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这么久的濮阳繁钰有些想念京城的生活,她第一次感觉当官的辛酸,整日看不完的卷宗,处理不完的事务,还有一堆不服的下级等着自己。她靠在车壁前,手里拿着一份卷宗慢慢合上了眼睛……
“阿钰……”
娘……
面前这个相貌妍丽,眉眼含笑的女子正是她的养母冉昱,还是小时候在养母房中的书案前。可她却不是小时候的自己了,她长大了……
“娘,我长大了,当官了。”
她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跟养母报喜的样子,是激动得流泪亦或是久违的拥抱,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是平静无比的一句陈述。
冉昱抚摸着濮阳繁钰的头,浅笑地点着头。
“大人,我们到了。”灿的声音把神游在外的濮阳繁钰拉了回来。
她擦干脸上的泪,放下卷宗,走下马车,看着城门处的匾额——蔺阳。回程的路兜得远,这座城就是距离京城很远的城池,但是不同于附近的城池,这座城富庶得很。
“蔺阳……守城的是太守周绥周大人吧……”濮阳繁钰似笑非笑地轻轻启唇道。
她看到过这个人的吏部记载,他,好像是朱瑞泽提拔的吧?
城内,太守府邸,周绥看着几天前接到的密令:有去无回。
而他接到这份密令的原因就要从多日前说起,商凝丹竟然乔装改扮成小丫鬟出府,去了右相府邸。她知道左相靠不住,如今要想报当初灭门之恨只能暂且投奔右相。
朱瑞泽见到她倒是很诧异,二人心怀鬼胎地见了一面。
“良娣娘娘,不知来我这府上有何贵干?”朱瑞泽朝着商凝丹行了一礼,但是心里却是不屑的,虽然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不是一条心,但是到底留着同样的血。这商凝丹非亲非故,来了肯定没好事。
“朱大人误会,本妃今日来只是给大人一个忠告。”商凝丹端着架子说着,“左相为什么被罢官?不仅仅因为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更是殿下要给一个人腾地儿。”
朱瑞泽的脸色一变,商凝丹见状,更是心中得意,说的更欢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献舞下贱歌妓,那个濮阳余孽。”
“大人你也不用想着跟陛下回禀,现在陛下信了又如何?朝中的大臣都被殿下杀了多少了?”
朱瑞泽听着商凝丹的话不做声,不是都说商凝丹对太子死心塌地,如今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不会有诈吧?
“大人可以不信我,可是朱家现在是靠着太子妃还是靠着自己,您应该很清楚,有一个在太子后院能递消息的应该很难得吧?您真的还对太子妃抱有幻想?”商凝丹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朱瑞泽现在对她是五分信五分不信,多说无益,不如等他想明白的。不过商凝丹大可放心了,因为朱瑞泽选择了相信,否则周绥不可能接到这个密旨。
韩淞倒台,他背后的势力也被瓦解了,一旦这个姓濮阳的上位,他朱家就是砧板上的鱼,可以随意处置了。
看了城门一会的濮阳繁钰重新上车,一行人踏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