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1章
而一束阳光从旁边斜斜地照射过来,恰好照在她的脸颊上,又给她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好似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似的。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阳光正好照下来,特别的刺眼,让她有一面近乎眩晕的错觉。
正要开口,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雨薇!”
顾暖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而罗雨薇也明显的楞了一下,回转身去,俞力深已经从大门里走出来了。
太阳照在俞力深的脸上,让他的脸看上去有几分苍白。
罗雨薇看了俞力深一眼,狠狠的跺了下脚,然后移开目光,眼睛却是更红了。
顾暖有些奇怪,罗雨薇按说也是个性格刚毅的女子,这种女人应该是不会允许男人公然带外边的女人回来的。
现代女性,尤其是有事业有性格的女子,有几个能受得了自己心爱的人脚踏两只船?
更何况,俞力深还是靠着她们新兴公司翻身,在她们俩面前,应该谨小慎微,亦或者非常恭敬才对。
可她看到的是俞力深完全把罗家姐妹控制在了手里,甚至,公然带她回来,而且还要跟她举行婚礼,罗雨薇也是敢怒不敢言。
说罗雨薇是天生好欺负的主,顾暖打死都不敢相信。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也就是罗家姐妹有把柄落在俞力深的手里,而俞力深用这个把柄来要挟罗家姐妹答应他的要求。
这一招,原本就是俞力深的惯用伎俩,想必罗家姐妹也是迫于无奈,只能承受他给予的恩宠,亦或者是压力。
俞力深慢慢的走过来,目不斜视的走过罗雨薇的身边,一直走到顾暖的跟前,然后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他站的有些近,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而这种味道,是顾暖曾经熟悉的,香奈儿5号的味道。
顾暖的鼻子微微抽了下,朝后退了一步。
见她后退,俞力深沉默了下,手指也逐渐的攥紧成拳头,然后缩回了衣袖里。
“雪莹刚刚睡下了,你不要去打扰她。”
俞力深这话,自然是对旁边的罗雨薇说的。
罗雨薇轻咬着唇角,眼泪几乎要滑落下来,不过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朝院门外走了出去。
顾暖在罗雨薇转身的瞬间,看到她眼眶里的泪水最终滑落了下来,悄声无息的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去。
然后,这个院子里,就只剩下她和俞力深站在小叶榕树下了。
明明距离这么近,近在咫尺,可顾暖却觉得,她和俞力深的距离,早已经远到无法沟通的地步。
这一刻,她看着俞力深的眼睛,那眼眸漆黑幽深,恍如静潭一般,让她什么都看不清,仿佛他人不是近在咫尺,而是远在千里之外,她的视线根本无法触及一般。
这个男人,一周后就要跟她举行婚礼?变成她的丈夫?
“我送你回去吧。”
俞力深看向她,开口,声音已经平静了下来。
于是,俩人就又一前一后的出了院门,而外边的保安,看见顾暖和俞力深一起出来,倒也没再跟那么紧了。
走出去后,顾暖回头,才发觉罗家姐妹别墅门口的保安,以及院子里的家佣,都在窃窃私语着,想来都是在议论她跟俞力深的关系。
俞力深完全没有把那些人的议论放在眼里,依然牵了她的手,带着她朝自己的别墅走去。
几分钟后,俞力深和顾暖回到了别墅里,然后俩人一起上了楼,来到了楼上的大厅。
顾暖停住脚步,回转神来,看着跟进来的俞力深,他的脸上,是一抹有些难堪和尴尬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俞力深,顾暖倒是笑了。
俞力深脸上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你笑什么?”
“我想——正好,我们的婚礼也不需要举行了。”
“.......”
顾暖这句话说得有些无厘头,俞力深听了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脸色在瞬间也变得黯然起来。
他说过要她做他的正妻,不过从今天的情形,想必他也没办法给到她所谓的正妻的位置了吧?
罗家姐妹或许有把柄落在俞力深手里,被逼不得不接受俞力深要把她带回家来的事实。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罗家姐妹即使接受她的存在,但也还是要计较一番的,所以,罗雪莹就想要把她跟俞力深的婚礼提到十月二号之前。
俞力深没说完,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俞力深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干涩沙哑:
“顾暖,你就——没有话要问我吗?”
“.......”顾暖想了想,然后看着他道:
“那么,接下来,你要如何对我呢?”
“什么?”
俞力深显然是没弄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既然你跟罗雪莹要结婚了,那我呢?”
顾暖又问。
“........”俞力深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你要如何处置我?毕竟,这是个一夫一妻的社会不是吗?”
顾暖淡淡的看着他。
“.......”俞力深仿佛是深吸了口气,然后才看着顾暖道:
“我那天已经说过了。”
“.......”顾暖无语之极。
“你是我俞力深唯一的正妻,你是我的妻子。”
顾暖:“........”
“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
俞力深这话说得非常坚定。
顾暖看了俞力深一会儿,然后才淡淡的问:
“就连我自己,也不能改变吗?”
俞力深的脸上当即微微一变,眉心一皱的看向她,’
顾暖注意到俞力深脸上的表情,然后用最平静的声音说。
“如果,我反悔了,不愿意跟你举办婚礼了呢?”
之前,顾暖就有想过,她有一天会对俞力深说出这句话来的。
但是,此时,当她把这句话说出来,才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好似一幅重担从肩上给卸下去了一样。
当初在医院的应承,原本也是着了俞力深的道。
既然那是他安排的一场戏,那她也可以把自己的应承当成戏言,没必要对一句戏言一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