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清白了一眼路尘,以重音开头说道:“什么大打出手,是你妈…孙阿姨她固执己见,一直觉得我妈和你爸有什么。我妈不厌其烦,后来跟你妈给我妈介绍的我爸,快速地确定了恋爱关系。”
“哇哦,好有肥皂剧的感觉哦!”路尘眼珠子滚了滚,他是真把这几角恋情故事听进去了,“说来也奇怪啊,若清,你这么绕来绕去的,我竟然听懂了。”
“路尘,我这么说你爸妈,你不会不高兴吧?其实我妈也有不对的地方,身为校花,一直不确定自己的感情归宿,摇摆不定。都不知道多少男生为她打了多少架,那时你爸也一直在我妈身边转,也难怪你妈会有怨气。”
金若清是小嘴巴嘀嗒嘀嗒上下碰,是越说越带劲,臭屁的劲。这会她声音不哑,也不涩了。
“哇,你真让人吃惊哦,你这是典型的替妈妈‘反而赛’吗?校花啊,真想见见,我要是跟你妈同一个学校,我也追你妈。”
路尘着急慌忙想上大学干什么?老实说学知识是次要的,去玩才是真的。上一世上班时听办公室那些文化人吹大学女生怎样怎样?他是真的羡慕。
“你又找打是不是?”无端被人占便宜,金若清的反应还是挺灵敏的。
“哇呵。小若清,你是学了武,还是当了兵?拳脚很厉害吗?动不动就把打挂在嘴边,小心我捶你的屁股。”
“你臭流氓!”金若清一掌,拍在软垫子上,把厚厚的垫子当成路尘的皮。
“我妈是校花,我也是啊!我读过书的每一所学校,我都是校花。而且我比我妈当年更漂亮,我妈脸蛋好,但没有我出挑,我的脸型也比她漂亮,哼。”
路尘咽了一口口水。大小校花啊,她妈要是活着,母女俩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得吸引住多少人的眼球。
金若清身材出挑是没说的。路尘对这一点是认同的,“也是啊,你跟你哥的个子都不矮。如果个子矮了,再帅,扔人堆里,也看不出来。金飞扬要是个矮子说不定还没有我出众呢。”
“呵呵呵,我跟我哥都遗传了我爸和我妈的优良基因。我一米七三,我哥一米八五,在南方我们的个子可不低。”
路尘心里是一酸。尼玛,上一世还没金若清高呢,居然差了一厘米,真丢人,“矮挫穷”说的就是自己了。
好在这一世还可以,一米七八,还凑合,只要比金若清高就行。但是!她不能穿高跟鞋,她穿我也穿。
“若清,说了,你别难过,我一直想知道,你爸和你妈是怎么去世的?是不是也是车祸?”
同是天涯丧父母,相连相知情相宜。这也是路尘对金若清兄妹俩,再怎么反感也不会到恨的地步。
“你都说了别难过,说说也没事。他们走了那么久,现在想起他们来,也不怎么难过了。”
金若清话是这么说,而低沉的声音却是透着痛楚。
路尘上一世也不愿意跟别人说起他父母,说一次疼一次,逃避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那年冬天特别冷,他们是自主创业,条件不好,是用煤气烧水取暖。那时公司刚走上正轨,特别忙,我父母经常是几个星期不着家。那天晚上也是如此,他们就在办公室将就了,太累了,睡着了,忘了关煤气炉……”
金若清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呼出。路尘在金若清说出第一句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年我初一。后来我哥辍学接手了公司。你知道吗?那时我特别害怕我哥也同我父母一样。我就特别想去帮我哥,照顾他。可我哥死活不同意,说我不上学,他就不认我这个妹妹。行,我上学,如果学校开除我,就不是我不上学了。我就在学校里闹事,吵架,不交作业不考试,等着学校开除。我的好姐妹卢敏知道我的心思,她一边开导我,一边帮我照顾我哥。嫂子我只认她,只认她。”
终究还是哭了,女人只要边哭边说,那真是没有尽头。路尘都没提问,金若清顺着就说下来了。
