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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宗太上长老,宏承道尊,凌悟,亲至!
天云宗内,长老可封道人,太上长老则封道尊,欲成为长老,必先成就高阶天玄境,而欲成为太上长老,必须成就至尊境,毫无疑问,这一次降临血皇城的乃是一尊至尊境修为的绝世强者!
没有人想到,只是两个中级皇朝之间的战争竟会发展到连至尊境强者都出世的地步,即使人们都意识到天云宗要动真怒了,也万万想不到会是如此大手笔,太上长老,宏承道尊亲至。
一代至尊境修为的绝世强者,足以镇压一切,不管两大皇朝如何猖獗,只要凌悟杀机一起,翻手之间皆可将其覆灭,天玄境强者若不第一时间远遁,照样死无葬身之地。
至尊境,代表着乾域最强者,也是天云宗等霸主级势力屹立乾域万年不倒的底蕴所在,至尊境强者不出,天玄境强者可称霸四方,但至尊境强者一出,天玄境强者安敢樱其锋芒?
这一次,天云宗展露出无比强势的姿态,纵使两大皇朝再想玩一次暗杀的戏码也是绝无可能,甚至不敢有丁点忤逆之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失去了用武之地,可以说,两大皇朝的生死存亡,都系在凌悟一念之间。
约定的第三日,宏承道尊,凌悟降临血皇城,血皇亲自迎接,躬身行礼道:“见过道尊!”
天阳皇朝一方出面的却不是叶老元帅,而是不知何时到来的阳皇,天云宗太上长老亲至,叶老元帅显然已不适合摆在台前了,唯有阳皇亲自出面,他说的话才有足够的份量。
见到阳皇真身出现,血皇暗道一声:果然!
“见过道尊!”阳皇对着凌悟点了点头,却并未行礼,凌悟见状眉间微微一沉,虽然只是很细微的一个举动,已经昭示了很多意思,至少可以说明,天阳皇朝对天云宗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敬畏之心,只这一点就足以引人深思了。
不过,他今日来只是为了处理十长老之死的,天阳皇朝的问题还用不着自己来操心,一个中级皇朝还能翻天不成?就算真有异心,将其覆灭掉也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情,掀不起多大风浪。
事关天云宗颜面的大事才是片刻不能姑息,眼前两人虽然贵为一朝皇上,但面对两个弱者,凌悟也无多少虚与委蛇的兴趣,直奔主题道:“清欲道人是谁杀的?”
清欲道人,正是天云宗十长老的道号,与清心道人师从同门,取自“清心寡欲,专致修道”之意,但貌似他正好反其道而行之了。
凌悟淡淡的一句话出口,却有一股恐怖至极的威压笼罩下来,强如阳皇与血皇都感觉瞬间如坠冰窖,难以呼吸,他们毫不怀疑,若是敢随意糊弄凌悟,自己二人绝对会顷刻间被这股无形威压硬生生压迫至死,无有例外!
血皇震惊至尊境强者恐怖之余,连忙取出一枚漆黑令牌展示在凌悟面前,义正言辞道:“有影卫令为证,刺杀十长老之人,乃天阳皇朝独设机构,影卫中人!”
“哦?”凌悟将影卫令抓到手中,目光微冷,扫向阳皇,如同狂风暴雪中刮来的冰刃:“如此说来,果真是你指使影卫刺杀清欲道人,而后嫁祸给血月皇朝,想借本宗之手除去血月皇朝?”
阳皇目光平静地对上凌悟逐渐泛起森寒杀机的眼睛,内心毫无波澜,这时候任何一丝异样都会被凌悟看穿,从而确定事情无误,不会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就会痛下杀手,那他必死无疑。
血皇同样注视着他,眼底有着无可掩饰的得意,铁证如山,任你阳皇舌绽金莲,说破天也休想摆脱干系,摆脱不了干系,就是一个死字。
然而无论怎么看,阳皇脸上都古井无波,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镇定,直视凌悟眼中的杀机,阳皇淡淡道:“朕承天命,兴王师,伐不臣,血月乃末路穷途,朕何须向人借刀?”
阳皇声音朗朗,传遍天地,语气虽淡,豪气干云,相隔甚远的天阳王师人人热血沸腾,这就是他们的皇上,这就是他们天阳皇朝的信念!
凌悟尚未开口,血皇已是冷哼出声:“好大的口气,那你又如何解释这枚影卫令?”
阳皇淡然道:“影卫既是本朝机密,敢问血王如何知道影卫存在?又如何知道影卫令?更如何证明这枚令牌就是本朝的影卫令?”
一声“血王”令得血皇额头青筋弹跳,紧接着问出三个问题,又是让他一噎,感受到一道森寒冷光扫来,血皇冷哼一声道:“朕自有情报来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想蒙混过关不成?”
