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带的心里也是老不爽了,路尘这个臭小子,别人说话老是插嘴,以前怎么没这臭毛病。
其实孙带也挺想在年轻人面前说说“他的传说”,摆弄摆弄学问。可这扫把星老插嘴打断人说话,真是让人扫兴。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加入极龙盘涧了,那我就给你俩讲一讲我在极龙盘涧的故事。”
路尘一伸脖子,不满道:“你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我要听极龙盘涧赛车的故事,什么车神啊比赛啊,之类…”
秃三叔和金飞扬实在忍受不了这插嘴怪的存在。秃三叔是锤子一握就要砸人,而金飞扬直接站起来,转身,手臂指门口,低头看着路尘吼道:“出去”。
“呃~,大舅哥…那听吧听吧,我也挺感兴趣的。”路尘的脖子一翘,看着头顶的金飞扬妥协说道。
“要听你到门口听,顺便在门口看着,别让人过来打扰到我们,关键别让人知道你来找你三堂舅。”金飞扬可不妥协。
“为什么呀?”
秃三叔锤子再敲发动机,这次声响稍小了点,金飞扬的意思他同意:“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听你大舅子的,去门口去,你在这里,我想好好讲都没心情。”
都在赶人走,呆不了了,路尘边起身边嘀咕着道:“欺负人啊,你们是眼真拙,我可是分分钟就要成为享誉海内外的赛车手的,你们得巴结我。”
秃三叔口里又是一声“哈哧”,不过似是没料了,没汇集到多少浓痰,他就自己咽下去了,表情转到嘲讽,说道:“享誉海内外?你在说梦话吗?你先享誉车库门外,出去出去快出去。”
在路尘站到门口,乖乖充当保安后。秃三叔对着坐下来的金飞扬说道:
“我是十八岁听说了极龙盘涧的,从那时起…”
“十八岁?你老现在多大?”
“不是让你不要说话了吗?”这次是秃三叔抢到暴怒话语权,怒斥到了门口,还不顾身份和地位的路尘。
真是听不懂人话,看来得人削,不行就用锤子敲。
“不说不说。”路尘摆了摆手,转身面朝外,坚守本分。
路尘的问题,金飞扬也挺好奇,转向秃三叔问道:
“孙…孙老师,你今年多大年龄了?”
算了,还是称呼孙老师吧,其他的称呼好像都不合适,秃三叔?孙带?
秃三叔扭头到一边,恼道:“我今年四十三,咋滴?”
俩臭小子会不会聊天?女人的年龄是秘密,难道男人的就不是吗?我一颗年轻的心已经不再有年龄。
“四十三。”路尘快速回身快速做着心算,惊诧出声:“哇,三十五年前。”
金飞扬一扭头一瞪眼,“闭嘴你,什么三十五年前,你咋不说五百年前?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咦,也没多久远嘛,那时我都记事了。”
“你记个屁的事!”秃三叔心烦道。
坐发动机两侧的人,没理由地抢着跟路尘说话,他们不说都找不到节奏,“那时你还没出生呢,我姐姐正怀着你姐姐呢。”
路尘眉心一揪,生厌道:“三叔,你说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占人便宜,你姐姐跟我姐姐有个屁的关系?”
金飞扬是摇头叹气,服了,“路尘,要不你回去吧,回去找我妹妹睡觉去。”
你看我这大舅哥,真是亲大舅哥,人家就不想占我便宜,还把他妹妹的便宜送给我占。
路尘犯难了,眼里冒了光,闪烁着说道:“哎呀呀,真把我难住了,我又想听极龙盘涧……”
金飞扬一听路尘还敢提极龙盘涧,真是火冒三丈,火道:“你听个屁,有你丫的在这里,谁都别想听,快去快去。要不然我给孙总打电话,说你偷偷来见你三堂舅?”
“诶,你这人?”路尘见两人不说话地怒视着他,看他做何反应?
