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兰陵金氏怎么的,若是以往肯定没这么森严的守卫,估计是金光善最近太猖獗,让底下的人心生危机,不自觉地组织了这么严密的防护。
正好魏无献和茳澄就撞上了,可谓时运不济。
“茳宗主,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的家世教养呢?要想见你姐,大可光明正大地来,偷偷摸摸地掳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呦。”身穿红袍的金光善有些不伦不类,就连说话也变得阴阳怪气。
茳澄有些憋屈,竟然被金光善以家世教养来拿捏,却又无法反驳。
“金光善,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做的那些肮脏腌臜的事情,你是打算做韫王第二并与天下修士为敌吗?”魏无献倒是不客气。
他见到金光善穿着花枝招展、光鲜靓丽,觉得更加恶心。
这也是大多数人万万想不到的,一个人的性情大变之后,竟然会这么翻天覆地,估计那金老夫人就是被这情况气病倒的。
“哼!夷陵老魔魏无献,你竟然敢来金麟台,今日就让你有来无回。”相对于痛恨去了他是非根的秦苍业之子,金光善同样怨恨魏无献。
战斗一触即发,十个、百个的金氏子弟蜂拥而出,把魏无献和茳澄团团围住,并且开始出手擒拿。
魏无献和茳澄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两大金丹境大修士可不是人多就能敌的。
一波围攻后,兰陵金氏的弟子不断出现死伤,而金光善却没有一点着急和生气,似乎并不关心那些弟子的伤亡。
“一群废物!都不知道结剑阵吗?”金光善冰冷的声音传到战场中。
有了这一指点,金氏修士果然不同了,剑阵一下子组织起来,对魏无献和茳澄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一战到天明,魏无献和茳澄都有些疲倦,但却不敢放松。
而茳厌离也睡了一个好觉,在肃杀的气氛中醒来,然后懵逼了一会儿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熬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拿下魏无献和茳澄,金光善知道,就算他出手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毕竟,被惹恼的魏无献直接杀死那些金氏修士,然后来个“点睛召将术”,那可是超级厉害的团战技。
“茳澄,阿离是我金氏的儿媳妇,金菱是我孙子,带她俩走不过是你的自作主张,你可有问过她俩的意见?”金光善看到茳厌离此刻才醒过来,就知道之前是被点了昏睡穴,所以才有了这主意。
茳厌离本就是那种逆来顺受、很少有主见的女子,此刻被金光善这么逼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是她的弟弟,金菱的舅舅,自然不会让她俩陷于危难之中。”茳澄很不满地回道。
“危言耸听!在金麟台里怎么会有危难?少胡说八道。”金光善不屑地笑骂道,接着看向茳厌离,问道:“阿离,你自己说,要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兰陵?”
茳厌离张了张小嘴,欲言又止。
“师姐,不用跟他废话。由我开路,然后一起冲出去。天快亮了,梵丹尊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只要会合了他们,我们就安全。”魏无献瞄了一眼天色,然后低声对茳厌离说道。
金光善看到魏无献低声细语,眼神一亮,大声嘲讽说道:“茳厌离啊茳厌离,我儿子轩可还尸骨未寒,就这么快找到新归宿?你可真行!”
听到金光善的这一番恶毒言语,茳厌离三人都变了脸色。
茳厌离和魏无献虽然是师姐弟关系,但是八卦早就疯传了,说两人的关系不单纯。
此刻被金光善指槐骂桑,即使道不明,也是不言而喻。
公公怒骂儿媳妇不守妇道,这是要让儿媳妇以后抬不起头,也没脸活在世上啊。
“金光善住口!”魏无献愤怒道。
“住口?凭什么?我说得不对吗?你以为你的那点心思瞒得过谁?”金光善言之凿凿地质问一般,似乎他最有理。
“公公,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一直都把阿献当弟弟,从来没逾矩。”茳厌离两眼泪汪汪,心里感觉非常委屈。
“到底是不是,你自己清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即便魏无献已经判处了茳氏,可你们之间暗中的秘密联系可不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金光善一脸不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周围的世家修士听到这话,当即就喧哗起来,对着茳厌离指指点点,说着什么不守妇道、伤风败俗等等不好听的话。
这下子,让茳厌离更加心寒、更加伤心了。
她和魏无献的联系可都是在金子轩的眼中,而且一年的书信联系也不过是一两次而已。
却不想如今被金光善拿出来蓄意中伤,并且言过其实。
魏无献的脸色也越来越冷,似乎快要爆发了。
茳澄也同样如此,非常愤怒地看着金光善;若不是中间有大量金氏修士隔着,他早就杀过去了。
“哼!无话可说了吧!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儿媳妇不要也罢,随便你再找个男人逍遥快活,但是不能带走我的孙子金菱。”阴狠的金光善冷哼了一声,继续说出恶毒的讽言。
“嗤!”一点小动静响起,却让周围看到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啪!嗒嗒……”水滴的声音。
“姐!”茳澄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茳厌离身上不断地滴下鲜红的血水,直接就疯喊起来。
魏无献看到后,神情也化为惊恐,非常难以置信的样子。
因为他看到茳厌离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锋刃全部没入体内,鲜血不断地流淌下来。
自戕!
茳厌离自我了结了,她受不了周围那些人的目光,心里承受巨大的压力,压垮了她。
丈夫刚死没多久,婆婆病倒垂死,公公又出现伤残性情大变,接着金氏巨变,气氛紧张……可想而知,她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如今还被公公各种恶毒污蔑,柔弱的她又怎么承受得了。
结果就是,茳厌离难得一次刚强起来,为保名节,刚烈而自戕了!
“我没有对不起子轩,我没有……”垂死的茳厌离跪在地上,不断地说着。
“姐!”茳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颤声地轻唤着。
他一手抱着茳厌离,另一只手去堵住伤口的血,可伤口在心脏的大动脉处,又怎么堵得住?
“把阿……阿菱抚养成人。”茳厌离看向一旁地上昏睡的金菱,低声地说完这句话,然后气息断绝。
“师姐!师姐!”魏无献同样泪流满面。
金光善这时候很安静,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茳厌离的死并不能撩乱他的心神,仿佛死的是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