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你真决定不去了吗?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现在你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返回杭市时,傲迪车里孙舞下了车,换上了之前坐捷途的秃三叔。他还是喜欢傲迪的智能座椅,坐着舒服。
金飞扬原是想让秃三叔陪着路尘去海市,而秃三叔说公司的事情更为重要,关系着千多号人的吃饭问题,他不能缺席。
又说路尘去海市只是牛刀小试,一个人就能搞定。
之后再说,等将来路尘进入跨区比赛,他全程陪同。海市不堪回首,不想去。
金飞扬通过了解后才知道,秃三叔以前就是在海市闲逛。那里有他不堪回首的往事和失败,还有他不敢面对的人。
这些才是秃三叔不去海市的真正原因,他不敢面对过去。
这边能去的人不想去,李军和马文强是想去却又去不了。
“李哥,你那边有几个提案?是不是一天就完事了。哎,我这边事情可就多了,等我忙完,路尘都从海市回来了。”
“也不一定,听金总说路尘这一次去,估计得呆一个多月。”
“这么久?”马文强欣喜确认道。
“嗯,新车手都是如此。”
这就是经验主义误导信息。新手在本赛区呆足一个月,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集体,找到团队,无人帮带。得老老实实呆在赛区了解极龙盘涧的游戏规则。
路尘不一样,他已经有车队了,也不用一级一级地熬过新手期。
如今他是四级车手,如果“十连赛”挑战顺利,比赛之后,他就是五级车手,高级车手了。根本不用呆在本部赛区浪费时间。
杭市到海市,若不走高速公路有近四小时的路程。
因为路尘下车就要投入赛前工作中,孙舞不想和他多聊,不接茬,想让路尘赶紧休息。
“小舞,咱们可是同病中人啊!”
“嗯?”
“你看。你得了抑郁症,我也得过抑郁症。咦~,会不会可而维特也被我俩的抑郁症给传染了?你说它要是比赛时不高兴了,怎么办?哈哈哈…”
“路尘。我一直觉得你是话唠,现在我知道你不是。”
路尘一双眼珠子平摆,零度角左平看孙舞,知道中学生没好话,还学会暗讽人了。
“你是话唠他娘!”
“你说你这孩子……呃,不要看着我好好开车。”路尘的大奶奶口气,换来孙舞正脸瞪眼,“我这不是担心你开着车睡着了嘛,竟然嫌我话多。”
“路尘,你刚说的那个贴身保镖叫什么?知不知道他的原部队番号?”
“叫周海。不知道,你会把你的部队番号随便告诉他人吗?我爸只说他老家是甘省的,战区特种兵。”
刚才路尘询问孙舞,对跑南跑北的赛车生活有没有什么想法?
如果对这一份工作感到反感。现在是个好时候,可以重新选择。因为这一次父母回来告诉路尘,他的另一名贴身保镖手续已经办完,也就在这一两天来家里。
而路尘问是问了,孙舞却闭口不言,眉间阴郁。
一看孙舞如此模样,路尘想起她患有抑郁症,不能过度刺激,于是调成哈哈模式聊天。
“哦。我答应过孙姨只做你的贴身保镖,我希望是终身的。”
“终身?你不嫁人了。哦,嫁人也可以做贴身保镖的。行,你要是什么时候厌倦这份工作,记得第一时间跟我说。”
“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我不想做了,你就放弃了,你跟我妈怎么说的?”
尽管孙舞身上的女子娇气不重,不会撒娇,也不喜欢别人过份呵护,而这一切还得分人。
路尘不仅一次听旁人说,孙舞不大好接触,不喜欢说话,对人爱搭不理。
然而,路尘却没有这样的感觉,看现在孙舞都能在他面前闹小脾气了。
“你是女孩子嘛,总得多照顾一些你的情绪。过几天周海来了,如果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给你说,你肯定会多想的。”
“哼!你倒挺善解人意。”
“别哼了,我不跟你聊,你开车没问题吧?你可千万别睡着。不然咱俩就成一对亡命鸳鸯了。我这会有点困了,我要睡了。”
“你还不够格跟我做亡命鸳鸯,睡吧!”
待路尘醒来,天已蒙蒙亮,可而维特安静地走进海市。
“你怎么不叫醒我,之前的路段,咱俩可以换着开的。”
“没事,对了,上次和你睡一块,没听你会磨牙啊。”
大半夜的开夜车,边上睡着一个静悄悄的人。时不时来一阵磨牙,听着挺瘆人。
“嗯?”“啊不是,小清没跟我说过你睡觉磨牙啊。”孙舞自知失言,在路尘没反应过来,忙“纠正”自己的意思。
“磨牙?可能是我换牙。”
“……,我们直接去赛场?还是先去东部赛区办事处?”
