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师请问！”小鬼忙跳到地上，对李秋凡行了个大礼，不过由于它太小了，看起来很滑稽。
女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秋凡也笑了笑道：“是谁将你练成小鬼的，这你总知道吧？”
小鬼撅着嘴巴道：“知道啊，他叫倪文远，也是个法师，不过肯定没大法师您这么厉害，他收养了很多在外游荡的小鬼呢！”
小鬼不留痕迹地拍了个马屁，李秋凡心里暗爽了一把，继续问道：“他是泰国人吗？”
小鬼摇摇头道：“不是，他是华夏人。”
“那他是怎么让你们变成小鬼的呢？卖出去又会收多少钱？”
为什么要问卖多少钱，这是李秋凡用来评判对方是善是恶的一个标准，如果是正道法师，收费定然不会太贵，而邪修法师大部分都会用小鬼来敛财。
小鬼回道：“我记得他把我们带回去以后，就一人，不对，一鬼一个陶瓷罐，用符封住罐口，然后每天都会念经跟讲道给我们听，七七四十九天以后，我们身上的怨气就会全部消除，然后就会有人来把我们请回去，至于多少钱...这你要问我妈妈了...”
女人道：“小宝并不是我亲自去买的，而是通过我的一个朋友买来的，他当时只要了我一万块钱。”
“一万块？”李秋凡略微有些诧异，一万块虽然不少，但是对于买一只小鬼来说，却已经是很便宜了，毕竟小鬼炼制起来很是繁琐，需要花费巨大的心力和时间。
“这么看来，那个养小鬼的法师是好人了？”
小鬼接话道：“他就是好人，大法师您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强迫我们干过坏事，而且如果有人要请我们回家，都是经过他亲自筛选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些坏人用我们干坏事。”
听了小鬼的讲述，李秋凡就更迷糊了，喃喃道：“这就奇怪了，既然是一个正道法师，为何又会以生血和阴灵髓来激发小鬼体内的煞气？”
胖子眼睛一转道：“谁说给这小家伙喂那什么阴灵髓的就是炼它的那个法师，说不定是别人呢！”
“有道理！是我太过偏执了...”李秋凡眼前一亮，胖子的分析很有可信度！
“但是这个人肯定和那个法师有着某种关键，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女人养了小鬼？”看向女人，问道：“你还记得送东西来的那人样貌不？能不能联系上他？”
女人摇头道：“东西是通过快递的方式送来的，送件人叫...韩先生，上面留的电话也是个空号。”
“真够警觉的，看来从这人身上差不到什么了，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胖子跟女人异口同声问道。
李秋凡指着小鬼道：“去找炼制它的那个法师！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他说不定就能知道是谁要害你了。”
“对啊，小东西，你老板住在哪你还记得不？”
小鬼道：“当然知道，我前段时间还回去看过他一回呢，你们想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路。”
“那就出发吧，找他问问先！”
商量好后，几人坐上胖子的车，根据小鬼的指引，驶向倪文远的住所。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车上李秋凡问道。
“不好意思，我也忘了...”女人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姓颜，叫颜如玉，是个作家。”
“颜如玉？那本《春寒》是你写的？”胖子闻言转过头，惊奇地问道。
颜如玉点点头道：“嗯...”
胖子得到肯定的答复，瞬间激动起来，连忙道：“我可是你的忠实书迷啊！每一章都仔仔细细地读过好多遍，能给我一个签名不？”
“你看前面，好好开车！”李秋凡骂道。
颜如玉撩了下头发道：“没问题，正好实体书刚印出来，等回去了我送你一本！”
“太好了！”胖子高兴地摁了好几下喇叭，兴奋地道：“我还以为能写出这本书的作者肯定是个糟老头子呢！没想到是个大美女！”
女人含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认为，只不过我就想安安静静写作，不喜欢被人关注，所以也没出面陈清，这样挺好的！”
“哈哈...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一直以为这个作者是个...额，老变态，取了如此女性化的名字，没想到真是女的，那你最近怎么没更新了啊？”
颜如玉疲惫地道：“最近我哪有心思写书啊...”
小鬼将脑袋挤进颜如玉怀里充满愧疚地道：“妈妈...都怪小宝不好...”
颜如玉宠溺地摸着小鬼的脑袋道：“没事，妈妈不怪小宝，又不是小宝有意要害妈妈的。”
李秋凡听了半天，不知道他们俩在聊什么，随口调侃道：“胖子，看不出来你也是一个喜欢言情小说的猥琐宅男啊？”
胖子翻了个白眼道：“凡哥你居然不知道《春寒》这本书？谁说是言情小说了，人家写的是历史类的，讲的是一个现代人穿越到纷争不断的古代，为救天下黎民于水火，联合有识之士揭竿而起，运筹帷幄，计定天下的故事！构思宏大非常，设计巧妙绝伦，每次看都使得我热血沸腾的，是现在炙手可热的一本神书。”
听胖子说的如此玄乎，李秋凡感到很好奇，于是打开手机搜索起来，点开准备看看，没想到居然还是收费的。
“胖子，你的会员借我用用！”
胖子尴尬地道：“额...我也没会员，凡哥你去＊＊阁看，那有盗版的...”
