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让人去希利苏斯支援,塞纳里奥要塞里的德鲁伊们独木难支!”范达尔飞快地在行动命令上签署名字,希利苏斯的虫群正在蛰伏,德鲁伊们想要再次击败几千年前的宿敌,就必须要赶紧全力出动。
同时,范达尔还在向多个中立或友好的势力求购大量的物资,力图将塞纳里奥要塞武装到牙齿,作为面对虫群冲击的第一道防线。
只要守住要塞,就能守住连接希利苏斯和安戈洛环形山的通路,那样虫群就几乎不可能继续朝东方和北方进军,尽管已经有不少异种虫出现在菲拉斯,但挖通山脉行进和直接在通途上前进的效率根本不能同日而语,虫人的指挥官不可能做出这种违背常理,甚至可能导致全军覆没的愚蠢决定。
就在手下拿到文书刚离开房间之时,范达尔却感到突然的头疼,他哼了一声,扶住脑袋,神志恍惚之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房门边上。
“快跑,父亲,泰兰德带着玛法里奥回来了,他们要否定你的全部心血!”
“瓦斯坦恩……”范达尔几乎是呻吟着呼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向前奋力伸出手,想要靠近那个离自己不远,就站在门口的身影,直到最后他的手搭在了一双坚实的臂膀上。
范达尔也愣住了,门口不应该是一直给予自己提示的儿子的灵魂吗,为什么自己能触碰到对方……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强烈的束缚感从双臂和双腿上传来,蟒蛇一般的藤蔓从木质房屋的四周迅速游出,锁住了范达尔的四肢,还将他的整个腰腹都给缠住。
“范达尔!你清醒一点!瓦斯坦恩早就死了,那是萨维斯捏造出来,欺骗你的幻象!”
玛法里奥的呵斥声如雷霆炸响,范达尔此刻才如梦初醒,发现站在门口的瓦斯坦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己那面带怒容的导师。
“怒风……这……不可能,我的瓦斯坦恩呢?!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范达尔头疼欲裂,但却突然情绪失控,暴喝起来,疯狂地挣扎开来,那些缠绕住他的藤蔓在巨力的撕扯下似乎下一秒就会断开。
“冷静点,范达尔!”
玛法里奥直接一巴掌扇在了范达尔的脸上,现任的大德鲁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扇懵了,这位铁血的男人的半边脸颊又红又肿,但也正是这一耳光,让他眼中的歇斯底里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镇定和清醒。
“老……师……”范达尔张着嘴,支吾了半天,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他还是沉默了下来。
玛法里奥恨铁不成钢,指着范达尔的鼻子,“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老师?!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我的事先不提,可泰达希尔的骗局,还有在希利苏斯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派人过去?你是让他们去送死的吗!范达尔,你是要毁掉整个卡多雷啊!”
哨兵们守在门口,她们几乎没见过如此愤怒的玛法里奥,上一次恐怕还是一万年前,伊利丹造出第二口永恒之井的时候。
泰兰德倒是不觉得奇怪,玛法里奥虽然一向是个温和而又富有耐心的人,但如果真以为他是个好脾气的老好人,那恐怕是忘了“怒风”的含义,大自然平静时是生命的摇篮,可狂怒的风暴同样来自大自然。
“把他给我关起来,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在怒斥了范达尔一会儿后,玛法里奥终于压下来了怒火,看着哨兵们将范达尔如同一只死狗一样拖走,他的眼里还是闪过些许不忍,但他马上就将这一点动容给抹去。
范达尔的罪行已经影响到了卡多雷一族的存亡,如果再晚一段时间发现,恐怕整个泰达希尔上的居民都会变成范达尔献祭给梦魇的祭品。
“我会重新拾起大德鲁伊的职责,”玛法里奥朝众人郑重地承诺道,随即他看见了放在范达尔办公桌上的文件与报告,他随手抄起一份,仔细阅读之后,脸色也是愈发承重。
虽然范达尔在希利苏斯和甲虫之墙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就贸然出兵犯了大忌,但希利苏斯的情况每日愈下却是真的,当地塞纳里奥要塞的驻军和德鲁伊们已经捉襟见肘,如果再不派兵支援,恐怕他们很快就会被虫群和黄沙淹没。
不过好消息是,现在游荡在墙外的只是些低级的异种虫,其拉虫人帝国的核心还被锁在甲虫之墙后面难以突破,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报告我看过了,无论是德鲁伊还是哨兵部队,甚至是丛林的守护者们都报告了异种虫的动向,还有不少好手为了调查取证牺牲在了虫巢里,这件事情确凿无疑,”泰兰德走到玛法里奥身边,给他说起最近的情况,“范达尔的诡计已经失败了,但他想要派更多人手这件事也有一定道理。”
