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木之林眼底升起了浓烈的怒意:“此事还要从冷双儿的死说起了。”
“冷双儿不是自杀的吗?”子车阳皱眉道。
北慕痕扫了眼卿小九,拢了拢衣袖,眼眸微微一动。
“但也有传言,是七师姐杀的不是吗?”木之林冷笑一声道。
这些传言是谁散播出去的,现在再清楚不过了。
子车阳面色微滞,也将目光扫向了卿小九:“是,但我绝不相信七师姐是滥杀无辜之人。”
“冷双儿并不无辜。”卿小九开口道:“她为了抓我的把柄,三番五次找翎儿的麻烦,上次在后厨,若我不及时赶到阻止,翎儿的脸恐怕就要毁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简直岂有此理!”子车阳之前还为她的死感到惋惜,现在却觉得她死有余辜。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小林最清楚不过了。”卿小九沉声道。
北慕痕和木之林的视线都扫了他,木之林开口道:“那日我刚好去后厨偷吃,便看到了七师姐和冷双儿发生争执的一幕,于是我……然后……”
木之林将那天在后厨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在后山遇到慕清浅和卿小九提醒他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这么说慕师姐极有可能就是引导舆论风向,站在幕后陷害七师姐的那个人?”子车阳震惊万分,久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在他眼中,慕清浅就是完美的,和卑鄙阴毒的奸诈小人,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不是极有可能,是千真万确!她逼死冷双儿,还想嫁祸给七师姐,简直毒如蛇蝎!”木之林忿忿不平说道:“之前,我也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让我不得不信。”
“你这次遭到刺杀,是她对吧?”卿小九问道,但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她明明让他顺从她的意思,去冷家通风报信,但他为何还会遭到围杀?
难道他没有去冷家?
可他明明下山了啊,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正在木之林回答之际,北离歌和独孤瑾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来了。
“听说木师弟受伤了,他……”北离歌冒冒失失进门后,却看到了面若冷霜的北慕痕。
“师尊,原来你老人家也在啊。”他神色微滞,垂下头低声问道:“木师弟,他的伤如何了?”
独孤瑾看到北慕痕和卿小九也很惊讶,继而恭恭敬敬施礼道:“弟子见过师尊。”
北慕痕微微点了点头,卿小九却有将他们暴揍一顿的冲动。
这两货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挠痒痒挠到一半,被人强行打断一样。
令人极其不爽!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而后何醉欢,言缙云,慕清浅也来了。
今日这秘密是说不成了!
木之林看到慕清浅后,紧缩的双眸中立即浮现出了无法浇灭的怒火和滔天恨意。
慕清浅眼底的惊色也一闪而过,藏在衣袖中渗出冷汗的双手,暴露了她此时此刻慌乱的心情。
“木师弟,究竟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的?你说出来,师兄我定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言缙云得知木之林的遭遇后,很怒交加。
何醉欢,独孤瑾,北离歌也一样,看到同门师弟被折磨成这样,也恨不得将凶手抽筋扒皮。
子车阳内心一紧,因为他不知道,小林若是说出真相,会有怎样的结果。
卿小九也不由捏了把冷汗,因为以慕清浅的做事风格,她定然不会留下证据和把柄,就算小林指证她,她也能推脱的一干二净。
而他的处境也会越来越危险。
木之林将恨意翻滚的怒眸缓缓扫向慕清浅,就在他开口之际,北慕痕却道:“为师刚为他稳住伤势,他现在需要静养,等他好些了,你们再来看他吧。”
“那好吧,木师弟,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来看你。”北离歌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何醉欢等人叮咛了几句,也先后离开了。
慕清浅内心也放松了下来,她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说道:“木师弟,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她扫了眼卿小九和子车阳,对北慕痕微微施了一礼后,转身出了房间。
木之林气的咬牙切齿,浑身颤抖,子车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害怕他情绪失控,因为慕清浅现在还没有走远。
“小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不要想太多了,害你之人,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卿小九说完,也轻叹一声负手而去。
“小阳,这两日就麻烦你照顾他了,有什么事情,随时来三清殿找我。”北慕痕嘱咐道。
“请师尊放心,弟子一定会照顾好小林的。”子车阳毕恭毕敬回答。
北慕痕离开后,子车阳关好房门,而刚准备去后厨放碗的时候,没想到慕清浅神出鬼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子车阳看到昔日女神,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也是经历过生死之人。
年纪虽然不大,却也练就了沉稳的心态。
“子车阳见过师姐。”他表现的谦逊有礼。
“子车师弟,不知狼妖一事你和七师妹解决的如何了?”慕清浅美眸打量着他,似笑非笑。
“回师姐的话,狼妖已被七师姐成功斩杀。”子车阳神情自若道。
“哦?是吗?”她目光一直注视他的表情变化:“那木师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何人对他下此毒手的?”
“哎,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和七师姐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他时,正被黑衣杀手**,而这些杀手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们死也没有说出幕后指使者,可能是冷家,也有可能是他的仇家吧。”子车阳说道。
慕清浅见他不像说谎,微微皱眉道:“冷家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追杀他?”
“可能因为冷双儿吧,毕竟她是死在青云宗的,对青云宗的弟子怀恨在心也能理解。”子车阳说道。
慕清浅叹息道:“没想到木师弟也不过是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若真是冷家所为,师尊定会为他讨一个公道的。”
“希望如此吧。”子车阳忧心忡忡道:“我还有要事,就先告退了。”
“去吧。”慕清浅抿嘴笑道,等他离去,她眼底渐渐浮现了一抹阴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