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些鸟群目标真的是秦瑶,那会不会之前来劫狱的那一批人就是月灵派来的?
甚至……
月灵本人也在其中?
毕竟对比丘鸟的操控只有月灵能办到,我之前有一次虽然也貌似控制了比丘鸟群,但事后证明那只是月灵在暗中协助我而已。
这些鸟群的度十分夸张,至少我现在对他们是无能为力了,只能寄希望于另一路的段晓晓和艾米所带领的那批寒气怪人能否阻拦一下了。
但我感觉希望也不是很大,因为按照行进度来推测的话,他们现在恐怕连另一端的缆车换乘点都没到呢。
既然帮不上忙,那就不如将我们这边的事情做好。
我让周围的囚犯们赶紧爬起来,就说鸟群暂时对我们构不成威胁,然后让大家分头从附近的几条栈道一路打上去,沿途只要看到游荡者,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宰了。
囚犯们早就对游荡者极度不满了,我这命令一出,很多人便欢呼了起来。
我趁机观察了一下这些人脸上的表情,试图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些暴戾之气,不过让我欣慰的是,并没有这样的人,所有的囚犯看起来都只是单纯的愤怒而已。
可能是这顶峰位置的游荡者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危险了,所以在我们接下来朝上冲的过程中,基本就没有遇到太多的抵抗了。
很快就率先到了我们之前被赵有匡设计包围的顶峰悬台区,只见这里边早就已经空无一人了,而且我看到这附近的很多房屋都受到了重创。
而寒气怪人对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体是没有兴趣的,所以不存在寒气怪人破坏的可能性,更何况刚刚段晓晓也根本就没有让寒气怪人攻到峰顶。
我让其他的囚犯继续朝缆车起点的位置包过去,我自己则快到悬台区内侧仔细查看了一番,想看看这里边建筑的大概损毁时间是多久。
但是才一踏入其中,我就感觉脑子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眩晕感。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就是清明梦的影响,说白了也就是附近有灵能出没的先兆。
这可是自打我进入东口省后极少见的现象,因为除我之外的灵能源几乎是没有任何办法散能量的。
不过刚才的冲击眩晕感还是相当轻微的,估计是暂时对我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我重点侦测了一下那灵能的方向,现根本就是在我身边的。
怪了……
我身边居然有灵能源?
我才想到这儿,就觉自己的口袋有什么东西明显动弹了一下。
靠!
居然是我自己的那只蛊虫!
我这蛊虫自从上次现身和那只大号的苍蝇搏斗之后,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露面了,这算是它继那次之后第一次有动静。
而且随着异动,我现还伴随着一阵灼烧的痛感一起出现了,这种情况以前虽然也生过,但那都是在我遇到危险时,蛊虫濒临爆才会有这样的灼烧,但现在……我身边明明没什么危险啊!
等等……
不对劲!
因为我突然感觉到附近有一股凉风在划动!
我身子一紧,心里暗骂了一声糟糕,这冷风的劲头分明和之前的那股青烟一模一样!
难不成……那样的怪物远不止一个?
这下我就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似乎有些草率了,兵分两路的后果就是我们这一头没有了段晓晓的支持,在面对那种怨念灵体的时候缺乏有效的应对手段。
更何况……还是这种强的怨念灵体!
“嗡嗡嗡!”
我听到自己口袋中的蛊虫竟然出了这样类似于蜜蜂的叫声,这声音我同样是第一次听到,甚至可以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蛊虫居然可以声!
同时灼烧的感觉也更加强烈了,至少已经到了我没法忍受的程度,我急忙一抽身,这蛊虫便瞬间从我口袋里飞了出来。
这不飞出来不要紧……一飞出来我就被吓到了,这蛊虫现在浑身上下都泛着极其夸张的光芒,而且并不是灵能的浑浊颜色,反倒成了寒气那种透亮清澈的光芒!
我擦!
该不会是段晓晓的寒气源连我自己的蛊虫都给同化掉了吧!
不过我很快就现情况没这么简单了,因为我那只蛊虫现在正在空中来回翻转着,看起来更像是要摆脱这些寒气一样。
我皱了皱眉,急忙朝身后看去,这才现从我后边的一个倒塌的亭台内部竟然正有一条狭长的灵气在朝我身边飞来,这些寒气看样子分明是在冲我来的,不过路径在即将抵达我身边的时候,却被我那只蛊虫改变了方向。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些寒气原来并非是我那蛊虫自己出的,而是它从这条寒气路径上吸收来的。
而它之所以在空中来回翻滚挣扎,恐怕也是因为自己正被那些寒气所折磨,这是想要摆脱呢。
这下我就急眼了,因为我那蛊虫原本就没法在东口省的寒冷气候下存活,这要是在外边被长时间纠缠,难免会出事。
但现在把它直接收回口袋里也是不明智的,因为它既然之前主动从我口袋里脱离出来,就表明它在口袋里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更何况那些灼烧感如果还在的话,连我自己都无法忍受。
因此现阶段还是得把这寒气的源头抓出来才行。
这寒气飞出来的位置就在那倒塌的亭台下边,我隐隐看到里边除了寒气之外,居然还有一丝丝的黑色戾气从中浮动。
毕竟我刚才就已经感受到过灵能的轻微冲击了,现在自然对这戾气格外敏感,我也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朝着那些寒气出的地方打了一灵能波。
我出的光束很快就跟那边的寒气、戾气碰撞到了一起,撞裂的一瞬间还是爆出了一连串的火光,但这次出了火光外,竟然还夹带了一些怪叫的声音。
就好像……就好像我刚才用灵能砸到了一个人一样,而且这个人的声音……还很熟悉!
这不是月灵的声音吗?
