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一想也不对啊。
这个芊芊自从现身一来，其实一直都是以一种虚幻的方式出现的，可以这么说，她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实体形态，甚至于即便是虚影也只有我能看到而已。
她自身也更不可能做到像真人一样将人提起掐死，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哑巴被她掐死的景象也不过是假象而已，事实上根本就是她控制着我将哑巴活活掐死的。
想到这里，我急忙又朝着那两片林子里看了一眼，试图找到一些被她控制的人或者生物，不过现在那边十分安静，看来这俩老头儿被弄死之后，剩余保护他们的游荡者都已经被吓跑了。
此时雅布的怒气值似乎又高涨了不少，我怕她冲动，干脆闪身挡在了她和那老头儿之间，将她的视线挡住了。
“肖辰……你可以加入我们！”这老头儿居然开始游说我了：“和我们一起回东口省！”
“这么说……你现在和游荡者在一起？还是说……你自己本身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老头儿摇了摇头：“我也是被情势所迫……如果不加入他们，那我只有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你不是已经被蛊虫病毒改造过了吗？而且你也可以用清明梦来控制蛊物为你作战。”
“就算这样，我一个人的力量也不足以在这种情况下存活，想要活下去，必须所有的人通力合作才行！”
老头儿这话和月灵的“不要逞英雄、不要有个人主义”有些相似，但放在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感觉他更像是在狡辩、引诱我不杀他。
“我现在只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们这次是来抓我的吗？如果是的话，抓我是为了什么？第二，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如果想和你一样运用清明梦控制蛊物的话，到底该怎么做？”
老头儿听了我这话之后脸上的神情又微微变了变，不过他这次没有露出丝毫嘲笑的意味，只是老实回应道：“抓你的目的很简单……你是三个关键人物之一，只有将你们三个人全部找到，才能找出蛊虫病毒最终的完美融合方式！”
“这么说……你们现在也并非是完美融合？”
“还差得远！”老头儿摸了摸自己那苍老的脸颊说道：“蛊虫病毒现在在我们身上还是有很大的副作用，即使加上起源计划的研究成果也还是没用！谜底肯定在你们三个人身上！起源计划的参与者有三股不同的势力，缅甸人、蓝鸟公司和伏都教各自占了一部分资源，伏都教的人不是那么好抓的，就算抓到，我们也很难从他们口中打探出起源计划的相关内容，所以只能从你们三个人身上找突破口了！”
这老头儿对于月刚那支小队的了解似乎还不够彻底，他自始至终都把月刚他们归结在了陈烈门下，当然了，这也可能和这老头儿压根儿就不关心这一点有关系，或许他们这些人在这老头儿眼里……是否叛变了陈烈其实是无关紧要的。
不得不说，他的这番解释加上以前月灵、圣女和魏冬梅提供的部分消息，让我终于可以基本上将我们三个关键人物为何如此重要的原因弄清楚了。
总体来说就是伏都教的一些人掌握了一些完美融合的关键信息，其他的人很难从伏都教身上寻找线索，所以就干脆来找我们三个“现成品”的麻烦了。
也是，那些伏都教的人行踪诡异，本身就很难找到，其次就算找到了，也难以确定他们就是参与起源计划的伏都教成员，更何况语言沟通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那你们为什么又要袭击救世军的城市？”我疑惑地问道。
“算是一石二鸟吧。”老头儿说道：“你应该知道，救世军无论对蓝鸟公司还是游荡者，都曾经有过大规模的剿杀行动，我们和他们是死对头！在你们的那座岛上，还有华南的沿海地带都曾经生过大规模的冲突。”
这一点我能确信这老头儿没胡说，因为关于这些东西我可是亲眼见到过的，岛上的就不用说了，在沿海地区的冲突也是事实，我们当时前往南麓山寻找尼基人的时候就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景象。
“这些救世军将两省的物资储备基本都聚集在了城市内，获取补给的最好方法自然是拿现成的，肖辰！只要我们合作，那完全可以彻底将救世军消灭！”
这时我听到雅布在我身后嘟嘟囔囔说起了一串缅因语，语调很焦急的样子，接着就见扎卡冲我翻译道：“她说……这个人……骗子！”
老头儿一听这话就吓坏了，连连摆手说道：“我没有骗你们！我说的都是真的！”