想一想,好像真是自己一直再捣蛋。
切,什么嘛?讲得前言不搭后语,还不愿跟听众互动,没水准。
这些边角料有大舅哥听了掌握了就行,咱只管技术,不听也罢。
“那行吧,三叔你说得详细点,大舅哥,你要做好笔记。回头我写我的海内…《车神笔记》的时候,可能会用它作辅料。”
待路尘说着碎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后,秃三叔口里“嗞”一声,嫌弃道:“真是还嫩了点,大言不惭,你看他那臭屁样,还车神笔记呢。”
“孙老师,你请说。老实说我对你在极龙盘涧经历的二十几年,比对极龙盘涧本身还感兴趣,你就说你的故事。”
金飞扬好话一送,秃三叔的心情霎时好转。
“你比某人强,跟你聊天,才叫人舒服。”
秃三叔所在的车库位置正好是后楼那一片,路尘便乘后楼的电梯到地面。
刚出了电梯,就听到宴会厅方向是迷音祸祸,哼哼唧唧。他走近门口朝里一看,宴会厅里大提琴,小提琴拉拉扯扯,男男女女是你扯我拉,杯瓶之间是亲亲抱抱举高高……
路尘摇着头转身走开了,有钱人家有有钱人家的乐趣,不在一个层次,玩不了也欣赏不了,还是回床上玩吧!
既然大舅哥已经交代让自己去和他妹妹睡觉去,如此光荣的使命,拼了命也要完成。正好也要给床一个交待,昨晚可是跟它说等女主人回来了,就两人一起压它的。
路尘直接朝着金若清的小天地走来,想着金若清不可能体贴的,直接跑到他卧室的床上脱了等着,还得他自己去抱。
他来到金若清卧室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低头看了眼门底缝隙,没光,应该是人不在里面,不至于现在就睡着了。
路尘心里有些纳闷,不是让她回屋呆着的嘛,就是担心她回不了屋,自己和大舅哥还护送了她一段路。
大晚上的,跑哪去了?别让人给惦记上了,又让人给绑架了?得找到人啊,要不然怎么睡得了觉?
路尘在二楼转了一圈,休息间都没亮着灯,都没人。于是他来到了一楼,才下完楼梯便听到主客厅里有说话声,还听一男人是肆无忌惮哈哈大笑。
他眉头皱着来到门前,目光往厅里看去,只见金若清跟三个男人坐一块喝着红酒聊着天。
此时的金若清正抿笑低头,坐她对面的三男人是背着门口,均没有发现路尘的脸黑得像锅底。
路尘眯着眼慢慢地走进客厅,心恨道:“难道真就寂寞到了如此程度?让她回去屋里呆着,不愿意,寂寞了,呆不住了,需要找男人陪,找一个男人还不够,竟一下找了三个。”
快走到四人近前,路尘发现不对,三个男人的坐姿,在形态上对金若清形成包围之势。
三人虽没有谁跟金若清同坐一沙发,而他们三人以松垮的半包围圈将金若清围在沙发里,尽管中间有张桌子隔着,然而如此压迫的态势不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吗?
尤其是沙发最外侧的那个男人,他左脚伸直封死了金若清离桌出来的路,金若清想离开非得有肢体接触,如果伸腿的人下流一点,还会用脚挑她的裙。
路尘不傻,一看就是金若清被三个男人强逼着聊天喝酒。
好用不过新手机,好玩不如他人妻。
若是金若清被灌醉,三个男人好心将她送回屋,之后呢?
今天晚上大家都很忙,谁都有事情做,谁会注意丢失了的个把两个小时。
而他路尘之后呢?他丢失了的还能找回来吗?
一句酒后失意,便能气得人四脚离地。
看着三人后脑勺,路尘心里是怒火万丈,目眦欲裂。
金若清抿嘴笑完,抬头见厅里进来人,再看是路尘,心刚一喜,又见路尘的表情,她的心直往下沉,闪了几下眼睫毛,惴惴地站起身来。
她对面三男人见金若清看着他们身后不安地站起身,都扭回头看,见来人是路尘。
外侧男人呵呵笑道:“哟~,这不是我的傻表弟么?威风不减当年啊!”
另两男人也轻松地发出“呵呵”声。
路尘没理会三人的鸟语,只瞅了他们一眼,认了认人,而后冷眼看着金若清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自己来的,还是谁让你来的?不是让你回屋子呆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