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飞坐在帅位上,双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案桌。
若有人见到邪飞此时的神态,定会被他给吓到。此时的他哪还有之前的风轻云淡,仪态从容。大家都不是傻子,谁在敷衍,谁在退缩,谁真正的为联军出力,自己会不知道吗?
“你们都很好,希望你们在决战时不要拖后腿,不然,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的怒火有多恐怖。”邪飞脸上的神情恢复如初,他可不想被人捕捉到自己的真情实感。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会出现一副风和日丽的假象。第二天,双方军营各干各的,完全没有决战来临前的肃杀之景。
第三天,“咚咚咚”的鼓声在双方营地同时响起。日出而战,李太白和邪飞默契的把时间定到了一起。
尸族在前,邪灵族和死灵族在两翼,血族居中,魅族在天空上,怨灵族在后。
邪飞于今日凌晨调整了阵容,此刻他的帅车停在尸族军阵的正前方。
镇灵庭这边,步兵在前,骑兵在两翼,灵符师局中,阵法师中后,家族联军在后。
李太白不想因为家族联军心不齐而让自己陷入被动。他骑着战马威风凛凛的停在步兵方阵前。
邪飞和李太白,两军统帅总算见面了。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李帅,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邪飞主动开口道。
“邪帅,久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让我感到震惊。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见到你不禁让我联想到一个和你一样出色的年轻人。”李太白笑着回道。
“哦?李帅,你说的该不会是刘昊吧!他的确是个出色的人才,只可惜你们镇灵庭坐拥宝山而不自知,偏喜欢任命那些酒囊饭袋。如果换成刘昊坐镇南部地区,局面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也许吧!”可惜的是,事实就是事实,时光无法倒流,纵然我想但上苍不允。邪帅,纵观历史,像今天这样的场景不是没有,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在我方付出高昂代价后取得最后的惨胜。
不管是人灵界的生灵还是地灵界的生灵,都是妈生爹养,我们没必要血拼到那种地步。能谈则谈,只能战则战,不必采用极端的方式。
邪帅,你也许不知道吧!我很佩服你和你身后的战士们。能够跨越世界来到异国他乡战斗,不是胆小无勇之人可以做出的。你们为了自己的族群奉献了自己的时间和生命,纵然战死沙场,也九死未悔。就这一点,请你们接受我由衷的钦佩之情。
当然,事情都有两面性。你们若在这里步步为赢,稳扎稳打,能够长期占领被攻下的土地,那么,你们可以放心自己的后方,因为,不管是谁,他们都不敢在胜利者头上动土。可一旦你们失败了,那等待你们的将会是腹背受敌,命不在己。
为何?地灵界的争斗本就比人灵界激烈。虽说灵气充沛,奈何资源不足。不然,地灵界又何必屡次三番的发动对人灵界的骚扰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处在我们这个层次。
综上所述,邪帅,我们双方之间的战斗一定要慎之又慎啊!可别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邪飞笑了,笑声越来越大。他收集过李太白的情报,没想到现实中的李太白比情报中的更厉害。字字诛心,字字挠魂。意志不坚定的人在听到他的话后,定会产生动摇。
“李帅,你可真厉害啊!幸好我身后的勇士们心志坚定,不然,还真会被你钻了空子。
诚然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要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战斗来给南部地区的战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不管此战是谁赢了,总归要比不了了之好。
倘若你们士气全无又怕死伤,现在投降还来得急。我也不想伤天和,毕竟我们还要生活在人灵界。与你们为邻,总不能伤了邻里间的和气。”
邪飞的回答让李太白感到又惊又喜。惊得是他既然打算在人灵界长住,喜的是眼前的决战不是嘴上说说,而是要真刀真枪的战上一场。
此战若胜,人灵界将会迎来至少十年的休养生息时间。十年的时间代表着一代人的成长,代表着底蕴的增长。
不要小看了这十年,十年可以决定很多事,诞生很多人。尤其像那些天资卓越,才华横溢的天才,更是能脱颖而出,成为下个时代的领军者。
“邪帅,我身后有百万大军,你身后有百万大军,双方一旦交战,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想停都停不下来。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也。你可要想好了。”
“李帅,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怕了或是不想战,大可以现在就退兵。我身后的儿郎们个个战意昂扬,想要跨过樱花淮河,那北边去看一看。
放心,我们只会在南部地区驻扎,不会往东,也不会往西,更不会杀入中界。我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会贸然向他们挑衅。”
“邪帅,听你这意思,你是狮子捡软的捏啊!你就不怕你推断错误,一不小心咬到颗石子吗?”李太白话风突变,大有一言不合便开战之势。
“呵呵,那也得咬下去才知道啊!不咬怎么知道呢?李帅,话已至此,我们还有交谈的必要吗?战吧!手上见真招。”
“好!开战!用实力来说话。希望经此一战,在人灵界我再也不会见到你。”李太白气势炸起,如出鞘的利剑。
“李帅,锋芒毕露不是好事啊!”邪飞如木雕般一动不动,对李太白释放出的气势无动于衷。
“我这不是锋芒毕露,而是必胜的决心!”李太白说完,牵起缰绳,两脚一蹬,调转马头,朝军中返回。
邪飞望着李太白的背影,微微摇头,然后用手敲敲车辇的侧身。车夫收到指令,调转车头,向军中返回。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坐在车辇内的已不是邪飞,真正的邪飞不知在何时和他调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