“的确,但——”
“杉多,母亲,两位客人来了。”珊蒂斯这时在门外敲响木门。
玛法里奥和泰兰德对视一眼,然后玛法里奥扬声道,“请进吧,阿尔萨斯殿下,还有老朋友伊森德雷。”
“能见到你安然无恙我很高兴,玛法里奥,梦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伊森德雷看到玛法里奥的时候颇为欣喜。
“这点你不用担心,伊森德雷,在我离开的时候,导师告诉我绿龙军团的困局已经解开了,三位守护巨龙的出现大大缓解了局势,而且萨维斯似乎萌生了退意,不再操纵梦魇吞噬梦境了。”
伊森德雷点头,其实她也感受到了梦境的变化,但是现在梦境的门扉还在紧闭,她没法读取到准确的信息。
阿尔萨斯则是说道,“许久不见,大德鲁伊,还有泰兰德祭司,我们本来是想寻求德鲁伊们的协助,找到通往翡翠梦境的通路的,不过现在看来已经用不上了。”
“还得感谢你的帮助,阿尔萨斯,”玛法里奥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点自责,“鹿盔他迷失了心智,竟然会相信这种低级的谎言……我刚才也感觉到了萨维斯捏造的幻象,那个家伙根本没有一点瓦斯坦恩的气质,全然散发着梦魇的扭曲和堕落,也怪我,是我没有关注到范达尔的心理缺陷,才造成了今天的悲剧。”
“这不是你错的,玛法里奥,”伊森德雷安慰道,“梦魇无处不在,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而且以范达尔的实力,他真的不知道那是个幻象吗?只是瓦斯坦恩牺牲的那一天变成了范达尔永远的梦魇……”
“让我们过段时间再为梦魇的牺牲者哀悼吧,现在还有更紧急的事情,”玛法里奥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他看向阿尔萨斯,“希利苏斯黄沙之下的秘密,阿尔萨斯你有了解吗?”
“嗯,那里沉睡着古代虫人帝国,当初悍不畏死,遮天蔽日的异种虫群,还有扬起黄沙的冷酷构造体,差点给整个艾泽拉斯的生命带来了一场浩劫。”阿尔萨斯如数家珍,也许会有人说卡多雷傲慢而又自负,但谁也无法否定他们曾在流沙之战里流过的血与泪。
就像谁也不能否认,曾经的巨魔朝不可一世的亚基虫人发起挑战,以整个种族的存亡为筹码,硬生生地在灭亡到来时撕开了一条生路,为后来者们的兴衰奠定了基础。
可惜,除了赞达拉以外的其它几个后来的巨魔国度,要么在自家的互相征伐中迅速衰落,要么追求了禁忌的力量与世皆敌,要么还妄想光复先祖荣光却没有匹配的实力和眼界,最后基本都走向了衰败和灭亡。
哪怕是这样,巨魔也给除了卡多雷以外的其它种族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殊不见同样自负的奎尔多雷,被衰落后的阿曼尼帝国打的不得不寻找人类作为挡箭牌。
接过阿尔萨斯的话茬,玛法里奥也是语气沉重,流沙之战里暗夜精灵和巨龙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每每回想此事,玛法里奥都觉得那残酷的战争仿佛就在昨日。
“我们和巨龙们联手,以极为沉痛的战损击退了虫人,但那时我们也无力继续追击,因为谁也不知道在沙漠的深处还有多少敌人,而且那片黄沙之中掩埋的古代遗迹让所有人都震撼不已,那仿佛是神灵的宫殿庙宇一样的建筑群落给我们带来了剧烈的不安。”
“巨龙和卡多雷们都笃定虫人们背后一定有更加黑暗的力量在主宰和引导这一切,保险起见,几位龙族的勇士选择牺牲自己,和其它人里应外合,在虫人帝国的边境筑起了一道魔法城墙,将其拉虫人困死在里面,寄希望于在漫长的时间过后,被困在其中的虫人们会因为资源的损耗和匮乏而走向自我灭亡。”
说到这里,玛法里奥摇了摇头,自嘲道,“那时我们太天真了,以为虫人真的就会这样被时间所消灭,但我们完全没想过,他们是怎么在沙漠之中从上古时期存活到一千两百年前的——无论如何,其拉虫人的复兴已成事实,一千两百年前,我们战胜了敌人,但那并非卡多雷独自的功劳,而是有盟友协助下的战果,所以在今天,我们希望能号召联盟的成员一起应对希利苏斯的威胁,应对这场可能会波及到整个艾泽拉斯的浩劫。”
“这件事情我当然清楚,但——”
阿尔萨斯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股奇妙的波动给吸引,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伊森德雷最为激动,因为她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气息,她甚至激动到失声:
“是伊瑟拉女王,沉睡者——不,觉醒者伊瑟拉,她回来了!”
“看来守护巨龙们成功了,”阿尔萨斯先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守护巨龙们竟然会直接降临到泰达希尔,是伊瑟拉感受到了伊森德雷的气息吗?
但也来的正好,希利苏斯的事情是该和守护巨龙们商量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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