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别看深圳那些鸟不拉屎的绿油油的山头,其实都是名“草”有主。坏蛋分实际上坏蛋和理论上坏蛋两种,那些山头的“主人”则是纯粹的十足的坏蛋。
我们在上面装基站,公司都需要向当地的土著纳占用费的。当然如果能悄无声息的把设备装上去的话,而不被那些土皇帝发现的话,可以躲避地头税,这样公司的相关费用就转入到我们的口袋里。公司是鼓励尽量的别给缴那些占用费,老板也是考虑的少花钱多办事。不过,万一被那些豺狼发现的话,会很烦的。我对那些地头蛇简直是恨之入骨,也间接的对土著的印象差了很多。后来我对朋友说起深圳的这类人时候,总会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失望的表,说他们简直就是破落户败家子特区的癞疾,仗着老祖宗留下的地皮,卖地皮建厂房,圈地盖那种“手房”,靠收租金过子,每天只知懒觉打将品功夫茶泡妞,过着悠哉游哉的血鬼的生活。
大志和我在石岩的时候,和地主老霸们发生过一次械斗。那天很顺利就把基站装上去了,人感觉特有成就感,人想要的幸福其实就是那么简单,当一个小小的愿望达成的时候,就会涌出这种感觉。下山的时候,我们扛着活的工箱,开心的唱起《打靶归来》,“落西山红霞归,战士打靶把营归,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咪嗦啦咪嗦啦嗦咪哆来,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猛然间突然从山两边的草丛里串出五个大汉,穿着保安制服。我暗暗攥了拳头,知今天必然有事发生,一场恶斗看来要在所难免了,而且知和他们玩的话,我今天肯定要吃亏。我都好久没打过架了,人模狗样后,人就文明多了。不过这次既然肯定要吃亏,那就豁出去了跟他们火拼,他爷爷的,谁怕谁。等会儿真起来的时候,我就对准一个人,恨恨的把他往死里打。
对方用白话骂骂吱吱的,问我们是什么的,为什么要跑到山上去。我忙小心翼翼的陪笑说,我们是城里人,到山上呼一下新鲜空气,看看风景的。正说着说着,有个家伙上来恶的推搡了我一下,然后那个愣头青要来掏我的包。我火了,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在旁边起一木棍当作刀,就朝他上挥过去,骂了一句丢你老,你他的居然敢老子。那被了一下,的哇哇乱。他的几个同伴见识不妙,也抄了家伙,一起向我这边劈天盖地的砍过来。我脑门上好像挨了一闷棍,天空在旋转,我象只受惊的狼,发疯的挥舞着木棍,…
我感觉到自己的巴上鼻子里都在血,胳膊也绵绵的发不上力。大志拖着我且战且退,找到了自己的车子,然后我一蹲在副驾驶座上,他狂踩油门,快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好像了一觉,感觉到周围一直都是嘈杂的声音,然后又突然全消失了,世界仿佛沉寂了一般。
在恍惚中,我听到好像有一首悠扬的曲子,很熟悉的旋律,我不知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用我蹩脚的英文,轻轻的跟随着哼唱它,
Iamsailing,Iamsailinghomeagaincrossthesea.
Iamsailingstormy,“周,你终于醒了。”
这个不是田鸣的声音。她是方小丹。
我,“嗯。我好了吗?”
方小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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