“我非常感激她,我知道她喜欢我哥。所以我时不时还会闹点小事情,让她跑去跟我哥打小报告。我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他们可以聊聊天,谈谈情说说爱。我哥就能歇一歇,不会拼了命…的工作,那年我哥才十八岁,我就担心他的身体熬不住。”
金若清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路尘这时才知道他们兄妹俩的感情有多深。同时也对金飞扬另眼相看。
捏麻,难怪人家开得起好车,这样强而努力的人都开不起豪车,那真是天理不容。
“我也想好好学习,可我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不像我哥和卢敏,他们都不看书,可学习成绩一直是冒尖的。初中毕业我勉强考进高中,本想着以后考一所好大学,学成归来帮我哥。可一次一次垫底的成绩让我失去了信心。”
“我也一样。”路尘鬼嗖嗖地冒出一句话,把金若清给气笑了,她擦了擦眼泪,假装地打了一下路尘。
“你哪上过学?别打岔,人家正说到好处呢。”
哎呀,真是命苦啊!听众没有选择权,只能乖乖地听不能吱声。
“嗯。我的愿望,卢敏帮我达成了,她大学毕业,就去了我哥公司上班,当副总,你别指望副总了,你没她有能力。”
金若清终于想起来和听众互动了。
“我哥非常喜欢海市交大的汽车专业,他也考上了。当年我哥可是他们十三中理科第一名,轻松就拿到了海市交大的录取通知书,可惜没去成。我哥没去成交大,五年后,卢敏替他去了。”
路尘这下可不得不佩服这个叫卢敏的女人了!捏麻,要不是她早已心有所属。这么好的女人,可得去争一争。
“金飞扬这小子的运气不错。”路尘酸巴巴插了一句。
“路尘,你想象中的妻子是不是就和卢敏是一样的女人?”
“这哪跟哪?说你的说你的。”
“你放心,我不吃她的醋。我真的很佩服她。当时她除了华大和理清,任何一所学校,她的分数都够。她为了我哥选择了海市交大,又读了我哥最热爱的汽车专业,之后又攻读了企业管理,拿到了双学士,我差她差得太远了。”
金若清说着丧气话,声音里却听不出嫉妒和失落,而是骄傲。
骄傲得有一阵子的分享时间。金若清没有继续再往下讲,似乎是讲完故事了,又或是在享受着故事里的曲折美好。
“若清,要不咱们去沙发上聊吧,我腿有点麻,还有我想喝口水。”
“就是你不解风情,没听出我的声音都哑了吗?你应该早早出去给我送一杯水来。看看手机还有电没?不行我回屋把我的手机拿来。”
两人慢慢爬起,说着往卧室厅中走去。
“若清,很晚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是不是该睡觉了?”
“你想跟我睡,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到天边?”
哎呀,我去。这已经来到客厅了,还把糖果屋的臭屁劲给带出来。
“谁要和你睡觉?我的意思是你该回去了。”
“不回,我还没聊够呢。”金若清说着快速走到沙发前坐下,也不回屋拿手机了,她担心一出去路尘就把门给锁了,这事情路尘绝对能干得出来。
路尘挑了挑眉毛,手机光向四周转了转,找到饮水机。
其实他的心里可不像嘴上说的这样。今晚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屋子里居住,虽不至于认床,但是陌生感一定会让他睡不好。
远不如和一个大美女,传承校花,聊聊天开开玩笑,多惬意啊!
“没聊够?行,那我就舍命陪女子,陪你聊一个天亮太阳升。”
路尘接着水,向金若清改口道。
路正通夫妻俩虽说在回忆过去的事情,但两人的心境不一样,对过去的回忆没有共同的感觉。
他们不可能越回忆越快乐,而是相反。没说几句就换话题了。
“你说俩孩子今天晚上会不会住一块了?”
对!这个话题他们才有共同的感觉,开心,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