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东二人知晓,顾先生此来就是为了帝王翡翠,现在被抢两块,事情不妙。
可真要说能从安家手中不花分毫夺来,他们实在难以置信。
田东还想仰仗顾长生攀附欧家,若是顾长生招惹上了安家,他们的愿望唯恐破灭,迟疑许久,田东赶紧劝说,“顾先生,您所为不过是那帝王翡翠,何必与他人相争?按需出价,拿下翡翠才是正事。”
顾长生如何不知二人的意思?
无非是害怕安家报复。
可是。
“我既然不用花钱,何必浪费呢?”
田东苦笑,“无论如何,都不用顾先生花费,本次拍卖会我早与老卢商量好了,我们承担所有消费,只希望换取顾先生一个开心。”
顾长生看着二人惶恐的模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难道真要他说,安家狗屎不如,若要灭他,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而至于那劝说,“呵呵,你们若再说下去,我可真就要不开心了!”顾长生淡淡瞥了二人一眼,脸上已然写满了不悦。
二人错愕,完全不知所措了。
正当时。
最后一块帝王翡翠登台,起价同样是一亿。
一时间,场间了无声息,似乎都在坐等看戏。
可是等主拍人一锤落下,竟然无人喊话,场面陷入寂静;田东与卢广亿以为顾先生听了劝说,不敢贸然喊价,正露出笑容,可下一刻,他们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顾长生狐疑笑着,“无人叫价?那我可叫了……”
刷!
举牌,“三亿。”
又一次,与安哲出价相同,暗斗早已演变作了明争,场间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一触即炸。
二楼包厢内,安哲同样笑得爽朗,“有趣啊,有趣!他难道以为,如此作法,故意逼我溢价数倍,就能让我吃瘪?真是天真啊,我安家何必在意着几亿小钱!花钱,只是为了买个欢喜而已。”
“有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纯粹!”
安哲自说自话,随意高举喊价牌,“四亿。”
轰!
场面彻底炸开了锅。
四亿,整整高于原价四倍,安家巨富绝不是浪得虚名,而经此一事,安家之名势必又将大噪江府,至于那打对台的无名小卒。
如今看来,可笑而滑稽。
“煞笔了吧,跟安少玩?”
“笑死我了,什么东西啊?喊价一次就没了下文,难道他是托儿,故意抬价的?”
“即便算他是拖,乃至翡翠原主,几亿到手,也不足安家此遭赚取的名声,名气所能带来的连锁效益,尤其是那么一个小人可以想象的,简直无知啊!”
到了此时。
三块翡翠全部归于安哲。
田东、卢广亿低垂头颅,根本不敢抬脸见人,只听顾长生一句‘我们走吧’,他们才如释重负,慌忙站了起来,准备离场。
这一下,全场唏嘘声更噪——
“吁。”
“跑路了?”
“我要是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在江府露面。”
顾长生不为所动,只是径直离场,一直来到门口时,才站定脚步,第一次抬起头,正大光明与二楼包厢的安家对视起来……
众人一见,微微一愣。
“难道他还要招惹安公子?”
安哲此时也站了起来,笑盈盈看着顾长生,不为所动,就等他开口。
此遭情形,拍卖会的进程也被拖后,但主办方不敢随意开声,神仙打架,难免殃及池鱼啊。
二人目光,针锋相对。
似乎停滞许久,但其实也不过几秒。
顾长生其实一直在想,对方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那安家的确过于嚣张跋扈。
但从阿彪通风报信,却遭遇枉死来看。
这安家,也不算什么正派人士。
所以,何必去考虑那么多呢?
顾长生终于露出了笑容,淡淡开口,声音不大,除了身边的田东与卢广亿,无人能听得到——
“安少,我们……云城再见!”
说罢。
顾长生转身而去。
田东与卢广亿倒是慢了半拍,而心中更是翻江倒海,“疯了,顾先生疯了!临走前,竟然还要招惹是非,惹怒安家,别说什么周氏家族了,欧家是否能保,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停顿半秒,二人逃跑似的跟了出去。
砰。
大门关闭。
现场众人面面相觑,“那人方才说什么?”
“没听见啊!”
“故弄玄虚,可笑啊!”
“不过那人如此淡然,也不简单,毕竟在省城,也无人敢于如此对待安家。”
“难道,是外省来的豪门公子?”
“可看那穿着打扮,也不像啊!”
二楼。
安哲皱眉,也觉得莫名奇妙,本以为对方还会变本加厉,为他无聊的一日增添一些趣味,最后顺手将其碾压,没想到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毫无头尾可言。
思考半晌,安哲的思绪落在了顾长生临走时的表现上,忍不住道,“你们谁看清了他说什么了?”
周遭下属全部茫然,其实也在尽力回忆那一幕。
半晌后,才有人不尽详实说道,“好像……”
“好像是,我们云城再见?”
云城?!
几人疑惑,依旧摸不着头脑。
偏是那一早觉得顾长生眼熟的人,微微嘟囔,然后眼神愈发难以置信,随后更是慌忙拿出了手机,翻找什么。
如此异样,安哲也没心思看后续的拍卖会了,“你想到什么了?”
“二公子,我,我可能知道那人是谁了!”
“你想起来了?”安哲记得,进门时他就说,觉得那人眼熟,难道真是与有备而来,专门要与安家为敌?
约莫三分钟后。
那人看着手机上的资料错愕惊呼,“二公子……”
“那,那人是……”
“顾长生!!”
顾长生?
安哲听后,根本想不起此人是谁,但若是结合起云城,他陡然色变,“是他?竟然是他!MD,老子被耍了?”
啪!
他怒不可遏,一巴掌抽在那人脸上,“你TM为什么不早说?”
下属惶恐,却不敢躲闪,“二公子,我,我也是才想到,毕竟调查此人后,我也没有完全记下他的容貌,更何况这是省城,我也不知此人会来。”
其余人皆知,此人与陈雪有关,更是事关二公子与陈家联姻的大事。
“二公子,要不要追?”
安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咬牙切齿,最终冷哼一声,坐了下来,“不必了!他不是说……云城再见吗?那好啊,等到时候咱们与他新账旧账,一起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