“别废话！”我觉身后雅布的情绪又开始趋于暴戾了，难保她一会儿不会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情来，我得趁着现在周围暂时安全，问出最重要的事情！
我立马说道：“那你还是给我解释解释清明梦！你到底是怎么控制他们的？！”
“肖辰……你怎么可能不会？你刚才不是就曾经驱使过鸟群还有那些大型恶兽吗？怎么现在又来问我？”
“那些蛊物不是我驱使的！它们根本就不听我的话！”
“啊？不是你？那会是谁？”老头儿一副错愕的样子。
“你别废话了！你就说说是怎么控制的！”
“肖辰！我就直说吧……”
……
“直说吧”这三个字，也就是这老头儿此生的最后三个字了，他最后一个“吧”字才落下，我就看到他的身子突然以一个很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了起来，像是有个隐形人对着他腹部打了一记重拳一样。
我吓坏了，赶忙上前打算搀扶他，但他下一刻便口吐鲜血暴毙而亡了……
这老头儿死的太快了，从开始出现异常到断气连一秒钟都没到。
“肖辰！放开我！”同时牛壮也重新清醒了过来：“老子他娘的那么帮你！你还害我！”
我回头皱眉看了一眼牛壮，呆呆地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老子只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牛壮再度吼道。
“是你们干的！”我把怒火转向了雅布和扎卡，但扎卡却连连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们！”
我又仔细看了看雅布，现她眼中的神态似乎也有些错愕，明显对刚才的这一幕也感到奇怪不已。
这下可不是什么幻觉了，我从头到尾都站在原地没动，更何况如果是我弄死的这个老头儿，牛壮跟这些小孩子应该都能看到才对。
我又仔细回味了一下刚才这老头儿死亡的过程，越觉得毛骨悚然起来，这他娘的……难道我们身边还真的跟着一个鬼？
这岂不是说……我以后不能随便询问别人有关清明梦的事情了？否则的话……这个被询问的人就必死无疑了！
牛壮此时自己主动走了过来，看得出来这货对我极其生气，但他也拿我没办法，而且他还得依靠我离开这里呢，只见牛壮粗声喘息了一阵子，这才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指着那老头儿的尸体说道：“这是个感人吧？”
我点了点头：“你咋知道？”
“哼！蓝鸟公司的股东们都是想长生不老的老不死，陈烈死掉之后，他们中的一部分就逃到了东口省避难，这种情况下还能存活的老头儿，除了他们也找不出别人了。”牛壮说话的时候还对着这老头儿身上踹了一脚，这一踹我便看到从那老头儿的尸体底部哧溜溜钻出来一只黑蜈蚣一样的虫子，被牛壮一脚踩死了。
“看到没？蛊虫。”牛壮一副很恶心的表情说道：“他们这样的人，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此时城市安全区的方向还是有大量的喊杀声传来，牛壮立马催促我说道：“你他娘的还在磨蹭什么呢？现在救世军自顾不暇，正是我们逃跑的好时机！”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现在杨信雄都死了，我就算真的帮着城市里的救世军打退了那些游荡者，想招募他们到自己麾下似乎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我就干脆自己跑掉得了……
然而我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决了，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圣女和何菲菲他们还在安全区里头呢！还有那个跟她俩在一起的戴眼镜的女人！
如果我能找到这个女人，她或许能帮助我说服一部分救世军加入进来！
我立马朝着后边的丘陵制高点上退了上去，开始居高临下观察起脚底城市的动态。
这些游荡者们又挥了自己一贯具备的人数优势，我看到密密麻麻的游荡者和蛊物已经把安全区外层包围了起来，救世军的人正龟缩在安全区内拼死抵抗着。
我立马冲牛壮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密道可以直接通向安全区的？”
牛壮大张嘴巴说道：“你疯了！”
“我没疯！我有朋友被困在里边了！”
“啊？你怎么还有朋友在里边？”
“我没功夫和解释这些！”
牛壮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知道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这才皱着眉说道：“我帮你可以！但你得让这些小东西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