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一用女娲血洗完伤口,立马没头没脑的看着我,说我要变成尸婆了。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变成沉默,白水脸色一沉,直接将九尾狐从血蛇鼎里掏出来,朝着陈起语怀里一放:看好她。
云舍……九尾狐痛苦的扭动,还想说什么。白水手指一点,直接点在她额头。
九尾狐复又晕了过去,我怔怔的看着白水,何必壮立马将了之和夏荷拉了出去,霍得对白水怕得不行,一见他们离开,立马跟着一块走了。
你早知道。我将血蛇鼎收好,看着白水道:在极渊时你娘的残影告诉你的?
嗯。白水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掰着我的肩膀,轻声道:云舍,你是云舍,不是游媚,所以不会那样的!
那具石棺里你打开过?我突然感觉心脏抽紧,静静的看着白水道:是游媚的尸体对不对?
一具石棺放在游家自己住的院子下面,用那粒女娲的蛇丹陪葬,镇着建木根。也没什么难猜的。
那是一具尸婆的尸体,只不过长着游媚的脸。白水尽量将话说得轻松一点。
我苦苦一笑,看着他道:所以你从极渊出来就一直隐瞒。
你自己说过,你不是她,那就没必要自扰。白水额头与我相抵,轻声道:就算神蛇灭世又如何,我就是那条灭世的神蛇,云舍,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当初何必壮他们解开三家符纹时,说云长道借神蛇骨强行将游媚的阴魂拘回来,镇入胎儿之中重生。
那时我就一直好奇,游媚的阴魂如若入了地府早就投胎了,怎么还要强行拘回来,而刚才梦里孟婆见到时,提到建木吸的是魂,所以游媚的阴魂就是从建木里强行拘出来的。
要不然以黑门内鳞片人的力量,这么想要游媚这道阴魂,怎么可能拘不回来,只不过没有神蛇骨而已。
她是什么样的?我这时才发现,原来我以为对自己的前世并不在意,可现在我依旧好奇。
白水一把将我抱住,沉喝道:云舍,上一世的事情。跟你无关。
他的怀抱依旧那么温暖,带着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味。
所以白水对游婉和云长道妥协,因为没了她们守着尸婆,我体内这道阴魂可能会再次被因为献祭变得强大的建木拘回去,他选择妥协的将游婉放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石棺里面是游媚变成尸婆的尸体,所以他抢在宋栖桐之前拿走,甚至在我问的时候,怎么也不肯说。
我不怕的。我将头埋在他怀里,轻声道:我们可以一件件的来。
白水只是紧紧的抱着我,轻声道:没事的,反正灭世的也是神蛇。不会是尸婆。
这话说得就好像小孩子的气话,我朝他轻轻笑了笑。
正打算说什么,却发现小白又醒了,我给他换着尿片。白水在一边兑着奶粉,他明显不熟悉,可神蛇对于控水十分厉害,冲奶粉自然也比较方便。
我喂着小白,看着白水轻声道:武罗也知道?
所以武罗才不肯让游媚将女娲的蛇丹放在帝之下都,就是怕游媚搞鬼,可我记得游娓说过,游媚明明是信奉娲祖的,怎么会变成了尸婆?
可能跟游昊有关。白水伸出手指将小白嘴角溢出的奶水擦掉,轻声道:游昊的尸体也不知道在哪里,可能也是尸婆。
你看到的尸婆是什么样的?我只在云长道所守的坑里见过尸婆的幻影,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具大石棺里居然封着一具尸婆的尸体。
你不想看的,有点恶心恐怖,而且它还是活的。白水苦苦一笑,安慰我道:那石棺的石材是用不周山地基所制,所以能压住它,估计游媚是自己进去的,免得祸害别人。
我突然感觉有点发苦,果然真相是在慢慢淹没在神话里的。
这时夏荷叫我出去吃饭,好像她从未听到九尾狐的话。
白水帮我抱着小白,何必壮和夏荷一块做的饭,大家似乎都很热情,都没有多问一句话。
反正霍得不懂汉语,我就将石棺里的事情说了。不问不代表不关心,也不代表不好奇,只是大家怕我心里不舒服不问,既然白水能选择对我坦诚。我们自然也该告诉别人。
不就是一具身体吗,我上辈子都腐烂了,难道我也要跟着腐烂啊。陈起语咂舌一笑,装了碗汤给我又给夏荷装了一碗道:快吃吧。吃完明天送张天师出殡,我们去看传说中的双性人。
说得好像是去看热闹一样,白水一手抱着小白哄着他,一手的手指在汤碗边摸了摸就将汤碗递给我:不烫了。
看着对面捧着碗吹凉的夏荷目瞪口呆,惊叹道:原来还可这样凉汤的啊!
白水抬头看着她,夏荷立马低头不语。
我喝完汤,逗了一会小白,然后朝白水道:带我们去看一眼吧。
大家都好奇尸婆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也想知道游媚为什么会变成了尸婆,她不是为肯献祭尸婆才出的黑门吗?怎么又会变成了尸婆?
白水朝我轻轻一笑:武罗说你肯定忍不住,让我干脆别瞒你,果然是这样。
有些事情,越神秘就越好奇。何必壮在一边插话道。
我不知道武罗是怎么说服白水的,但有武罗开导,明显白水放松了很多,不再一条蛇背负。
再次进入泰龙村,没了那些尸婆影,大家都轻松了许多。
我打开了建木密室,到了那个池子那里,用沉吟刀朝下挖。不一会就挖到了那个石盒,白水示意我们让开,他先引出那粒烛阴牙,让烛阴那粒黑色的蛇丹环绕着,整个建木密室里都有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跟着白水拿开那个石盒,只见石盒一开,就露出了一个方形的缺口,白水示意我们不要动,他将手放在那个缺口处,慢慢推动石棺盖:有建木根压着,才不能让别的东西感应到,里面的东西也不会醒来。
石棺是被建木根完全遮掩的,白水一点点的推开,建木根也跟着覆盖而来,白水立马将我怀里的小白给拍了拍。
小白跟他爹配合默契,立马变成了蛇,张嘴就开咬。
建木根随着他的牙一咬而断,似乎也被他咬怕了,立马松开了拉着的石棺盖。
蛇骨石幽幽的磷光落入棺材里,只见一具浑身带着青铜色鳞片的尸体躺在里面。那张脸确实跟我长满鳞时一模一样,也跟游娓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具尸体不只保留着鳞片人的四肢和躯干,身下还摊开了无数的蛇尾,就好像每节脊椎都长出了许多蛇尾,这些蛇尾细长,大小却不过拇指大小,带着同样青铜色的鳞片,铺盖在身体下面,如同铺散的蛇发。
但更恶心恐怖的是,在双腿下面,却又带着无数触爪,那些触爪明显还活着,尖端不时的伸卷时,上面带着吸盘,好像只要被惊动,立马就会伸出来缠卷住猎物。
石棺下面还有着积水,显得鳞片都带着湿意,看上去就好像无数蛇和许多怪鱼塞在一块,又带着一股蛇腥味和其他味道交织在一起的怪味。
白水并未让我们看多久,飞快将石棺盖准备推上。
只是当棺盖一点点推上时,那张脸上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她嘴角勾出一个轻笑,睁开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