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此刻还在不同的地点挂念彼此的下落。
邈邈他们毕竟是因为寻找顾昭禾才过来的。
而且还是不确定她在不在这里的情况下,只是想过来碰碰运气。
但是没想到不仅没找到顾昭禾,就连帝尘他们也搭了进去。
眼下也不知道悬崖那边怎么样了。
他还是希望黑卫三他们不要在那边发现顾昭禾的身影。
对比那边惨烈的可能,他更希望顾昭禾此刻也在皇宫里。
这样起码能有更大的活着的希望。
邈邈叹了口气,又往嘴里塞了口点心。
最好娘亲的待遇比他现在还好才好。
希望能多吃点好吃的,有温暖的睡觉的地方。
“阿嚏!”顾昭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谁在想她?
她捂着嘴,别开了冲着小皇帝的头。
不想把感冒传染给他。
“你身上在以前被人种过蛊虫。”顾昭禾把给他做完检查显示出的屏幕,指给他看,“你看这里。”
她圈了一个小黑点,“这里是你的脑部。”
顾昭禾一点点给他解释,“这里进入了一个小虫子,然后导致了脑部萎缩,从而影响到了你身体内的各种激素,然后导致了身体机能失衡,然后才会有你现在这样长不高的身体。”
她又给他看了下骨头的情况,“其实你以前长高过,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从高个子逐渐变到现在这么矮小的。”
昌裕帝颇为惊喜。
“你说的对!”
他没想到顾昭禾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毕竟她以前不在昌国,更不在皇宫,这些消息不可能从别处听到。
这皇宫的下人也不会轻易和顾昭禾谈论他这个皇帝。
女皇最烦的就是听到和他有关的消息。
所以一些事情基本上都是能压就压,最好把他这个皇帝压成透明人才好。
昌裕帝想到这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恐怕历朝历代以来,能把皇帝做成他这么窝囊的,还是头一份。
但是死还不敢死,怕去了地下后无颜面对皇家的列祖列宗。
于是他一直忍着。
忍到现在,终于有了希望。
他的眼神都比以前亮了很多。
他看着顾昭禾,像是在看着希望一样,但是很快,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圣女……”
“嗯?”顾昭禾见他比较失落,忍不住问,“怎么了?我找到了病因你不高兴?”
昌裕帝笑笑,“怎么可能,我是很高兴,甚至高兴的有些不真实,只是你是圣女,你是女皇的人,你为什么要帮我?”
以前可以不问,不在乎。
但到了这一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顾昭禾的动机。
顾昭禾这才感受到昌裕帝此刻是真的有了想和她结成同盟的心。
他们彼此间是可以互惠互利的。
“我需要一个靠山。”顾昭禾开门见山,“而你需要一个我这样的大夫。”
她看着他,说道,“你体内的蛊虫,我能帮你拿出来。”
这基本就是军令状了。
昌裕帝更意外了,“这不可能。”
他敬佩顾昭禾确实有几把刷子,寻找病因直入病灶,但是要是说她能直接破了蛊虫他不信。
顾昭禾自己也觉得迷幻,“真是奇了,我总是和这个蛊虫碰上。”
她明明是正经医生。
可现在想想,却好像专门取蛊虫的人似的。
或许,把这里的蛊虫当成肿瘤,她只是开刀然后把肿瘤取出来的过程。
但是这蛊虫确实多的有些离谱了。
而且每次扮演的角色都很重要。
不。
甚至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在皇宫里发现的。
不管是繁国还是昌国,还是盛国。
全都有这个东西的身影。
是因为饲养蛊虫的人格外多?
不至于啊。
这四个国家的文化习俗都非常不同。
不至于在这件事上这么出奇的一致。
想到这里,顾昭禾突然想起来去年小十三的母妃去世的事情!
当时她记得,说是皇宫里有个西域人来着。
西域……
那不就是昌国的边境。
这里的长相也偏西域风情,鼻子会更高耸一些,眼窝也要深一些。
所以按照顾昭禾的长相来说,她其实更偏向中原。
难道那个西域人和昌国有关系?
她心神微微定了定,继续和昌裕帝谈条件,“目前就是只要你愿意让我治,我就一定能治疗好,因为我在你之前,已经给三个人取过蛊虫了,而且全都成功。”
她说的很有把握。
更重要的是没必要冲他撒谎。
昌裕帝心里也有了些数,“那你说,我前期需要做什么准备?”
“这么快?”顾昭禾听愣了,“你不怕被女皇发现?”
“怕。”昌裕帝说道,“但是后路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万一出事,我还有一张底牌可以用,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目前最需要告诉我的,就是什么时间给我取蛊虫。”
“那你先告诉我。”顾昭禾说,“昌国是不是蛊虫非常多?”
昌裕帝点点头,“是。”
这里甚至还有很多人专门养蛊。
有些区域还觉得蛊虫是种神圣的东西,就算不用来下蛊,家里也要放几只,用来辟邪获福。
所以昌国何止是养蛊的人多,根本就是蛊虫的天堂。
顾昭禾听他说完,总觉得脑海中像是闪过了什么东西一样,但是那个念头太快了,她抓不住。
不过有些东西却是根深蒂固地刻在脑海中了。
也和她之前的想法有些重合,“那这里的人很多人都会下蛊?”
“这可不是。“昌裕帝解释,”下蛊的代价很大,巫蛊师很少有长命的,所以其实更多人是养蛊,而不是种蛊。“
顾昭禾点点头,“那是不是也就是说,巫蛊师很珍贵,而且他们每次下蛊都是值得被珍惜的机会,只有真的需要或者真的有价值的时候,才会让他们下蛊。”
“对。”昌裕帝这个时候倒能开玩笑了,“比如我这样的,就很值得被种蛊虫。”
顾昭禾差点被他逗笑。
“那你呢?”昌裕帝又问,“你会取蛊虫,那以前接触过巫蛊师吗?”
“没有,我之所以接触,是因为在其他国家的时候接触的也是皇族。”她表示疑惑,“也是奇怪了,每个皇族都有你这样的被种蛊的人。”
甚至……
荣国国王的死,都让她现在觉得不对劲起来。
会不会他不是自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