“卧槽，这你特么还有脸说是人家的书迷？”
胖子窘道：“那啥，俺那段时间不是没钱嘛...等我回去立马充钱补上！”
李秋凡又嘲笑了胖子几句，收起手机闭眼假寐起来。
大概开了两个半小时的样子，小鬼说了句到了。
几人下车，面前是一座山，长满了茂密的植被，周围荒无人烟。
“你逗我呢？人在哪？”
胖子看了看冲小鬼道。
小鬼解释道：“老主人怕我们的气息影响到周围的人，所以就独自住在山上一间荒废的寺庙里面，车开不上去的，走两步就到了。”
“姑且信你一回，要是敢骗我...哼哼！”
跟着小鬼沿着一条蜿蜒的青石小路上山，由于刚刚下过雨，又是夜晚，一丝光亮都没有，风声吹动树叶发出啪啪的声响，如同小孩子在拍手一样，有些莫名的恐怖。几个人打着电筒，缓缓上山，石板路很滑，大家走的不快，废了挺大劲才爬到地方。
一间破落的古庙映入眼帘，仿佛已经在这座山里存在了很久，砖瓦都是黑色的，上面长满了青苔，很多地方破了也没人修葺，残砖老瓦随处可见，放眼望去，院内杂草丛生，丝毫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你确定就是这？”李秋凡问道。
小鬼从颜如玉怀里跳下来，小鼻子嗅了嗅，疑惑地道：“就是这里啊...可怎么感觉不到老主人的气息，难不成是搬走了？”
“我进去看看！”
小鬼打了个招呼，跳进庙内。
李秋凡三人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不过前者已经偷偷将桃木剑抽出握在了手里。
一进门，正殿内一座庄严的巨大佛像手掐莲花盘腿而坐，眼睛微闭，悲天悯人。
李秋凡对着打了个道门稽首，弯腰行礼，他是道门天师，按理说本不该入庙宇，可他为了寻人还是进了，佛门与道门向来不太对付，所以李秋凡在行礼以后，再也没看佛像一眼。
打量了一下庙宇内部，几人更加确信这里绝不会住人，因为没有丁点烟火气息，就算是养小鬼，但但饭总是要吃的吧？此处既没有锅碗瓢盆，也没有烧火的痕迹，这就有些奇怪了。
等了几分钟，小鬼突然从地下钻了出来，惊慌失措地道：“老...老主人死了！”
“什么？”
三人同感惊讶。
“跟我来！”小鬼将他们引到佛像身后，让李秋凡掀开后面的一块石板，打开后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
小鬼化成一股青烟冲了下去，李秋凡想都没想也跟着，胖子跟颜如玉对视一眼，望着漆黑望不到底的洞口有些迟疑，胖子咬牙道：“有凡哥打头阵，不就是一个破洞嘛，怕个锤子！”说完也纵身跳下，颜如玉也紧跟而去。
佛像背后的通道很长，跟着小鬼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地下，不知道有多深，不过里面通风良好，并不湿润，也没有异味，看来是有人打理。
前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石室，大概有一百多平，里面乱七八糟摆放着很多布偶，仔细一看，全部是用破布缝合起来的。
李秋凡随手捏起一个布偶，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道：“里面有残存的鬼气！”
“我...我在电视里见过这个地方！”颜如玉打量着四周喃喃道。
李秋凡看了她一眼，猜到几分，应该是小鬼入魔时变出来的幻像，也没多说。
“大法师快看，老主人...老主人他死了！”小鬼哭着道。
李秋凡丢下布偶走到小鬼旁边，蹲在一具干尸旁边查看起来。
胖子皱着眉毛道：“小东西，你确定这是你老主人，而且前段时间还来过？我怎么看他都死了好几年了吧，你看尸体都干了！”
小鬼擦着虚化的眼泪抽泣道：“不会的，上次回来老主人还好好的，他还嘱咐我要好生修行，早日赎清罪孽去阴司投胎的！”
胖子还想说，却被李秋凡打断：“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死了没多久！”
“这不符合常理啊，这地方虽说不湿润，但也绝对不干燥，人死以后肯定会腐烂的，可你看他，跟戈壁滩的干尸都有的一拼了！”胖子反驳道。
李秋凡道：“按常理来说，你的分析是对的，可这个人他并非得病或者其他原因自然死亡，而是...被一种东西吸干了血液死掉的！”
“吸血鬼？！”
胖子脱口而出道。
李秋凡道：“有点像，不过吸血鬼是西方的一种邪物，华夏没有那种东西，害死他的应该是一只妖，我能感受到伤口处残存的一丝妖气。”
正说着，一道红光突然从角落中的一只布偶内射出，撞向李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