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伤了一位弟子,至于原因,还有待核实。”
“或许只有林若洲能证他的清白。”
夜宗泽虽然对妖族有偏见,但也没有扭曲事实。
憨憨狼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对他也生了几分敬佩之心。
怪不得能得到主人的信任,此人果然是正人君子。
不像那个讨厌的小白脸,为了除掉他,连做人的底线都不要了。
“阿洲?”想起陷入自闭之中的阿洲,她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洲不是在耕耘院吗?怎么还牵扯上他了?”
“不久前,我和你分开时,恰巧碰到了他,他让我帮忙捡玉佩,我便想帮他,怎料会摊上这样倒霉的事情,不过,要不是因为他,我就不会认识我的意中人。”憨憨狼掰着手指头,傻笑道。
“阿洲他开口讲话了?”卿小九万分震惊,脸上还带了几分欣喜之色。
“是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他让我捡玉佩。”憨憨狼突然想起,阿洲不就是那个落入敌手被用来做人质,吓得尿了一裤子的小屁孩吗?
那他今日见到的意中人,就是同样落入敌手的那两个少女中的另一个少女?
想起她当时坚强无所畏惧的模样,憨憨狼的心神荡漾的更厉害了。
“太好了。”卿小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块,她之前检测过阿洲的修炼根骨,他是个被埋没的修炼天才,只要他能恢复,就能马上进入修炼了。
不过,阿洲虽然是罕见的修炼天才,但他的姐姐林若初,却根骨一般,但她对医道有着独特的见解,她打算在临走之前,给她留一本医书钻研,或许她在医道方面,能干出一番成就,也未尝不可。
“意中人?你什么时候有了意中人?”卿小九突然想起憨憨狼之前的话,凝眸问道。
“就在刚才,她好像是阿洲的姐姐。”憨憨狼脸上竟露出了一抹专属于女儿家的娇羞,这种表情出现在少女脸上,或许别有一番风情,但出现在三大五粗的憨憨狼脸上,那模样简直一言难尽。
“林若初?”卿小九没想到憨憨狼口中的意中人竟是林若初,惊讶过后,她揪住他微微泛红的耳中,冷声警告道:“若初是个好女孩,你要乱来,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呀呀呀,主人疼,疼,哎吆,你快放手,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不会乱来的,我一定会用自己的真心感动她的。”憨憨狼呲牙咧嘴打保证道。
“喜欢?你一个臭狼知道什么是喜欢?”卿小九颇有兴致地笑道。
“主人,我们狼也是有感情的啊,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反正我已经认定她了,我迟早要将她娶过门不可。”憨憨狼一边按住卿小九的揪着他耳朵的手,一边举起拳头,神色坚定地说道。
“不错,志气倒是不小,不过,感情的事情不可强求,你要是敢做伤害她的事,我绝不轻饶!”卿小九再次对他发出警告,生怕他对林若初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憨憨狼急忙举手打保证道:“主人,你还不放心我的狼品吗?我以我的狼格做担保,我是绝对不会做让主人失望的事情的。”
“如此便好,我和大师兄还有话要说,你先退下吧。”卿小九冲他摆摆手。
夜宗泽眼神中也充满对他的嫌弃,觉得他很碍眼。
憨憨狼虽然被人嫌弃,但却如释重负,拔腿就跑。
他没有往自己的住处去,而是返回和林若洲相遇的地方,帮他寻找玉盘去了。
卿小九看着随风飘动的秋叶,将脸微微扬起,感受了一下吹拂在她脸颊的晚风,她才缓声开口道:“事情都处理好了吧?”
“嗯,按照少主的吩咐,已经给亡者的家属给了相应的抚恤金,其中一些老弱病残的家属,我也给他们安排了新的住处,加上那笔抚恤金,安享晚年没有问题。”夜宗泽在回禀正事的事情,态度也严肃起来,对她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他们虽然身死,但永远是我白云宗的英雄,他们的每个人的名字,会永远刻在我们白云宗的英雄纪念碑上,他们的英勇就义,不畏生死的精神将永垂不朽!”
想起那一张张倒在血泊中的稚嫩脸庞,她的心似乎被一只魔手死死攥在了一起。
那一条条年轻鲜活生命的逝去,不仅刺痛她的心,还点燃了她心中的仇恨和怒火。
报复!
这也是她此番下山的另一目的!
她闭上那双微微泛红的清眸,被恨意笼罩的俏脸又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们的家属要是有什么要求,尽可能满足他们,当然,是在不越底线的前提下。”
“是。”夜宗泽微微俯身,抱拳说道,态度和对师尊兼宗主的卿伯通一样尊敬。
卿小九看着容貌越来越冷峻坚毅,身段越来越挺拔结实,身上气息越来越摄凌厉摄人,做事越来越稳重成熟,面色却略显疲惫的大师兄,便知这些天他承受的并没有比她少。
这个年仅二十来岁的少年,用他那稚嫩的双肩肩负起了原本不该属于他的重担和责任。
对他她是发自内心敬重的。
“师兄,无论身处何位,我永远是你的师妹。”她单手将他抱在一起的双拳托起,那双似乎能看透世间万物的清眸,透着认真与诚挚。
夜宗泽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平静的内心顿时开始兵荒马乱。
无论身处何为,我永远是你的师妹。
有她这句话,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鼓足勇气才将那双不知所措的黑眸,缓缓看向她。
“小九,今生能与你相遇,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他一字一句,眼神中夹杂着紧张和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和她谈论正事的时候,他才能坦然面对她。
或许……或许,对一个人爱到骨髓,每一次的眼神交汇,都会心跳加速,情不自已地紧张吧。
卿小九微微转头,好好一青年,人设偏偏是舔狗,造孽啊!
她很想说,她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人啊!
“大师兄言重了,认识你也是我的福气。”她无奈地笑了笑:“这两天我要离开宗门一段时间,宗门的一切事务就交给你了。”
“离开多久?”他虽知道这个时候下山,定然危险重重,但他也知道,她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至于是何道理,她不说,他永远不会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