阳皇冷蔑地瞥了他一眼,道:“这么说来,血王根本无从证明此乃影卫令,就欲栽赃于朕么?”
“谁说朕无证据?”血皇冷笑一声,取出一颗灵影石,将其中收录的影像当众释放出来,乃一名蒙面黑衣人于天阳皇宫高速疾驰之中被捕捉到的画面,此人腰间挂着一枚漆黑令牌,与血皇交给凌空的“影卫令”一般无二,只不过那上面印刻的数字乃是一个“八”。
血皇讽刺地看着阳皇道:“难道你也要否认此人是影卫中人么?”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啊,奸细都渗透到朕的皇宫大内来了。”阳皇淡淡道,此言无疑是承认灵影石影像中的蒙面黑衣人的确是影卫,那影像中挂在他腰间的漆黑令牌也的确是影卫令无疑了,那么凌悟此刻手中握着的这枚漆黑令牌……
凌悟脸色一冷,血皇戏谑地看着他道:“阳皇是承认指使影卫刺杀十长老,从而栽赃于朕了?”
“灵影石为证,自当做不得假。”阳皇面色不变,依旧淡然如水,接下来的一句话则是令得血皇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来。
“只是,你如何认为道尊此刻拿着的令牌与影像中的影卫令出自同源呢?”
“哼!”血皇冷哼一声,道:“你当朕瞎眼了不成,但凡明眼人一看即知二者是否同源,阳皇休要胡搅蛮缠!”
“看来血王阁下的确应该治治眼了!”
阳皇说完,不理会血皇难看的脸色,目光转向凌悟,恭谦道:“血王眼瞎,道尊独具慧眼,自当看得出手中令牌与灵影石影像中影卫令的不同之处。”
血皇眉梢一跳,心中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难道……
凌悟仔细翻看了漆黑令牌,又盯着影像看了半晌,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冷冽的杀机将血皇锁定来:“竟敢用仿制品欺骗本座,汝欲寻死乎?”
血皇脸色一白,颤声道:“这绝不可能,那分明就是影卫令!道尊明鉴!”
砰!
凌悟冷冷一甩手,漆黑令牌脱手飞出,瞬间将血皇砸了个头破血流,同时阴森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瞎了眼的狗玩意儿!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影卫令底部有一行小字,再看看你给本座的令牌底部有没有这行小字!”
血皇忙接住令牌,仔仔细细对比了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面色惨然地踉跄退了一步,却是指着阳皇恶声道:“栽赃陷害!好你个阳皇竟敢如此害朕!道尊莫相信他!这一定是他苦心孤诣给朕设下的陷阱!不可信啊!”
“事到如今,还想欺瞒本座。”凌悟眼中杀机更加强烈了,盯着他一字字道:“若是阳皇仿造,即可说明这个令牌是刺客故意掉落的,也即是说,刺客原本可以不留痕迹地全身而退,却是要画蛇添足故意留下证据让嫌疑指向天阳皇朝,你当阳皇是白痴,还是以为本座可以任由你糊弄,甚至是利用?”
若不是阳皇仿造,那又是谁仿造的?显而易见,是血皇!
让刺客扮作天阳皇朝的影卫,成功杀死十长老清欲道人之后,故意将仿造的影卫令留下,作为栽赃天阳皇朝的铁证,届时阳皇肯定百口莫辩!
如此计谋,可谓天衣无缝,只可惜血皇太过于低估影卫的机密性了,以至于仿造出来的影卫令与真正的影卫令有着致命的破绽,以至于功亏一篑,甚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其实也无怪乎血皇会看不出其中的区别,一来影卫令底部哪行小字实在是太隐秘太小了,正好刻在人的眼睛最容易忽视的位置,而且那字刻得比阵眼还小,说是蝇头小字都算是放大许多倍来说了,以血皇高深的修为明知道在哪个地方,全神贯注运转灵元去看,仍是看了半个时辰,就可见一斑了。
二来,血皇也并没有用灵影石去对照着漆黑令牌寻找不同之处,而是凭借着脑海中对着许久以前对影像的记忆来判断那是不是影卫令,自然也就不可能发现这处破绽。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疏忽,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凌悟分明已经认定那所谓的影卫令是血皇自己仿造出来栽赃天阳皇朝的,更甚至想要利用他来除掉天阳皇朝,如此行为当真是自寻死路!
血皇还待辩解,凌悟突然伸手一招,十长老清欲道人的尸体便从血皇宫中飞了出来,同时一道流光被他抓住,微微闭目几个呼吸,再度睁开时,望向血皇的目光已经满是杀机,空间的温度冰冷到了极点。
“铁证如山,你还待要狡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