她那种空灵的音色绝对是此间独一无二的,听起来就跟加了电音效果一样。
我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倒不是说我害怕月灵本人,而是在害怕之前那些长着月灵脸孔的怨念灵体。
不得不说我对月灵的脸还是有着近似于本能的特殊反应的,不论那怨念灵体本身能力如何,只要是带着月灵的脸孔,那对我的杀伤力无疑就会上升一个很大的层次。
我退后了几步,挡在了我的那只蛊虫和出能量波动的亭台之间,接着就看到连接两者之间的能量连接被我暂时隔断了,我余光撇到侧后方的蛊虫现在身上的寒气也没那么夸张了,它现在正在拼命继续抖动着躯体。
接着我又将目光重新聚集到了亭台之上,之间那里边夹杂着戾气和寒气的能量一股脑儿像幽灵一般窜了出来,伴随着我刚刚打过去的灵能搅成了一团。
下一刻……
从那些混乱的能量中便渐渐滋生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形,不用看也知道是怨念灵体,而且也正如我之前所害怕的那样,还真长了一张月灵的脸!
这个怨念灵体的能量强度本来就跟刚才的那股青烟不相上下了,现在又有月灵的脸孔,对我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现在心虚的很,因为感觉自己无论在精神还是身体强度上都敌不过这玩意儿,没有了段晓晓的帮助,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再一次用灵能击败它。
更要命的是,这玩意儿现在对我那蛊虫的威慑力貌似更大,因为到现在为止,那蛊虫也依旧没能挣脱寒气的束缚。
现在我那蛊虫的身上已经开始泛起冰碴子了,感觉在短时间内就会被冻僵一样。
这昆虫类的蛊物可比不得其他种类,这些昆虫类蛊物本身在蛊师手里就是以数量取胜的,也就意味着它们单一个体其实是相当脆弱的。
这如果是哨兵和冰花那样的哺乳动物或许被冻僵后还有复原的可能性,可我这只蛊虫一旦被冻上……那恐怕把神仙请来也无济于事了。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烫伤了,干脆一个飞扑用衣服将那蛊虫罩住了。
接着便听到长着月灵脸孔的怨念灵体出了一声尖叫,她那本来就虚幻的脸孔也跟着更加扭曲了起来。
我强行压下心头对月灵的惊恐,对准那怨念灵异的方向狠狠打了一击灵能。
正中目标!
强大的冲击让它后方那本来就已坍塌的亭台又震动了几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刚刚才被我衣服罩住的蛊虫突然之间再度飞了出来。
只不过它这次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寒气包裹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团极其耀眼的灵能光芒。
按理来说,灵能带来的光芒雾气本应是十分浑浊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参照物的原因,我现在总感觉这团从它身上爆裂出来的灵能格外纯净。
这蛊虫再次出了那种“嗡嗡嗡”的声音,同时身上的灵能光芒也又猛然暴涨了一倍。
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是啊……
连我自己都能在寒冷地区正常使用灵能,那我原先体内的蛊虫为什么就不能呢?
毕竟从本源上来讲的话,真正带给我体质异常的源头其实就是这只蛊虫,而且从之前的无数次经历都能看出这只蛊虫的绝对特殊性,无论是月灵对它的态度,以及多次危急关头它所展现出的反常能力,都足有表明它无愧于“蛊虫之王”的称号。
而它之前在对抗那大号苍蝇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抗寒的端倪了,那么……现在算是彻底觉醒了吗?
我刚才打中怨念灵体的那一灵能威力不小,至少跟之前打夸青烟的那一股灵能不相上下,也算是在段时间内抑制住了这怨念灵体的行动。
接着我便趁势拔出开山刀冲了上去,我尽量不去看那玩意儿的“月灵脸”,而是将刀刃对准了那怨念灵体的身体中部狠狠刺了进去。
……
这怨念灵体再度出一声仰天的长啸,现在的音色里貌似就没有月灵的影子了,只剩下了那种单纯刺耳的大叫声。
按照上一个青烟的消灭过程,我现在其实是充当了“第二阶段”晨曦用飞矛刺穿青烟的过程,那么“第三阶段”其实该段晓晓上场了,只有她彻底将这玩意儿身上的能量吸收掉,才算是将它消灭。
不过嘛……
虽然段晓晓现在不在,但我身边依然有一个可以吸收寒气的生物!
那就是我那只蛊虫!
只见我的开山刀才一没入那怨念灵体内部,我那蛊虫的“嗡嗡”声也陡然增加了几倍,再然后这怨念灵体的身上便像被大功率的吸尘器拉扯一样,开始不断有大量的寒气被拽了出来,直接没入到了我那蛊虫的身体里。
我顺势用开山刀在它中部狠狠来了一刀竖劈,这怨念灵体便彻底化作一团光芒消失了,只留下了地上的一滩浓水,就跟之前青烟消散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还没来得及喘息呢,晨曦的叫声就从远处传了过来,我抬头一瞧,原来他和一批囚犯现在已经攻到缆车起始点附近了,那边火把四起,感觉没有撤离的游荡者数量要比我想象的稍微多一些的样子。
与此同时,我身边这只刚刚吸收了大量寒气的蛊虫也完全不需要回口袋里御寒了,它现在甚至连形体都扩大了几分,简直像是被寒气撑大了一般。
我心里万分惊奇,因为这就表明这只蛊虫也是可以让寒气和灵能共存在体内的,这似乎也同样印证了我自己的特性。
刚才我在亭台上搏斗的时间虽然自我感觉很久,但其实总共连三分钟都没用到,因此除了几个距离我们比较近的囚犯外,其他的人压根儿都没注意到这面的情况。
相反,他们的注意力早就全部集中到缆车附近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游荡者身上了。
我带着自己的那只蛊虫开始朝晨曦那边快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