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景娆就回来了,看样子是用跑的,来回只用了这么点时间,气喘吁吁的,出了不少香汗。
男人睁开犀利的蓝眸,锁定她娇小的身躯,他的心情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楼屿初收回视线,有止痛药也不吃,就这么痛着,疼痛充斥着他的大脑和神经,如针扎般令人不适。
她煮了玉米粥,还蒸了鲈鱼,炖了鸡汤,怎么清淡怎么来。
楼屿初本来不太饿的,都被这香味吸引,再等了半小时后,菜一一上桌,景娆擦了擦手,看向楼屿初,“门主,吃饭了。”
男人站了起来,疼痛致使他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景娆见他摇摇欲坠,赶紧跑过去扶住他,发现他身上很烫,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又冒犯的探了探他的额头,更加烫,她焦急的说道:“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楼屿初试图推开她,但思绪已经混乱了,只是含糊不清的道:“不去医院,不去。”
景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屿初,谁伤的你,这么多年来,又有谁能近身伤你呢。”
他高大的身躯直接倒在了景娆身上,若不是早有防备,恐怕两个人都要倒在地上。
女人胡乱擦掉眼泪,把楼屿初扶到了房间里,检查他的伤势,发现腹部的伤口已经感染,难怪会发烧,他这样是不行的。
这时候,景娆唯一想到能够帮助她的,恐怕只有沈麒,但她偷偷跑出来这件事已经很不好了,若是在M国发生了什么,令楼屿初和沈麒的关系硬化,那这通电话,岂不是加快他的死亡。
在屋内找了几圈才找到医药箱,景娆先给楼屿初敷上退烧贴退烧,又给他重新包扎了伤口,还给他强制喂了止痛药,见他眉头不再蹙得那么紧,才稍微放下了心。
回想起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景娆的心就泛起细密的疼,她不想相信景肆的话,也不想去相信是墨染伤的楼屿初。
那是她最爱的男人,她愿意为了他去死,更不会让任何人伤他分毫,可是墨染却能轻易做到,这一点,令她生了无限不适。
一整夜都没合眼,楼屿初的烧退了,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景娆把他扶起来,喂了他喝稀粥,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楼屿初第一次感觉自己过得浑浑噩噩,或许是重伤不治的原因,让原本冷硬不染世俗的心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他一直认为大千世界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事和人,活着与死掉,不过只是一念之间,他不怕死,同样也无谓与全世界为敌。
倒是景娆这个蠢得无药可救的家伙,从来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以为曾经爬过他的床,就妄想能得到他的青睐,不可能的,以前不可能,如今更不。
喝了一些粥之后,好多了,毕竟这个冬天太冷了,冷得他的心没有任何温度。
楼屿初突然坐起来,景娆连忙拦住他,“你要去哪里,烧才刚退,我如果不来的话,你是不是就准备让伤口感染,不退烧也不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