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感觉这样做太过分了。”
乔知意换了个坐姿,懒懒掀眼皮:“过分?新闻可是你爆给我的,你从我这拿钱,去赎你欠债的弟弟时,怎么没见你说过分?”
云云喉咙梗塞,抿紧干白的嘴唇。
“哟,你瞧瞧,她还报警威胁记者呢,你还关心她,她有的是办法自救。”
乔知意看着画面里故作坚强的女人,嗤笑一声,对身侧的助理说:“是时候了,把新闻爆出去吧。”
“我想想,标题就叫【最小雷锋的生母疑似知名演员古姒,生父不详,手撕渣男一事竟有反转】”
高世集团88层顶端办公室,林墨忽然急促地敲起门。
彼时,郁骁正在跟一客户说话,而林墨显然知道却还来打扰,必是出了急事。
他抬手说了声失陪,把茶给客户斟满,转身走去开门。
林墨的脸色不佳,在郁骁耳边说话,嗓音微微颤抖:“古小姐……出事了。”
……
Y国。
泰晤士河沿岸的夜景璀璨如玉,河面清澈映照出沿岸车水马龙的盛景。
偶尔有船只划破水面的倒影,潺潺流淌,欧式建筑林立成排,一派胜景,如梦如幻。
夜晚十一点,刚刚结束一场应酬的男人坐在车内。
雪莉从后车镜看着自家老板疲惫的剪影,他微许敛眸合唇,暗薄灯光将他五官照得愈加立体。
车内酒气有些重,男人蹙了眉。
十多年默契,甚至无需他开口,雪莉将窗户降下散味。
他打开手机,三小时没看的界面充满各种app的推送骚扰。
男人长指揉着太阳穴,往下滑动时,在那众多推送里捕捉到古姒二字。
心尖被敲了下,男人坐直身,抿唇沉息,手指顿时点开那条消息。
是一场媒体的直播秀。
直播还在进行当中,画面里,一群记者围堵在宁川幼儿园的门口。
画面在抖动,女人被挤在角落里,身形娇小,坚强顽抗,可发出的声音微弱,寡不敌众。
那一瞬间,男人心脏漏拍,呼吸猛沉了下。
他瞥一眼右下角的时间显示,直播已经持续了30分钟。
雪莉察觉到身后男人气息沉冷,立马侧身看向后座:“沈总,出什么事了吗?”
他不答,拿起电话搁在耳畔,嗓音沉哑地说了什么。
……
古姒脚都站不稳了,她无法从记者群里挤出去,报了警,警方也迟迟未到。
不知是谁在人群喊出一声:“卧槽!又有人爆料了,小雷锋的妈妈是演员古姒!”
听见自己的名字,心脏一抽,疲累的身体像注入一管强心针,她强打精神,颤抖着抱紧自己的身躯,强行从人群里冲出去。
耳边的嘈杂和推挤声愈来愈严重,记者收到消息,也不管真假,发了疯似的,势必要从她嘴里问出事实:
“请问你真的是古姒吗?”
“这就是你不肯接受采访的原因吗?害怕被大众认出你的脸?”
“古小姐,听说你还在参加一档恋爱综艺,请问近日与你炒作绯闻的小马哥,知道你有女儿一事吗?”
声音愈来愈嘈杂,古姒拼命护住自己的脸,仿佛守着最后一寸尊严。
忽然,天空划过一阵凌厉的枪响。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喊了声:“特警来了!”
记者群有的被吓退,还有胆大的还留下看热闹,看能不能拍到独家。
三辆警.车平齐停靠,从中下来五六个特警手持枪械,严密武装,深黑制服是武装力量与法制的象征。
当看到为首中央沉眸肃冷的男人时,古姒紧绷多时的心跳终于松懈了。
他人高马大,身体壮实而威严,警帽檐下一对漆黑眼眸宛如鹰隼,冷冽夺目:“都围着干什么?散开!”
摄于这份威严,所有人都自动让开一条道。
媒体人都认识中间这位特警,他叫徐薄,国家特种部队出身,处事严明而刻板,不容质疑。
可非重大反恐或解救人质的事故,他们是不会出动的,徐薄更不可能亲自上阵。
坐上车,开出去很远,古姒身体贴在车门上,深深闭眸。
“擦擦。”徐薄把抽纸盒递给她,蹙眉凝视身后密密麻麻的记者,“一群疯子。”
“谢谢薄哥。”古姒抿唇接过,擦了擦额上的汗,“是他叫你来的吧。”
徐薄:“嗯。”
“你也是的,明明这么忙,派两三个手下就好了,何必亲自出动。”
古姒低头揉着纸巾,快把它拧成碎片,“让媒体拍到你的脸,不是好事。”
徐薄点了支烟,叼在唇瓣之间,刚毅下颌冒着的青茬使他很有男人味。
“是他嘱托我一定亲自护你出来。”他笑了下,有烟徐出:“从小认识到大,他就没这样拜托过我几次,我觉得稀奇。”
古姒撅撅嘴:“少来,你就是看我们笑话。”
“这倒不敢。”徐薄说,“你是他的心头肉,他那么倨傲端持的人,哪里求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