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筱和云澜这一谈话,就谈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容瑾派人来催,云筱才猛然惊醒。
面色有些羞赧,云筱便只得带着云筱去了前院。
经过一个下午的畅谈,云筱已经明白,云澜如今,虽然是十方宫的人,可是却在西越的官场任职,如今也是个从六品的副将了,只不过,云澜在西越已经改名换姓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现如今在西越,云澜的名字为蓝云。
对此,云筱也没有一点的意见,再说,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了。
相反的,云澜自云筱这儿听说了云家自他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便有些内疚,更何况,还有一次事情,竟然是有人冒充了他的书信让云家遭殃,这样反而更内疚了。
云筱会将云家的事情对云澜和盘托出,也是考虑到让云澜知道事实真相,从未会为云家在西越谋一条路出来,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整个云家的退路。
对此,云澜表示一定会完成的,云筱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主院的时候,容浔已经离开了,而若若也随着容浔一起离开,客厅里就只有容瑾一个人,捧着一本医术在灯下细细研读。
容瑾的容貌本就是极好,细细读书的样子更让他的脸多了几分柔和,更加的让人心生喜欢。
在云筱进屋的时候,早就有丫鬟通禀了,容瑾抬头,便看到云筱一脸笑意的进门,“回来了?”
云筱恩了一声,看看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便让丫鬟摆膳食,并留了云澜一起用膳。
云澜先是看了容瑾的脸色一眼,这才点了头,对此,云筱很是无奈,却也没有说话。
容瑾招呼了云澜一起用膳,可是在撤了晚膳之后,容瑾却没有要留云澜住下的意思,云澜便只得离开了。
云筱瞪视着容瑾,面色有些不虞,“为什么我二哥不能住在这儿?”
“你二哥在梅城已经置办了几处房产,有地方住,这点不用你担心,”容瑾伸手拦住云筱的身体,双手放在云筱的小腹上,黑如幽谭的深邃眼底却闪过一抹异样。
云筱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见此只得作罢了,心里有些闷闷不乐,随后便让春梅和春兰进来,伺候她洗漱了之后,便躺在床上睡了。
容瑾坐在案几前,似笑非笑的看了云筱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叹息,坐在案几后,将手里的医术读完,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除去外袍,掀开被子进去,从后面抱紧云筱的腰身,眼底却是一抹喜悦,对于云筱的改变,他的心里是欣喜的。
之前云筱不管是喜怒哀乐,都是喜欢压抑在心底,什么都不说,如今,她清楚的在他面前表现出她的不虞,显然是在心里已经开始慢慢的接纳他,这是好事,头凑到云筱身边,对着云筱的耳垂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便感觉到云筱的身体机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还在生气?”
云筱本就是在装睡,听到容瑾的声音,忽然便是一愣,她一直没反应过来,原来她竟然是在生气。
被容瑾识破了自己装睡,云筱反而坦然的承认了,“所以你要怎么做?”
容瑾作势想了想,这才说道,“以后让云澜可以经常来看你,只要你想见他,便随时让他来,门房也不对他做禁制,这样可以了吧?”
云澜现在是十方宫的人,要经常出任务,所以经常不在梅城。
所以,容瑾的话看似很简单,可是却很难实现。
云筱自然是对这些事情清楚的,缓慢的翻了一个身,借着月色,定定的盯着容瑾的眉眼,“谢谢你。”
如若容瑾不是皇家之人,云筱定然会和他相伴一生,只是奈何,这个世界没有如若这个事实。
和她朝夕相伴,容瑾对于云筱的神情自然是最清楚的,但是现在不管他怎么做出承诺,都很难让人置信,他也不愿意说的太多,有些事情是要靠做的,但是却不是靠说的。
月亮犹如圆盘一般高高的悬挂在天空,照射在床榻上的两个人儿身上。
容瑾伸手握住云筱的手,一点一点的从云筱的手腕开始向上按摩,轻声说道,“对我,不必说谢谢,你如果累了,便先睡吧。”云筱如今的身子,必须要经常按摩,一天两三次,不然第二天肯定就会浮肿了。
云筱点了点头,只是却没有多少的睡意,尤其容瑾的手一直在自己身上游走。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云筱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却缓缓的睡了过去。
云筱朦胧之中,听到房门吱呀的一声声音,立即清醒了过来,条件反射的伸手去触摸自己身侧,入手一片冰凉,容瑾不在,而且离开了很久了。
古井无波的双眸之中多了一些担忧,抬头,便看到一个消瘦的影子正向着这边一点一点的走进。
鼻息之间闻到淡淡的玉兰花的味道,云筱才松了口气,借着月光,云筱看到容瑾温润的面色有些苍白,额角更是有一些什么东西在游走,唇角更是有些不自然,身上仅仅只穿了一件中衣,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云筱见了,双眸无意识的瞪大,嘴唇嗫嚅了一下,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发病了?”
