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陈英名打电话,我跟陈英名,也算是半个仇人吧,但是,这兜兜转转的,我们又开始相互纠缠了。
这就是江湖啊。
没有什么绝对。
电话通了。
我们两个人依旧是相互沉默,等着对方想开口。
我等了一分钟,终于是忍不住了,我把烟头给灭了。
我说:“想请你帮点忙?”
陈英名说:“找人帮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说:“欠你个人情行吗?”
陈英说:“人情?虽然对我来说,人情一文不值,但是你除外,你的人情,很重,说说看,什么事。”
我听着就笑了,跟我这玩呢?
我说:“什么事?我想,你应该十分清楚是什么事,一吨的黄金没了,新闻都捅出来了,你能不知道吗?”
陈英名笑了笑,他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一定是这件事呢?”
我点了点头,我说:“一吨黄金不是小数字,而是一个天文数字,一千根金条,不管是放在那,他都是一个显眼的东西,环球盛世做黄金生意多少年了,我也不细数了,以前没有开放进出口的时候,你走私多少黄金,你自己心里清楚,做黄金生意的黑路子,你肯定比我知道的多,帮我盯紧了,有出货的,帮帮忙,帮我把这批黄金找出来。”
陈英名沉默了起来,过了很久,他才说:“我觉得,你思路出现了问题。”
我皱起了眉头,什么叫思路出了问题?
我说:“出了什么问题?”
陈英名说:“为什么一吨黄金,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消失了?你不应该先想着把黄金给拿回来,而是先想想,你得罪了什么人,或者,你触动了什么人的利益,别人要动你,即便,帮你这笔黄金给找回来,但是,你查不到背后那个人,你还是死。”
我听着就点了点头,我说:“你说的对,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他妈只有三天,我现在只能顾着眼前。”
我说完手机就响了,我看着是苏锦城的电话进来了。
不知道他找我什么事。
我说:“先挂了,帮我这个忙,我欠你个人情。”
陈英名笑着说:“你会后悔,让我帮你这个忙的。”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我想说什么,但是电话却挂了。
我接了苏锦城的电话,我说:“喂……”
苏锦城说:“你那个女徒弟溜了,我跟你说一声。”
我听着就火大,我说:“行,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别管她。”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给王婕瑛打电话,王婕瑛这个女孩,她不算坏,也不是说没得救了,但是,她让人不省心,不是那种有牙口的女人,只能说是新时代娇生惯养的小女孩。
电话打不通,我心里就很烦躁,我给王茂才打电话,但是打了半天,王茂才电话也打不通。
我心里就不爽了,这对父女,搞什么东西?
凌姐不高兴地说:“你就别她了,做人讲义气没话说,但是点到为止,咱们现在一屁股事呢。”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说:“人家孩子交给我,我得负责任,去留我得有个准信,要是出事了,我没法交代的。”
余安顺说:“柳龙那亿已经到账了,这笔钱,是先交付给缅国密城,还是预留下来准备应付合同的事?”
我说:“交付给密城,帮人要有个限度,购买股份这笔钱,我得让马妍给我,我是帮她做事,现在我屁股着火了,她得给我灭火。”
我说着就拿着手机给马妍打电话。
很快电话就通了,我说:“准备亿,来履行收购百分之一的合同。”
马妍很心累地说:“这笔钱,我占时不能给你。”
我听着就火大,我说:“为什么?什么叫占时不能给我?你脑子坏了?凭什么不给我?”
马妍立马不高兴地说:“你干什么跟我嚷嚷?你能不能有点礼貌?”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你什么意思?”
马妍说:“出了那么大的事,一吨黄金,说没就没了,你的公司股价跌了那么多,我很担心你,能不能自保,又能不能帮我。”
我很不爽地说:“马妍,要不是看刀保民的面子,我欠他人情,你觉得我稀罕帮你吗?”
马妍说:“你这个人,太自大了,是你欠的人情,是你还人情,别把自己想的那么厉害,黄金关乎到你公司的生存环境问题,那十个亿,我是给你救急的,不是拿给你打水漂的,你现在,自己先把自己给救了,再来说救我的事,找不到那一吨黄金,你连自己的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救我?那,等你找到黄金再说。”
我立马吼起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马妍心累地说:“所以朋友不能谈钱是吗?”
马妍的话,让我十分纠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错了吗?我不知道,但是朋友不能谈钱这几个字,像是锥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多少朋友,是因为钱这个字眼而分道扬镳的,又多少亲密的恋人,因为钱这个字而裂开的。
马妍说:“我希望我们是能谈钱的朋友,你有难处,我也有保留希望的权利。”
电话挂了,我坐在椅子上,心里极其不爽,凌姐抽出来一根烟给我,她给我点着了,我狠狠地抽起来。
马妍说:“钱啊,王八蛋,真他妈的是王八蛋。”
我苦笑了起来,或许是我错了,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凌姐的,我有一种错觉,我觉得所有女人都可能像是凌姐一样,只要我开口,不管多少钱,肯定会给我。
我错了,不都是这样的女人的,不都是。
而更多的,应该是马妍这种女人,你一旦让她有危机感,她立马就开始自我保护。
马妍这种女人,不是自私,也不是现实,就是危机感很重。
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我看着手机王婕瑛打来的,我立马接了电话要骂她。
“你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想死啊?给你机会学好,你不学,脸呢?脸在那?”
我看着是视频电话,但是王婕瑛又不露脸,也不说话,我心里就更加的火大。
突然余安顺说:“等等……快录像……”
我也楞了一下,赶紧找录像的功能,但是,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突然,我整个人头皮发麻,我赶紧站起来。
我就看着王茂才从吉茂楼顶上被人推下去了。
那画面,无声。
而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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