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竹兰去看了吴咛,吴咛这丫头病了,到吴咛的屋子,吴咛面热通红的躺着,竹兰生气的道:“昨个就病了为何不请大夫?”
吴咛发热脑子有些浆糊,“我以为只是着凉没事,没想到会昏了过去,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
竹兰看着吴咛虚弱的模样,再大的气也消了一些,“婶子知道你惦记你哥,你要相信你哥才是,他不会有事的。”
吴咛也想信哥哥,她的心里哥哥一直是高大的,可刀剑无眼,哥哥所在县离边境多近她最清楚了,“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竹兰叹气,难为小丫头了,这一年事真不少,先是何束,后是吴鸣的,小姑娘没偷偷抹泪已经不错了,“你要养好了身子,别吴鸣没事,你自己病垮了身子。”
吴咛鼻子酸了酸,她想大哥,爷爷奶奶去世后,大哥撑着这个家,为她背了周府的大人情,为她安排出路,大哥真的太苦了,现在二哥都定亲了,可大哥依旧单着,“婶子,明年大哥三年孝期结束了,他也该有个自己的家了。”
大哥不能为了他们兄妹三个奉献一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她只要一想到大哥送走了二哥,安排了三哥,独自面对危险,她心里就疼的厉害。
竹兰摸着吴咛滚烫的额头,“婶子心里记下了,你也别多想了,好好休息。”
吴咛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雪晗小声的道:“睡了。”
竹兰站起身,“你多照顾一些吧,这丫头不容易。”
雪晗点头,“嗯,娘,厨房已经安排好了,今年的菜色有施公子喜爱的。”
“好。”
京城,皇后寝宫,皇上得到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进了殿内就见到跪着的老五,急切的脚步顿住了,“你退下吧。”
张景宏惊的回神,“父,父皇。”
皇上余光都没给张景宏,快速的去了后殿。
张景宏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了,他第一次见父皇这么急,所以父皇对母后很在意,对太子大哥也最好,他呢,脑子又过了一遍自己的成长,踉跄的站起身,他很想冲进去问清楚,可他不敢啊。
他舍不得五皇子的身份,想到他对太子儿子动过手,又打了个哆嗦,低着头走出了殿内,他不管是利用也好,还是别的什么,目前他都是五皇子。
至于查当年的真相,不需要了,真相如何他不在意,他虽然惊讶,可他想活命,所以他也有事要办。
后殿内,皇后没回头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谁,“皇上怎么过来了?”
皇上走上前,“听到消息就过来了。”
他怕老五刺激到皇后,盯着皇后的脸,越平静越动怒。
皇后幽幽的道:“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他既然已经察觉猜到了,日后他就不用过来了,我想对你的谋算没影响吧!”
皇上嗯了一声,“老二几个都不是笨蛋,哪怕猜到了也不会吭声,假的占位置他们只会高兴,只会等到最后揭穿,至于老五,他也丢不了皇子的身份,哪怕心里猜到了也要装出没事的样子,并不影响。”
皇后抬头,“你不用和我说这么多。”
皇上叹气,哪怕关系缓和了,他们之间依旧有裂痕,仔细希望宁绪的回归能缓和一些。
晚上,周书仁饭后带着施卿去书房,“你不该回来的。”
这对施卿不好,昌廉和容川二人明年京城,已经很引人关注了,施卿又回来,这对施卿不好。
施卿眼睛亮了几分,“大人可是在关心学生?”
周书仁顿了下,“算是吧。”
施卿的确是故意回来的,他本可以不回来,可他还是回来了,仅仅只是思考了不到一天而已,他不喜欢京城的家,这个家冰冷无比,他真的怀念周府的日子,所以就来了,哪怕知道会吸引注意分担昌廉和容川的危险,“大人,学生不来,学生与大人的关系也不能抹去的。”
周书仁看着施卿,眼里的笑意真诚了,他前面的是试探而已,他想知道将近一年没见,施卿还是不是他所认识的施卿罢了,“那你要多加小心。”
施卿明白,昌廉和容川都有危险,何况是他了,不过,他有底气,再多的风险也有人罩着他,他还是不畏惧的,所以他就顺着本心来了,真是怀念啊,只可惜最后的轻松了,明年过后,他不再是施卿。
周书仁问,“可是要在津州多待些日子?”
施卿笑着,“学生明日就回了,等处理好府上的事,学生会回来过年,希望大人你不要撵学生。”
周书仁是真的欣赏施卿,只要施卿不威胁到周府,周书仁愿意多宽容,“你我也算有些师生情份,放心不会撵你。”
施卿笑了笑,他心里明白,这份师生情只存在没有冲突的情况下,可未来谁知道呢,“您在学生心里是唯一的师父。”
这是真心话,哪怕今年多了许多教他的人,他依旧没放在心里,虽然周大人老狐狸一只,可第一对教导他的到底是不同的。
竹兰等周书仁回来,“你们聊的够久的,一个时辰。”
两个小时啊。
周书仁边脱衣服边道:“聊的都是学识,这小子一年进步甚大,京城内有皇上撑着他,每人压得了他,我看昌廉明年二甲悬乎。”
竹兰,“真的假的啊?”
她觉得昌廉很厉害了,昌廉学识扎实,脑子也灵活,她挺看好昌廉的。
周书仁道:“汪苣消息灵通,各地拔尖人物都打听了一遍,这一届世家子弟不少,各大家族的也多,这一届是真激烈。”
他看过名单后,对昌廉就不报太大希望了,不过也没失望,考上是惊喜,考不上远离京城也好。
竹兰问,“那容川呢?”
周书仁皱着眉头,“容川啊,容川做什么事都喜欢留一两分,从来不会百分百的投入,容川如果不用全力,这小子估计也够呛。”
竹兰幽幽的道:“容川是因为不争所以才养成了不尽全力,这性子好也不好。”
周书仁,“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缘法,时辰不早了,我们也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