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客观来讲，你对张妍有什么不满意的看法？”顾长生继续道。
这话一出，陈铭眼珠子顿时滴流转了起来……
因为，这话信息量有点大了。
顾总很少过问公司的事情，别说人事任命了，就算公司重大决策会议，也从来不现身的。
可现在，忽然就提到了张副总，难免让人心生揣测，是不是顾总对张副总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换作是旁人，这时候说不定就要刻意陷害了，不过陈铭依旧将自己的定位摆的很正，很客观道，“总的来说，还没发现什么问题，只是……”
“她为人雷厉风行，大公司带来的习惯嘛，入职后做出许多决策性改变，都得到了焦总支持。”
“虽然我承认这都是好事，但总给我一种急功近利的感觉……”
“另外，就是新人老人，好像自然被分成了两边。”
急功近利。
是了。
只看方才那抱团的几人，可都是顾长生不认识的新职员，没有一个老员工存在，这种山头意识要不得啊！
“顾总，您对张副总有什么不满嘛？”陈铭还是没藏住心事，忍不住问了出来。
顾长生不置可否的笑了，最后竟然点了头，“和她有些私人碰撞，但暂且对公司没有影响，所以我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她的把柄。”
噗噗噗。
陈铭喷了……
您要解决一个属下，还用得着把柄嘛？
一句话就足够了好不好？
陈铭哭笑不得，“我还真没有，要不，我今后多盯着她一点？”
“算了吧，再说！”顾长生的态度令人摸不着头脑。
陈铭也不敢多问，端着酒杯又喝了一口，掩藏着情绪波动……
也在这时，顾长生又道，“对了，你去给我弄个号牌，我一个大老板总是有抽奖的资格吧？有人竟然不给我号牌……”
只此一句，陈铭仿佛发现了什么大秘密，瞠目结舌，“顾总，该不会是张副总不认识你，所以没给你号牌，你生她气了吧？”
顾长生翻了翻白眼，根本没说话。
可就算没说话，表情也已然说明了一切……
噗嗤。
陈铭忍不住笑了出来，搞了半天，是这点小事儿啊？
多余的话，顾长生没说，对那张副总的恶感，其实更多来源于她弟弟，进门时的一幕，才是触怒他的地方。
至于号牌……
嘿。
我今天还就要抽这个奖了！
算是顾某人的恶趣味发作吧！
陈铭不敢怠慢，立即去找人要，也没透露顾长生到场，重新回来就将号牌交给了他，“成了，号码都是随机的，顾总您拿好！”
认识顾长生的人都是老人。
而就算是老人，大多也只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例如那位看门的老杨，也不是许久都没记起面前的人就是大老板？
所以，在场人中，还真没人认出他来……
即便他与陈铭站在一起，可陈副总附近的境遇，俨然被那位张妍副总裁抢占了风头。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节目快开始了，我自己到处转转。”
陈铭笑道，“要不，我陪着您？要是再碰上张副总，也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滚蛋，我要让她知道我是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说罢。
顾长生就径直走了。
陈铭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不决，微服私访啊，顾总这种从来不过问公司事物的人，突然要关注起了这事儿，他难免紧张。
想来想去，他还是拿出手机，给焦曼打了个电话，通风报信，“喂，焦总。”
“陈铭？你不是在现场吗？人呢？还用得着打电话？”
“咳咳咳。”陈铭尴尬，我跟您一起来的，您都完全不知道我在哪了，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啊。
不过他也没多想，干脆道，“焦总，我有事跟您汇报一下，您要不然找个清静地儿？”
焦曼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了。
明明在现场，本可以当面说，却莫名奇妙的打电话，肯定是不想让第二个人知晓此事。
焦曼干脆对周围人摆了摆手，包括那位张副总，也被她赶走了，才对电话道，“说吧，什么事儿这么神神叨叨的？”
“那个……顾总来了。”
“什么？”焦曼惊呼，反应剧烈。
顾长生当初说不来的啊……
当然，就算来了也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他来了的事情，却是陈铭告诉她的。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顾总可能是来微服私访的，然后就是……张副总好像惹他不开心了……”陈铭将事情经过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许久，焦曼都没有开声。
心里更有一种委屈的感觉生出……
长生来微服私访，是不是不信任我了？
他，他怎么能这样？
焦曼眼眶闪过一丝湿润，却被掩藏的很好，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然后才道，“这事儿你就别告诉别人了，顾总要来看，就让他看，用不着弄虚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