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被枪指着,拿着扫帚的手剧烈颤抖,“怎么?青天白日之下杀人?”
慕琛摆摆手,“把枪放下……”
阿黑等人面面相觑,收起枪警惕地盯着老人。
慕琛面相老人,认真地解释,“老人家,我们来这里是想寻些线索,而非有意为难村民。”
“呵……”
老人快速地扫了一眼浑身散发着杀气的黑衣人,冷笑,“你们会没有恶意?自从你们这些外人来到村子,我们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现在刚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是嫌对我们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吗?”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们有偏见,我们会用行动来证明我们的善意的。陆扬……”
被突然点名单陆扬回过神来,“哦哦,我在呢。”
“把你的背包给我!”
陆扬闻言脱下背包给他,慕琛走到小男孩面前,递给他背包后耳语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老人见众人离去后,暗暗松了一口气,收起一身的戾气对小男孩说道,“伟仔,他们没欺负你吧?还有这包里的东西是啥?”
“爷爷,他们没欺负我。”
小男孩利落地拉开拉链,把包里的零食全部倒在地上,拿起一个全英文包装的饼干露出两颗大白牙,“你看,这是吃的哦!上面的英文字我认识,产自海外的呢!”
老人心疼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满脸愧疚,“可怜你了。”
“对了爷爷,刚刚那位叔叔让我告诉你,要是刮大风下大雨咱们家不能再住了,会有危险的。”小男孩盯着老人认真道。
老人停滞,闻言后绕着屋子外围转了一圈,发现屋顶有根木头歪了。这可是很严重的事,一旦这根顶梁柱倒了整个屋顶就会倒塌。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表情凝重……
慕琛等人行走在路上,天忽然暗了下来。此前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被乌云遮住,狂风四起,一群人皆被风吹了个透心凉。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哎……我没带伞呐!”陆扬抬头望着天空,眼见着天色渐渐黑暗,开始担忧该怎么回去。
“琛,好像要下雨了,我们要不先找户人家躲一下雨再走吧!”
安以风看了眼手表,此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这座村落位于半山腰,从公路上来的是一条狭窄泥泞的乡间小路,步行下山至少得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轰隆……”
一阵雷鸣伴随着闪电响起,天空开始下起毛毛细雨。
慕琛脸色阴沉,看了一眼众人后出声,“去找间屋子待一会。”
众人开始离去,沿着小路寻找避难所。可当他们行走了一会儿后,发现路过的村户也有不少,但就是没人肯收留他们。有的甚至大老远看到他们就赶紧关上大门,如死神一般避而不见。
不一会儿,小雨变成大珠子倾盆而下,众人均成落汤鸡。
“老大,要不我们冒着雨下山吧!这样站在雨中不动也不是个办法。”
阿黑拢紧风衣,牙齿打颤。深秋的雨很是冰冷,纵使他一个大男人也抵挡不住这风寒。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要感冒了,鼻水控制不住地流出。
豆大的雨点滴落在慕琛的头上,顺着乌黑的发丝缓缓流淌。慕琛看着众人默不作声,只有拧紧的眉心彰显着他的不快。
“你们要不来我家避避雨吧!”
就在众人为难时,一个微弱的女声在背后响起。慕琛转身发现一年轻女子站在雨中,打着一把破旧的雨伞,眼神如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怯怯地望着他们。
“那就麻烦你了……”
慕琛点点头,吩咐手下,“我们走吧。”
随着女子步行了几分钟,慕琛等人来到一个大院。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空旷的主屋布置干净整洁,墙面粉刷得无比洁白。与当地其他屋子相比,算得上是最好的房子了,只是不知为何这样大的一间屋子只有这女子一人。
慕琛绕着屋内转了一圈,目光灰暗,他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生个火待会给你们取暖。真是不好意思啊!这里是农村,没有什么好的取暖设备,你们就将就一下。”女子语气愧疚,拿出几条木凳放到众人面前。
“没事,有劳你了。”安以风对上女子的目光,和煦地笑道。
只见女子害羞得脸颊发红,赶紧低头前往厨房生火。
“琛,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安以风瞧见慕琛在那站着,心生好奇。
“没事……”
慕琛脱下外衣,拿起凳子便坐在安以风身边,开始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女子便捧着火炉回到正屋,柔声道,“火生好了,都快过来取暖吧!别冻着了……”
安以风闻言站起来,准备去取暖,见慕琛还在闭目休息,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
“你们去吧!”
慕琛蠕动嘴唇,吐出这么一句话。
安以风点点头,看向众人,“都过去吧!”
众人来到火炉前,团团围住取暖,有的人将外套脱下来放在身前晾干,阿黑正准备裸露上半身时,传来慕琛的声音。
“看着点,这里还有个姑娘呢!”
阿黑对慕琛没睁开过眼,却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能力表示毫不惊讶,停下动作老老实实地坐在火炉前取暖。
女子全程一直盯着一旁坐着不动的慕琛,哪里顾得着其他人咋样,她的眼里满是对慕琛的欣赏与爱慕之色。
“额……这位姑娘,你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吗?”安以风瞥见女子目光如炬的眼神,出声制止。
“我……”
女子回过神来,一瞬间眼眶便发红,似是有什么委屈般地望着安以风。
“本来我的父亲和兄长都幸福地生活在这里,但是不久前村子闯进了一伙人,他们……”
女子哽咽,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他们被抓去当苦力了,留在村子里的青壮年都被带走了。而我当时还在城里上学,也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才回村的……”
众人暗暗地点了点头,怪不得一路上都没见到几个青壮年。
慕琛耳朵灵敏地抖动了下,闭上的眼睛在这一刻打开,皱着眉站起来。
“琛,这……”
安以风见他的动作,上前说道。
慕琛抬起右手阻止他的话语,看向女子,“你知道那些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