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看着不远处的那道白衣身影,他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白衣仙子就是林婉儿。
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林婉儿看待自己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冰冷,就如同切冰断玉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两人从未认识过一样。
就在这愣神了片刻,只是一瞬,林婉儿便消失在他眼前。
叶玄见状连忙追了过去,毕竟在这如狼似虎的上京城中,万一有人对她不利怎么办?!
但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叶玄狗贼,你当众杀人,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说话这人身穿银甲,一挥手,几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便将叶玄团团围住。
叶玄见状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用着极为冰冷的语气说道:“都给我滚开!”
手中的水寒剑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发出阵阵剑鸣之音,一股凛然寒气散发开来。
剑势一起,便是石破天惊般的一剑。
一股强大无比的剑气油然而生,如同一头发飙的犀牛,阻挡叶玄的士兵纷纷重重摔在一旁,口吐鲜血。
叶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便向林婉儿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由于一切发生的太快,沈婉儿还未做反应,叶玄便已经冲了出去,下意识便要叫住叶玄。
但只是一刹那,叶玄脚下凤舞九幻施展开来,瞬间便消失在她眼前。
沈婉儿看着叶玄消失的方向,她是女人,自然能看出叶玄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个白衣女人。
看着心爱的男人,为了一个别的女人,如此疯狂的不顾后果,她没来由觉得有些难受,眼眶有些通红,这种感觉忽然让她想起了小时候与哥哥相依为命的日子,过了片刻,她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没有别的意思....”
话音刚落,眼角处一滴泪水落下。
一旁的范闲见两方已经剑拨弩张,他心知这样闹下去,绝无好处,于是走到叶玄身前,大喊道:“你们公然袭击我大庆正使,莫非是要再启两国战端吗?!”
“你等就不怕被诛连九族?!”
这些士兵感受这刺骨的杀气,又听见范闲的一通威胁,心中顿时萌生了几分退意,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那个银甲中年人。
银甲中年人脸色铁青,仿佛蒙受了天大的耻辱一般,道:“你个南蛮子莫非以为侥幸赢了一场国战,我大齐没有血性汉子了吗?!”
“再说我等前来,只是为严惩凶手,并非再起战端,若是你等想要再启战端?!我大齐边军没有一个孬种,就是拼死也要咬下你们一块肉!”说到这里,中年男人顿了一下,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
“他们会用长枪和弩箭告诉你,我大齐不可辱!我大齐边军血性仍在!”
中年男人一番慷慨淋漓的宣讲,瞬间将气氛推到了高潮,北齐民众听完纷纷叫好、一通喝彩!
自从北齐战败之后,北齐民众的心里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看到终于有人站出来,心中积攒已久的怨愤也有了一个爆发点,自然是鼎力相助。
范闲看着周围的北齐民众一个个面露不善,心道自己是说错了话,不小心犯了众怒。稍有不慎,便是烂菜梆子、臭鸡蛋加身的结果,但两国外交,有一物不可输。
那便是尊严!
他沉思片刻,一脸正气的说道:“我庆国并无此意,是你等先包围使馆,又污蔑我国正使是杀人凶手,莫非是欺我庆国无人?!”
范闲语气虽然平淡,但言辞却锋利无比、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一下子竟把那银甲中年人给问住了。
但过了片刻,中年男人又继续说道:“你们的正使在我大齐的领土上,肆意妄为,杀害我国大将军。又当众击伤我的一众护卫,这笔账怎么算?!”
范闲轻声一哼,冷冷道:“可有证据?!”
银甲中年男人见范闲如此不识抬举,怒声道:“自是有的!而且这证据,就在你们这使馆之内,大将军堂堂九品高手,便是大宗师也能过上几招,一定是你们用极为下作卑劣的手段,谋害了大将军。”
“我敢肯定只要一搜,一切便水落石出!”
范闲的脸色有些凝重,他知道对方既然如此自信的想要搜查使馆,自然是有十全的把握。
看来他们很有可能在使馆内动了什么手脚,不然不可能这么冒失要来搜查,想要借此栽赃嫁祸给叶玄,以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这里,范闲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紧接着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冷嘲热讽道:“难道将军断案,只凭臆测和几句市井流言就要断罪吗?!更何况,这是使馆,要是被你等随随便便就搜了,我庆国的脸面摆在那里?!”
范闲的话音刚落,一个老太监扯着他那公鸭嗓喊道:
“陛下驾到!”
随着这一道穿透力十足的声音,气氛也随之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