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咎不经意的视线在秦姣姣身上划落。
他原本不喜这般心思深沉的人,一言一行似乎都潜藏深意暗示些什么,但是眼前的女人长得不漂亮,脸上还带着好大的疤,甚至曾经那般折辱他。
然而,她这般费尽心思是为了让他好生教导孩子,心里那些负面情绪慢慢压下去。
钱婆子瞅一眼君无咎,看一眼倒吸一口气,太丑了,真的太丑了。
如此辣眼睛,脸上坑坑洼洼如同癞蛤蟆亲吻过一样,眼睛都不对称,甚至嘴巴都是歪的。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眼睛会瞎了吧!
心疼的瞅了一眼秦姣姣,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感慨,会挣钱又怎么了,老天对所有人都是平等。
会挣钱,院子里的男人也不好。
瞧着也不大好使的样子。
腿上包着个ne东西,晚上动起来都不顺利,腰不好用了,什么会和谐。
都说人丑吊大!
这个这么丑,秦丫头想要快乐,就得自己动。
钱婆子越想越难受。
她可不认为院里的男人就真的是什么夫子了,如果读书,送到隔壁村的私塾不就成了,老周氏都把她那个宝贝二孙子秦志西给送到了隔壁村的私塾里。
秦丫头就得请到家里。
她对这个小院特别了解,能睡的地方就一个。
这一男一女都睡到一起了,还能没故事。
“行吧行吧,如果觉得不好事儿,婶子在帮你找一个腰杆好的。”钱婆子说着背着篓子往外走去。
她还得卖包子呢。
男人不男人的,哪有包子重要。
秦姣姣视线落在堂屋上,算了推了吧!
她把屋子里能用的东西拿出来,用力一踹,墙壁就坍塌了。
拿着树枝在地面上写字的多多立马走到秦姣姣身边:“娘亲你要做什么呀?”
“给你君先生建一个房屋出来,他是男人晚上不能跟我们一起睡。”秦姣姣说着,看一眼地面上的土坯砖。
砖是用泥巴跟麦秸秆糅到一起做成的,能用照旧能用,只是瞧一眼旁边的厨房,都是用青砖建造的。
弄个正屋是泥巴屋。
摇晃一下脑袋,根本就没有她选择的机会。
现在天气还好,能搭建一个草棚就很不错了,其他的想什么自行车哦。
秦姣姣拿着柴刀往外走去,回头看一眼多多,对着小孩勾勾手指,多多看一眼君无咎,跟着秦姣姣跑出去。
“帮娘亲看木头去,给你先生建造一个木屋,怎么样?”秦姣姣低头对小多多说道。
多多回头看一眼小院:“我跟您去了,家里不就只剩下先生一个人了。”
“那你在家陪着先生,砍树的不就只剩下娘亲了,你选谁呀!”秦姣姣眯起眼睛。
是时候考验这个机灵孩子的反应能力了。
她可以在面具男人面前试探,但是她不想让一个孩子陪着那个不知来历,一身谜题的人。
多多抿了一下嘴唇,伸手扯了扯秦姣姣的衣服。
“我陪着娘。”
小孩开口。
秦姣姣脸上露出笑来。
她往院子里看去,男人闭上眼睛,对于外头发生的事儿,似乎一点儿不在意。
牵着多多的手,往山脚走去,砍了一些充当房梁椽子的木头,一点点的抗在背上,往小院走去,趁着多多不注意,还往空间里放了几根木头。
木屋搭建需要的木头不少。
若是靠着自己的小肩膀,得跑多少次呢。
有作弊利器不去用,那不是脑子有坑。
来来回回跑了三趟,太阳高高挂在头顶,秦姣姣终于把木头挪到院子里,挖土,夯实土地,立上几根木头,再支起一个顶,最简单的木屋雏形就有了。
多多看一眼忙碌的秦姣姣,再看一眼挂在脑袋上的太阳。小孩放下手里的树枝,揉了揉自己细细的腿,往灶房挪去。
点燃火,烧上水,煮一锅绿豆汤,再贴几个面饼,厨房里有肉有菜也有油盐。
太丰富复杂的他不会,但是把这些东西给弄熟能吃还是可以的。
院子里枣树下的君无咎盯着地上的字迹。
眼神复杂起来。
若是孩子资质差,他若想在村里普普通通过一生,或当个地主小财主,或考个秀才一辈子平平静静,他都支持。
但是小小年纪就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有自己的思维逻辑,甚至可以说极为缜密,记忆力极好,悟性也高。
他的未来,定然充满风浪。
饭菜清香飘出,多多叫住干活的秦姣姣。
“娘亲,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小孩眼里带着担忧,太阳那么大,盯着太阳搭建屋子。
换在别人家里,这些事情都是男人做的。
他们家的男人……
多多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脚。
还是太小了,要多吃,要快些长大。
秦姣姣洗净手,走到小桌边上,瞧着桌子上的饭菜,伸手摸了一下多多的脑袋:“不错,以后娘亲教你几个硬菜,等你长大了,就可以给心爱的姑娘做菜吃,俗话说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先得抓住女人的胃,多一项生活技能,日后定然受益无穷。”
“……”一派胡言。
君无咎听见秦姣姣灌输给多多的思想。
脑门都快拧出一个八子形。
多多摇晃一下脑袋:“不要心爱的姑娘,只要照顾小丫跟娘亲。”
小孩说的非常认真,在他有限的生涯里,对未来安排,完全没有女人这个选项。
秦姣姣笑了笑,没去继续纠正什么,当孩子开始成长,开始发育,天生的激素跟人性的冲突,都会让他们产生情感,或者爱情或者友情兄弟情,总归长大才会知道。
现在就去纠正,那是拔苗助长。
饭菜清淡,但是做饭是多多,秦姣姣不自觉多吃了两口。
填饱肚子又继续去院子里打造木屋。
她需要一些测量工具,但是她手里没有,她悄悄从智能空间拿出量筒拿出刀具,拿出有测量刻度的东西,自己做出一条尺子。
测量,下锯!
一天下来,周遭变成黑色,木屋有了屋顶,但是没有门,秦姣姣搞了一个门帘挂上去,又做了一个简易木板床。
视线落在君无咎身上:“今晚你睡这里。”
“好!”视线从木屋上瞥过,眼里闪过惊讶。
即使一个熟手木匠,都不一定能这么快速的将屋子搭建起来,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当初那般,是设计他还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