光再扫视向宴会之中的所有人,神色之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讥讽。有了安华的话,立即便有人表示了兴趣,接过弓箭射向木桩,只不过,来来回回的去了很多人,只是却无一人射中木桩子。
然而,这最后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倍感吃惊,这木桩子到底有什么古怪?竟然这般难以射中?每次都是眼看着要射中,却在长箭要接触到木桩子的时候,生生的偏离了方向。
这一下,所有原本对铁青兰嗤笑的人,这会则是转为对木桩子的震惊了。
铁青兰此时的身前,只留下震惊了。
如若说那么多人一次次的射箭,她有那么几次看不真切,但是看的多了,铁青兰便发现射出银针的竟然就是那位燕王容瑾!而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容瑾的功夫竟然如此之高!
怪不得容瑾说出自己射不中的话,有他在一边暗中阻扰,万万是不会有人射中的!
原来他的自信是来源于此!
就在这时,铁青兰再次收到一抹淡淡的带着讥讽的眼神,看过去的时候,刚好便对上了一双乌木鬼面具以及那双带着嗤笑的双眸,心里闪过一丝恼怒,却只得生生忍着。
只是,她这般的隐忍,容浔的视线反而一直没有收回去的意思,铁青兰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随后便直接用力捏碎,挑衅的看向容浔,仿佛是在说,我捏的就是你一般。
谁知道,她这般的挑衅,容浔竟然直接转过头,无视了她,心口憋了一口气,小脸也憋的有些红晕。
容浔直接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向外走去,在走之前还朗声说道,“真是无趣,没想到请了我来,就让我来看这个,这游戏,你们自己玩吧,我就不奉陪了!”
他这般放.荡不羁的话,以及向外走,什么都不在乎的身影让不少人都心生不快,可碍于容浔是太上皇的身份,只是恭敬的低敛眉头,反倒是安华气的差点敲了桌子,只是碍于面子,只得生生的忍了下来。
看到这样的结局,安华也很生气,眸子之中带着淡淡的气恼,只不过,她很隐忍,似笑非笑的目光对上不远处容瑾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见到他脸上仍然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神色,便更加的不快了。
想到这兄弟二人都对自己不假辞色,心里更加不快,直接看向容瑾,朗声说道,“燕王,既然浔儿已经离开了,你今日可不能再离开了,今日那么多人都下场了?你不下去玩玩吗?”
今日她做了那么多的戏,这句话才是重点啊!
她就是要亲眼看着容瑾将云筱射死!
只不过,安华的声音落下之后,容瑾久久都没有说话,场面一瞬间便有些僵滞。
容若看了一眼木桩子,便朗声说道,“皇祖母,其他人射中木桩子便有奖励,爹爹如若射中木桩子的话,是不是也有奖励?”对外,容若是毫不避嫌的称呼容瑾为爹爹。
安华双眸微微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不虞的看了容若一眼,想到容浔今日让自己颜面无存,心里更加恼怒,耐着性子说道,“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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