孙舞知道路尘不好意思,浮夸遮掩,便跳过话题说起正事。心里也觉得自己够无聊的,问这些做什么。
“去赛场,我先去熟悉一下赛道。小舞,注意路线,别让交警抓到,我们这车还没上牌。”
给孙舞吩咐完,路尘掏出他的小号赛手终端,开始适时关注赛事近况。
自从东部赛区接手了比赛组织权,路尘和金飞扬并没有放松对初场赛的关注。几乎一天一看,一天一沟通。
在路尘上周五回了HZ市以后,整个东部赛区便开始对他的挑战赛进行策划和宣传。
东部赛区将这场赛事当正规赛事对待。虽然场次不够多,车手的等级也不够高,然而“十连赛”的影响力却是巨大的。
连极龙盘涧总部都专门派平台记者驻区跟踪报道,有意将“一骑绝尘”的首场赛做成一个专题。
如此一来,东部赛区更不能懈怠,除了将赛场整理整顿一番外,更多的是在平台上和本赛区内做大量动员,抬升比赛气氛。
有了东部赛区不遗余力的吹捧和包装,路尘的人气蹭蹭蹭地往上升,他的资料也不可避免地暴露了出来。
这下可就让不少人气着了,油头粉面的二世祖,玩车没超过一年,进门就哇哇叫,可恨的是,还有不少人给他抬轿。
联盟的车手就感觉,在他们狼群的势力范围里,一只肥得流油的弱鸡跳进来肆意蹦哒。
普世化的恨富心理,直接导致两个结果:一是路尘的行程被人公布在极龙盘涧平台内。以致,泥浆赛道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沈月的无价值绿耕道赛,也被人质疑为什么没有视频?
二是大批的车手赶到了东部赛区,尤其是东部赛区本区的车手,早早来到了东部赛区专用赛场。这些天这些人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总部派来跟踪报道的记者,将这些情况通过软文的形式发布在平台上。
至此,路尘的比赛还没有开始,热度已炒到了整个联盟的热搜前十。
东部赛区的垃圾堆场赛道,也叫“复升赛道”。路尘来时仍处于封闭状态,通过与相关工作人员交涉后,结果是人可以上去,车不能上赛道。
十几公里的跑道,人上去能干什么?可这一趟路尘又非上不可。
赛道地形示意图他是看了的,而纸上得来终觉浅,纸上谈兵是会闹笑话的。必须在真实的赛道上试跑,以驾驶员视角观察和熟悉赛道。
现在成了双腿走赛道,还好路尘以这样的形式观察赛道也很拿手,也不耽误事。
只是……
这一夜路尘没睡好,现在又要爬山。若是体力的消耗过甚,对比赛不利。
只能早办早了事,不争执了。趁着太阳没出来,上山走捷径,下山顺着赛道走,这样可省一部分力气。
路尘从“复升赛道”下来,时间已是早上九点多。赛前一小时,车手的主要工作就是检查赛车,并且对自身进行营养补充。
而此时人山人海的广场,路尘已经无法按原路返回了。以为有重要赛事在这里举行,心里担心会影响到他的比赛,于是把电话打给赛区负责人王朝成,王处长。
王朝成接到电话很兴奋,没等路尘说什么,就问路尘的位置,然后匆匆挂了电话赶过来,见面喊了一声:“路师傅。”
路尘见又有人叫他“师父”,看了一眼旁边孙舞,说道:“王处长,你也想学赛车?我这个人有一个癖…规矩,收徒只收女弟子,抱歉了。”
“呵呵呵,你还真幽默。准备好了吗?十场挑战赛,我们赛区有三名。剩下的七名,有五名是我们相邻的两个赛区的,他们来得较早。”
因为当时发的通告,是从最先报到的一百名车手中,抽取胜负比最高的十名车手比赛。
东部赛区近,第一时间赶来了不少车手。最终有三名车手获得了露脸的机会。
如果按照所有发出挑战书的车手,来按胜负榜排名挑选,东部赛区的三名车手估计沾不到边。
“处长,是不是有别的赛事?怎么这么多人?”
“没有啊,今天就你的比赛。这个赛场都属于你。”
“你是说,这万把人全是来看我比赛的?”路尘愕然的目光扫向广场。
长枪长炮的摄影师就不说了,都在铁丝网之外。而近一些的广场上,就像在举办车展,人来人往,走走停停,规模是“击山风景区”的十几倍。
尤其是观览区,如体育馆的座席,一排一排此时已座满了人,时不时拿起望远镜向这边瞅。
“对呀!呵呵…”
王朝成现在当路尘是招财童子,当是他王朝成的贵人。一路对着路尘笑得眼珠子都不见了,脸上喜气洋洋。
高兴啊!东部赛区的影响力有了;门票收入也创了山道赛的新高,业绩分红全都有了。
“嘶——”,路尘却被这阵仗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