容瑾一脸苦笑,却没有隐瞒云筱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便要向对面的锦塌走去,云筱见此,叹息了一声,“来床榻上睡吧。”
自从知道云筱的身子在怀孕了之后,不能服用合欢草的情毒的解药时,容瑾也不愿意服用解药,不管云筱怎么劝说,容瑾仍然是一意孤行,最后云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也只能任由容瑾自己做了。
只是,让云筱一直想不明白的则是,明明她吃了抑制情毒的药之后,可以抑制住短时间之内不发病,可容瑾明明和她一样,都服用了可以抑制情毒的药,但是那药对他却没什么作用。
如今,容瑾身体里的情毒仍然是四个月发病一次,刚好,现在已然是八个月了,也是发病的时候,只是今日一天,见到了那么多人,云筱一时之间,竟然给忘记了。
而容瑾这副样子,显然是不知道已经泼了多少次的冷水了。
心里微微的有些暖意,他为了不吵醒她,竟然就独自出去了。
容瑾面色有些晕红,不过,见云筱如此,他还是走了过去,在云筱身边侧着身子躺了下来,“你真愿意?”
云筱羞红着脸点头,这七个月来,云筱从未见到容瑾和其他什么女人接近,她知道男人都有需要,只是容瑾从来都是压制着,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压制不住。
翻着身子滚进容瑾的怀里,随后便伸手揽住了容瑾的腰身,手放在容瑾腰间却不动作,抬头,再看到容瑾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那眼神之中似乎是含着挑衅,当即便头脑一热,伸手向下,入手一片烫热。
脸颊更是蹭的一声便红了起来。
容瑾自始至终都是神色温润的盯着云筱,等事了,云筱立即拿了帕子净手,低头再看着容瑾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恨不得将帕子摔在他脸上,“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看不够,”容瑾将云筱要远离自己的身体再次给抱回来,一脸的温润。
将头抵着云筱的额头,容瑾轻声说道,“你今日见到了慕璇,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云筱的身子几不可见的一僵,她一直在自己的心里压制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却没想到容瑾竟然会当面提出来,面色有一瞬间的铁青。
云筱故意不去看容瑾,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之后,这才说道,“若若真的是慕璇的孩子吗?你和容浔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瑾放在云筱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随后便说道,“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觉得不能,如今,我们既然已经是夫妻,我便告诉你。”
云筱不说话,只听的自己背后传来容瑾淡淡的带着些许悲戚的声音,“若若是慕璇和容浔的孩子,当年,慕璇本是要给我下毒,偏偏那日,我因为代替容浔出去办事,容浔便穿了我的袍子,被慕璇认错,将合欢草种在了容浔的体内,我想尽办法,也只得将每此月圆之夜发作的情毒给压制到四个月一次的发作。”
“这种毒很霸道,必须要将在女体之内释放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容浔虽然不愿意碰慕璇,可却没有选择,那些日子,他过的不像是人……”
云筱听着背后的容瑾悠悠的说着这些话,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她转身,伸手挡住了容瑾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她这一刻,终于知道,为何在幻境之中,慕璇明明是在容浔身下承欢,可叫的却是容瑾的名字,事后,也是向容瑾求见,那脸上的复杂感情,当时她不知道为何,现在却知道了,而后面的事情,也和她猜测的差不多,容瑾心里有愧疚,所以为了得到可以压制毒素的神仙草,才会心甘情愿的到东晋为质子。
她没想到,这一对兄弟竟然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
紧紧的抱着容瑾的腰身,心间是满满的心疼,那句以后我永远陪着你,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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